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7章 無畏擒龍(52)_盜墓:白家勝利,萬事順意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647章 無畏擒龍(52)(1 / 2)

水電站的鐵門鏽得像塊爛鐵,小年用洛陽鏟撬了三下才弄開條縫。鐵鏽渣子落在地上,混著些暗紅色的泥點,是從褲腳蹭下來的,他後頸的血契花紋還在發燙,像塊貼在皮膚上的烙鐵。

發電機房的玻璃早就沒了,風灌進去發出嗚嗚的響,像誰在空曠的屋子裡哭。小年舉著手電筒掃過去,水泥地上布滿裂縫,縫裡塞滿了枯草和紅泥,像某種生物的血管。角落裡堆著些廢棄的電纜,絕緣皮被啃得坑坑窪窪,露出裡麵的銅芯,在光線下閃著冷光。

“紅泥怕電……”他摸著電纜的斷口,想起日記裡的話。銅芯上沾著些灰白色的粉末,是被電流燒焦的絲狀物,看來以前有人在這裡用過這招。他突然發現電纜的絕緣皮上印著生產日期——1976年,剛好是老刀說的第二個三十年,“難道當年有人來過?”

手電光掃到牆角的鐵櫃,鎖孔被撬得變形,裡麵散落著些泛黃的工作筆記。最上麵的本子寫著“值班記錄”,字跡潦草,其中一頁畫著個三足鳥,旁邊標著“每日淩晨三點,紅泥會漫到三號機組”。日期停留在1980年霜降,後麵畫了個大大的叉,像被什麼東西劃破的。

小年翻到最後一頁,發現夾著張照片——三個穿著工裝的年輕人站在發電機前,中間那人的衣領裡露出半截紅繩,繩尾拴著塊青銅碎片,形狀與破廟裡的銅鏡吻合。“是守廟人換了身份,”他的指尖撫過照片,“他們想用電困住紅泥,結果失敗了。”

發電機房的地麵突然震動起來,不是很大,卻很有規律,像有人在地下用錘子敲。小年蹲下去貼耳聽,震動來自三號機組的方向,那裡的水泥地裂得最厲害,紅泥從縫裡滲出來,像在呼吸。

他拖著電纜往三號機組走,絕緣皮在地上摩擦,發出“沙沙”的響,像在模仿紅泥裡的絲狀物。機組的外殼鏽得掉渣,控製麵板上的按鈕全碎了,隻有個紅色的緊急啟動鍵還完好,上麵沾著些暗紅色的指紋,像剛被人按過。

“得找電源,”小年環顧四周,發現牆角的配電箱還連著線,隻是開關被燒得焦黑。他想起背包裡的備用電池,是探穴用的大功率型號,或許能臨時供電。正準備拆電池時,眼角的餘光瞥見機組後麵的陰影裡,站著個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背對著他,穿著1980年代的工裝,手裡拿著根電纜,動作僵硬地往機組上接,像台生鏽的機器。小年的手電光掃過去,發現那人的後頸有塊暗紅色的印記,形狀與自己的血契花紋一模一樣。

“你是誰?”小年握緊了手裡的洛陽鏟,鏟頭在光線下泛著冷光。人影沒回頭,接電纜的動作卻加快了,銅芯碰撞的火花在陰影裡閃爍,像瀕死的螢火蟲。

突然,人影的手臂掉了下來,不是被砍斷的,是從肩膀處脫落,露出裡麵的紅泥,像塞滿了泥土的麻袋。小年倒吸口涼氣,手電光猛地照向那人的臉——沒有五官,隻有個空洞的脖頸,裡麵湧出些紅泥,混著灰白色的絲狀物,在地上彙成小小的溪流。

“是1980年的值班員……”小年的聲音發顫,他想起照片裡的三個年輕人,“他們沒能走,成了紅泥的一部分。”脫落的手臂還在抽搐,手指關節處的銅戒指閃著光,戒麵刻著三足鳥,與白骨上的戒指是同一款式。

發電機房的震動越來越劇烈,三號機組的底座開始滲出血紅色的液體,順著裂縫往小年腳下流。他突然想起日記裡的話:“紅泥遇電會沸騰,需用活人做引。”字跡旁邊畫著個簡易的電路圖,電源正極接電纜,負極接……血契。

“原來如此,”小年的後頸突然傳來尖銳的刺痛,血契花紋像活了過來,在皮膚上蠕動,“不是用電困住紅泥,是用紅泥裡的東西發電……血契是導體。”他看著控製麵板上的紅色按鈕,突然明白了老刀為什麼要推他走——他早就知道,離開紅泥坳的唯一方法,是成為發電的“引子”。

人影接電纜的動作越來越快,脫落的手臂在地上爬,像條沒有頭的蛇,往小年的方向靠近。紅泥已經漫到腳踝,冰冷的觸感裡帶著黏膩,像無數隻小手在拉扯。小年突然抓起電纜,將銅芯往配電箱的接口插,火花瞬間竄起,燒得他手指發麻。

