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的晨霧裹著鬆針的寒氣,往聚靈池的方向漫。我們踩著被露水打濕的石階往上走,小望的銅鈴突然在背包裡叮當作響,鈴音撞在前方的岩壁上,彈回些細碎的光點——是地脈靈體在指路。光點落在塊不起眼的青石上,石麵的青苔裡嵌著個五角星,用工兵鏟撥開青苔,露出下麵的凹槽,正好能放進守脈令。
守脈令嵌進去的瞬間,青石突然往下陷,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洞裡飄出股熟悉的腥氣,是靈魚的味道。老油條舉著手電筒往裡照,光柱裡浮動著些金色的鱗片,顯然是三百年前的鎮煞司校尉養的靈魚後代:“胖爺我就說這地方有寶貝!靈魚往哪遊,哪就有好東西。”
洞口往下的石階上沾著些銀白色的黏液,是靈魚的卵,順著石階往下延伸,顯然是在給我們引路。走了約莫五十級台階,前方豁然開朗,出現個圓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的水潭就是聚靈池,池裡的靈魚正圍著塊漂浮的青銅鏡碎片打轉,碎片上的紋路是鎮魂鏡的一角。
“又找到一塊!”我脫了鞋跳進池裡,水潭不深,剛沒過膝蓋,水底的淤泥裡嵌著些生鏽的箭頭,是三百年前鎮煞司與煞氣戰鬥時留下的。靈魚見我靠近,突然往池底鑽,露出下麵的暗格,暗格裡的木箱上刻著“吳承安親封”,箱鎖的形狀是白靈的玉佩。
玉佩剛碰到鎖,木箱就“哢嗒”一聲彈開,裡麵裝著本泛黃的冊子,是《鎮煞司煞氣圖譜》,最後一頁畫著血煞殘魂的樣子,旁邊標注著“畏鎮魂鏡金光,懼安魂花根須”。冊子的夾頁裡藏著半張地圖,畫著秦嶺深處的一座廢棄道觀,標注著“血煞殘魂藏匿處”。
白靈的玉佩突然泛出紅光,往地圖上的道觀位置指去:“白衣姐姐說,那座道觀是三百年前的鎮煞司分舵,裡麵的三清像裡藏著鎮魂鏡的另一塊碎片。你看地圖角落的標記,是個銅鈴,和小望的一模一樣。”
池裡的靈魚突然躁動起來,往石室的另一側遊去,那裡的岩壁上有個半人高的洞口,洞口的藤蔓裡纏著些青黑色的毛發——是血煞的殘魂留下的!老油條舉著工兵鏟跟過去,藤蔓後麵的甬道裡滲出些暗紅色的液體,是被煞氣汙染的靈魚血,液體在地麵上彙成個箭頭,指向更深處。
甬道儘頭的道觀果然廢棄已久,三清像的泥胎已經剝落,露出裡麵的青銅骨架,左首的老君像手裡的拂塵柄是空的,裡麵藏著個銅匣,匣蓋上的紋路是五靈守護陣。我把找到的兩塊鎮魂鏡碎片嵌進陣眼,銅匣突然發出“嗡”的聲響,匣裡的守脈心燈火苗暴漲,照亮了整個道觀,三清像後麵的石壁上滲出些青黑色的霧氣——血煞殘魂就在裡麵!
