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康桂花再熟悉不過,故而一聽就知道是康桂花的聲音,所以他就順勢進了二院,偷聽了一場好戲。
直到屋子裡兩人都睡下之後,他越想越是憤恨,恨康桂花的無情,更恨衛宏搶走了他心愛的女子。
於是,董大湖爬進了屋子,用柴刀砍死了古檜。
他的力氣太大,以至於砍死古檜之後,完全沒有驚動康桂花。
原本是要將兩人都砍死的董大湖,在這時候看清了死者不是衛宏,知道自己殺錯人,所以驚愕之下,從窗戶逃了出去。
正好尹茯苓在窗戶旁的圍牆上擱置著竹竿,他也就順著這竹竿以同樣的法子翻越圍牆,逃回家中。
隨後,宋硯之升堂審訊董大湖,將顏子苒的推測和盤說出,董大湖還死不肯認,非要衙門拿出證據。
宋硯之隻好傳喚了康桂花和孫佃農等人,上堂與董大湖一一對質。
即便如此,董大湖依舊不肯認罪,隻說這些都是衙門的臆測,沒人親眼看到他殺人,也沒有凶器可以指證他與凶案有關。
好在郝猛急中生智,將董大湖家中搜出的磨刀石搬到了公堂之上。
以顏子苒的推測,當天董大湖去還磨刀石和柴刀時,這些應該是用一塊布包著的。董大湖殺人之後,將凶器一並帶走,必然是將柴刀和這磨刀石放在一塊。
所以,磨刀石可能沾染過血跡!
郝猛用顏子苒的釅米醋一潑,磨刀石上竟然真的浮現了一片血紅。
至此,董大湖再也無話反駁,認下罪名,供出被他丟棄的柴刀位置。
衙門從昌平村後麵一條小溪旁邊尋出兩柄柴刀,還有裹著柴刀的染血粗麻布。
至此,宋硯之宣告案情水落石出,古檜無辜枉死,董大湖因愛生恨,判處死刑。
顏子苒傾聽完江珣的複述後,托著右腮問道:“宋大人沒問過董大湖為何不把磨刀石一並丟了?”
江珣笑道:“他這人本是個實誠的,還想著把磨刀石還給孫佃農。若不是你驗屍查出凶器是生鏽的柴刀,隻怕他把兩柄柴刀洗乾淨了還回莊子裡,那可真就毫無破綻了。”
顏子苒聽完,長歎了一聲:“性子是實誠,卻也是個缺心眼的,非得認準了康桂花。”
“我也認準了你,那我也算是缺心眼?”江珣摟著顏子苒,眨了眨眼睛。
“嗯,一個人抬棺上京城告禦狀,這天底下沒有比你更缺心眼的了。”顏子苒剜了他一眼,起身走到桌案前。
江珣瞬間就無話反駁了,隻能輕輕地扯了扯顏子苒的衣袖:“這些天你就顧著這案子,好久沒與我說些彆的了。”
“彆鬨,你不也是天天忙著衙門裡的公務?”顏子苒反駁了一句,甩開了江珣的手腕,擺好宣紙準備記錄這樁案子。
“哎!”江珣長歎了口氣,一臉落寞地坐在對麵,從懷裡取出幾封書信,逐一查閱並寫信回複。
看得出,他實際上也是很忙的,隻不過是忙裡抽空,一直陪在顏子苒身邊罷了。
兩人麵對麵,各自忙各自的活兒,隻有房屋左右兩邊的燈火在輕輕搖曳著,將兩人的影子映照在牆上,緊緊地黏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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