顏子苒和江瑤靜靜地在後院裡療傷,餘望亭坐在客廳裡,全程麵無表情。
他臉上雖然沒有任何神情,但心裡卻在瘋狂地咆哮著。
完了,完了,這回不用說,肯定要被江珣給關上十年八年的了!
白淺竹好整以暇地看著餘望亭,也不說話,就這麼看了好一會兒,發現餘望亭一動不動的,顯然是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之中。
“你是哪裡人氏?家中可還有長輩?”白淺竹輕聲問道。
“燕東人,孤兒。”餘望亭立即答道。
“你這偷竊的本事是跟誰學的?”白淺竹接著再問。
“自己練的。”餘望亭雙手抓了抓膝蓋,想走,但好像不太禮貌。
就在這時,顏鬆柏回來了,一隻手拎著酒葫蘆,一邊哼著小曲兒。
“望亭,呦,有客人啊,你們聊你們聊。”顏鬆柏隻是跟白淺竹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就要回屋裡去。
餘望亭立馬拉住顏鬆柏,輕聲說道:“顏老爹,這位是江夫人,你陪她說會兒話,我去一趟茅廁。”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顏鬆柏愣了愣,而後搖頭道:“這孩子……”
白淺竹聽聞餘望亭對顏鬆柏的稱呼後,連忙站了起來,向顏鬆柏見禮。
“顏大哥,這些日子,犬子和瑤瑤給您添麻煩了。”
顏鬆柏連連擺手:“言重了,江大人是個好官,瑤瑤更是苒兒的好友,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他打量了白淺竹一眼,而後在白淺竹對麵的主座上坐下。
“江夫人可是有事?”他探出身子,一副關切的神色問道。
白淺竹笑著反問他:“顏大哥為何這般說?”
“京城到此,路途遙遠,少說也有半個月的行程。江夫人不辭辛勞前來,可是小江大人之前在京城的事鬨出了幺蛾子?”顏鬆柏眼睛眯了眯,沉聲問道。
白淺竹得知顏鬆柏是擔心江珣,不由心裡微微一暖。
“顏大哥,京城裡沒彆的事,就是我想過來看看兩個孩子。你不要多心,我此次前來,一是散散心,二是看看瑤瑤。這丫頭一離開我就是一年,沒心沒肺的,我不來找她,她指不定什麼時候才會想起我。”
顏鬆柏鬆了口氣:“沒事便好。瑤瑤也是很想您的,就是性子太歡脫了些,頑皮!在京城裡您和江大人又管束著她,她自然是待不住的,所以不敢回去的。但若說她不想您,那著實冤枉了她!”
顏鬆柏把江瑤到了煙台府這兒後的事,東一句西一句地說著,倒是跟白淺竹聊得很是融洽。
兩人說著話兒,顏子苒和江瑤已經忙著幫廚娘做了午膳。
飯菜快要做好時,江珣匆匆趕了回來。
郝猛回到衙門時把白淺竹來了煙台府的事跟江珣說了,江珣這才意識到早上來找他的婦人便是自己母親。
他一聽到白淺竹去了顏宅,哪裡還坐得住,直接就起身回家。
回到顏宅,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跟顏鬆柏交談的白淺竹。
“母親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跟孩兒說一聲?”江珣的目光在白淺竹身上打量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