“啟動!”他用儘全力按下紅色按鈕,機組發出刺耳的轟鳴,電流順著電纜蔓延,在紅泥裡激起藍色的電弧,像無數條電蛇在扭動。人影發出無聲的嘶吼,身體在電流中劇烈顫抖,紅泥裡的絲狀物被燒得焦黑,發出刺鼻的糊味。

小年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血契花紋像要從皮膚裡鑽出來,後頸的刺痛變成了劇痛,眼前陣陣發黑。他看見自己的血順著電纜流進機組,與紅泥裡的液體混在一起,在電弧中發出暗紅色的光,像某種詭異的燃料。

發電機的轟鳴達到頂峰時,小年的意識開始模糊。他仿佛看見老刀站在紅泥地裡,手裡舉著青銅鏡,對著朝陽微笑;看見1980年的值班員們在機組前合影,臉上帶著希望的笑容;看見師祖在破廟裡放下銅鏡,轉身走進紅泥坳,背影決絕得像赴死的戰士。

“原來這就是血契……”他想笑,嘴角卻湧出腥甜的液體,“不是詛咒,是傳承。”電流還在繼續,紅泥在電弧中慢慢凝固,變成青灰色的硬塊,像被石化了。人影的輪廓在電流中漸漸清晰,露出裡麵的白骨,手裡還緊緊攥著半塊青銅鏡,與破廟裡的那半形成了完整的圓形。

發電機的轟鳴聲突然減弱,電流中斷了。小年癱在地上,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後頸的血契花紋不再發燙,變成了暗褐色,像塊乾涸的傷疤。紅泥地徹底凝固了,裂縫裡的絲狀物全被燒焦,散發出硫磺的味道,像老刀撒的驅邪粉。

他掙紮著站起來,發現三號機組的外殼上,映出個完整的三足鳥影子,是電流和紅泥共同作用的結果,鳥的腹部不再有洞,而是填滿了暗紅色的紋路,像無數條纏繞的血管。“結束了?”小年喃喃自語,卻不敢相信。

發電機房外傳來鳥鳴聲,是清晨的麻雀,在枝頭嘰嘰喳喳,像在慶祝什麼。小年走到門口,發現紅泥坳的方向泛著正常的晨光,不再是詭異的暗紅色。山路上的紅泥都凝固了,變成青灰色的石板路,上麵印著無數細小的腳印,像所有被困在紅泥裡的靈魂,終於找到了出路。

他摸向後頸的血契,花紋還在,隻是不再發燙,像塊普通的胎記。背包裡的日記被血水浸透,字跡模糊不清,隻有最後一頁的水電站地圖還能辨認,上麵用紅筆圈著個小小的紅點,標注著“下一個祭壇”。

小年突然想起老刀推他時的眼神,那不是絕望,是解脫。或許成為祭品不是結束,是另一種形式的自由——至少不用再被紅泥追著跑,不用再擔心血契發作,能像1980年的值班員、像師祖、像老刀一樣,成為紅泥坳的一部分,守護著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走到配電箱前,重新接好電纜,按下了啟動鍵。發電機再次轟鳴起來,電流順著凝固的紅泥蔓延,在山坳裡形成道無形的屏障。這次,他沒有成為“引子”,隻是個普通的守廟人,像無數前輩一樣,用自己的方式,暫時穩住了紅泥坳的邪物。

朝陽升起來時,小年坐在三號機組上,看著紅泥坳的方向。遠處的破廟裡,青銅鏡在神像胸口泛著幽光,鏡麵的黑影裡,再也沒有那個滿身紅泥的輪廓。但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當紅泥再次軟化,當三足鳥的影子重新出現在機組上,會有新的人來到這裡,帶著新的青銅鏡,續寫這段關於血契和傳承的故事。

他從懷裡掏出那半塊青銅鏡——是剛才在人影手裡發現的,不知何時被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鏡麵已經被電流灼得發黑,卻依然能照出人影,隻是這次,鏡子裡的人是他自己,後頸的血契花紋清晰可見,像個永遠的印記。

發電機的轟鳴聲在山穀裡回蕩,像首低沉的歌謠,唱給所有埋在紅泥裡的靈魂聽。小年的目光投向日記上標注的“下一個祭壇”,那裡或許也有三足鳥,有青銅鏡,有等待傳承的血契。他的腳步沒有動,因為他知道,自己會留在這裡,守著三號機組,守著凝固的紅泥,等待下一個拿著洛陽鏟的人,等待下一個故事的開始。

風從發電機房的破窗灌進來,帶著遠處的花香,不再是紅泥的腥氣。小年的嘴角終於露出絲微笑,他知道,這不是結束,永遠不會是結束——紅泥坳的秘密,會像電流一樣,在時光裡永遠流動,永遠傳承,直到某天,有人能真正解開血契,讓所有的靈魂,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小年在水電站守到第三個滿月時,紅泥地的青灰色硬塊開始出現裂紋,像凍了一冬的河麵要化開。他蹲在三號機組旁給電纜接頭纏膠布,發現裂縫裡滲出些暗紅色的黏液,滴在發電機外殼上,瞬間暈開朵血花,與三足鳥影子的紋路嚴絲合縫。

“比預想的早了七天,”他摸出日記,最後一頁的紅筆標注被黏液浸透,“下一個祭壇”的字樣變得模糊,隻剩個暗紅色的圓點,像顆正在流血的痣。後頸的血契花紋突然發燙,比上次在發電機房時更劇烈,像有團火在皮膚下遊動。

夜裡值班時,小年聽見水電站的蓄水池傳來奇怪的聲響,像有人在水底敲石頭。他舉著探照燈往池裡照,水麵泛著詭異的熒光,青灰色的池壁上,不知何時爬滿了細小的紅泥紋路,組成片微型的三足鳥圖案,每隻鳥的嘴裡都叼著根頭發絲細的銅鏈,鏈尾沒入池底的黑暗裡。

他想起日記裡夾著的水電站圖紙,蓄水池的底部連接著條廢棄的引水渠,直通紅泥坳的深處。圖紙的角落用鉛筆寫著行小字:“渠底有‘鎮水符’,遇紅泥會顯形。”字跡被蟲蛀了大半,剩下的筆畫像些扭曲的蟲子。

淩晨三點,蓄水池的熒光突然熄滅,池壁的紅泥紋路開始褪色,像被水衝散的墨。小年聽見引水渠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不是水流,倒像無數條銅鏈在拖動。他抓起身邊的工兵鏟,往引水渠的入口走,渠壁的混凝土上布滿手印,指縫裡嵌著紅泥,像無數人曾在這裡掙紮過。

渠底的積水中浮著些腐爛的工裝碎片,是1980年值班員的製服,布料裡裹著根銅鏈,鏈環上的鱗片比墓裡的“鎖龍鏈”更細密,末端拴著塊巴掌大的青銅鏡,鏡麵朝下,扣在塊青石板上。小年用工兵鏟撬開石板,下麵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濃烈的腥氣湧出來,比墓裡的血沁玉更刺鼻。

“原來還有層地宮,”他摸出備用電池接好探照燈,光柱掃過洞口的岩壁,上麵刻著和破廟神像一樣的纏枝紋,其中朵花的花萼處刻著行小字:“丙穴下七丈,有‘血池’,養三足,鎮四方。”

探照燈突然照到岩壁的裂縫裡卡著半截手指骨,指甲縫裡嵌著紅泥,指節處套著個銅環,刻著“永寧十年”的字樣——比之前的“永寧七年”晚了三年,像段未寫完的紀年。小年想起西晉的墓葬製度,王侯墓通常有“陪陵”,難道紅泥坳的祭壇不止一處?

他順著洞口往下放繩索,剛降到三丈深,突然感覺繩索被什麼東西抓住,力道大得像被鐵鉗夾住。探照燈光掃下去,隻見無數條銅鏈從洞壁的石縫裡伸出來,鏈尾纏著灰白色的絲狀物,組成張巨大的網,正緩緩收緊。

“是‘天羅網’,”小年的後頸傳來灼痛,血契花紋像要燒穿皮膚,“西晉的鎮墓邪術,專纏帶血契的人。”他摸出背包裡的硫磺粉,往銅鏈上撒,粉末接觸絲狀物的瞬間,冒出藍綠色的火苗,鏈網突然鬆開,繩索帶著他猛地往下墜。

落地時腳踝崴了下,鑽心的疼。地宮的地麵是層厚厚的紅泥,踩上去像陷進棉花裡,抬腳時能看見泥裡浮出些細小的白骨,是孩童的指骨,指節處同樣套著銅環,刻著不同的紀年,最早的是“永寧元年”,最晚的是“永寧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每年都有孩童被扔進這裡。

地宮的中央有個圓形的血池,池裡的液體泛著暗紅色的光,像熔化的青銅。池邊立著七個石俑,手裡都捧著青銅托盤,其中六個托盤是空的,隻有最西側的托盤上擺著半塊青銅鏡,鏡麵朝上,映出池頂的星象圖,北鬥七星的位置與墓裡的穹頂完全相同,隻是那顆空著的星,此刻被血池的紅光填滿,像顆正在滴血的眼睛。

“還差半塊,”小年突然明白,破廟裡的銅鏡、墓裡影子手裡的銅鏡、蓄水池的銅鏡,加上這半塊,剛好能拚成完整的七星陣,“西晉人用七麵銅鏡鎮住紅泥坳的邪物,我們拿走的每塊鏡子,都是在破壞平衡。”

血池的液體突然開始沸騰,冒出的氣泡裡裹著些模糊的人影,像被泡在血裡的魂魄。石俑的眼睛裡滲出紅泥,順著臉頰往下流,在托盤上彙成細小的溪流,流向那半塊青銅鏡。小年的探照燈掃過石俑的底座,發現刻著和血契相同的花紋,隻是更複雜,像無數條花紋纏在一起,組成個巨大的“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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