“總算找到正主了!”老油條往霧氣裡撒了把滅煞粉,粉末燃起的金色火焰中,血煞殘魂的輪廓漸漸清晰,比在洛河見到的小了許多,卻更猙獰,三隻眼睛裡都冒著紅光,尤其是第三隻眼,正死死盯著我們手裡的鎮魂鏡碎片。
白靈往地上撒了把安魂花種子,種子遇血煞的邪氣竟瞬間發芽,根須往霧氣裡鑽,纏著殘魂的腿:“白衣姐姐說,安魂花的根須能吸收煞氣,三百年前她就是用這個困住血煞的。”她的玉佩飛至殘魂頭頂,紅光在霧氣裡凝成個網,網眼裡的光點是被殘魂吞噬的地脈靈體。
小望的銅鈴突然劇烈震動,鈴音在道觀裡回蕩,血煞殘魂的動作明顯變慢,第三隻眼裡的紅光漸漸暗淡——是銅鈴的聲音在壓製煞氣!我舉起守脈心燈,燈苗的金光往殘魂的第三隻眼射去,殘魂發出刺耳的嘶吼,身體開始變得透明。
“就是現在!”老油條把最後一包炸藥扔進霧氣裡,引線在金光中燃得飛快,“讓它嘗嘗胖爺的厲害!”爆炸聲響起時,血煞殘魂的身體徹底潰散,化作無數青黑色的粉末,被安魂花的根須吸收,道觀的地麵上露出塊新的鎮魂鏡碎片,正好能拚進我們手裡的碎片。
三清像的底座突然裂開,露出下麵的暗格,裡麵的木盒裡裝著塊龍形玉佩,玉身上的紋路與玄滄的鱗片一模一樣,顯然是三百年前玄滄送給鎮煞司的信物。玉佩接觸到守脈令的瞬間,整個道觀開始震動,石壁上的磚塊紛紛落下,露出後麵的甬道,甬道儘頭的微光裡,隱約能看見座石塔。
“看來還有寶貝!”老油條扛起工兵鏟就往前衝,甬道的地麵上刻著五靈守護陣,陣眼的位置空著,顯然是在等我們集齊所有信物。我把新找到的鎮魂鏡碎片拚好,鏡麵映出的景象讓我們都愣住了——三百年後的自己正站在這座石塔裡,手裡舉著完整的鎮魂鏡,對著我們的方向微笑。
石塔的底層堆滿了鎮煞司的舊物,生鏽的刀槍、褪色的旗幟、還有些沒開封的滅煞粉,最顯眼的是中央的石台上擺著個青銅鼎,鼎裡的灰燼中嵌著顆金色的珠子,是聚靈池的靈核,珠子上的裂紋正在慢慢愈合,顯然是吸收了血煞殘魂的煞氣。
老油條往鼎裡撒了把安魂花粉,靈核突然發出強光,照亮了石塔二層的入口,樓梯上的台階刻著守脈人的名字,從吳承安排到我們,最後幾個台階還是空白的:“胖爺我的名字必須刻在最上麵!”他邊往上爬邊嚷嚷,“三百年後的小家夥看到,就知道誰是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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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層的石壁上畫著鎮煞司的曆史,最後一幅畫裡,吳承安正往石塔裡放東西,手裡的鎮魂鏡還缺最後一塊碎片,旁邊站著個年輕人,手背上的月牙胎記與我一模一樣——是爺爺的父親!“原來咱們家的守護血脈早就連著了。”我摸著壁畫上的胎記,突然明白爺爺為什麼總說“守脈不是使命,是宿命”。
石塔的窗台上擺著個陶甕,甕口的紅布上繡著五靈守護陣,打開一看,裡麵裝著些透明的液體,是靈魚的膽汁,標簽上寫著“可解百種煞氣毒”。老油條往嘴裡倒了口,咂咂嘴說:“跟胖爺我泡的安魂花酒一個味兒!三百年前的校尉肯定也是個好酒量。”
小望的銅鈴突然在石塔頂層響了起來,鈴音穿過塔尖,往秦嶺深處蕩去,遠處的山穀裡傳來回應,是地脈靈體的共鳴。我們爬上頂層,發現這裡的石桌上擺著套嶄新的守脈人信物,顯然是留給三百年後的守護者的,旁邊的紙條上寫著“鎮魂鏡最後一塊碎片,藏於歸墟玄滄巢穴”。
“看來還得去趟東海。”我把紙條折起來塞進懷裡,石桌的抽屜裡藏著張海圖,標注著歸墟的位置,旁邊畫著玄滄的樣子,龍角上的琥珀裡嵌著鎮魂鏡的碎片——正是我們要找的最後一塊。
白靈的玉佩往海圖上一貼,紅光映出三百年後的歸墟:玄滄正圍著群年輕人遊,其中一個人舉著最後一塊鎮魂鏡碎片,往我們的方向揮手,顯然是在等我們過去。“白衣姐姐說,玄滄一直在等守脈人集齊信物,三百年的等待,就為了這一刻。”
石塔突然劇烈震動,外麵傳來隆隆的雷聲,顯然是地脈靈體在慶祝血煞殘魂被淨化。老油條往石塔的裂縫裡塞了些炸藥:“胖爺我給三百年後的小家夥留個記號,等他們來的時候,一炸就知道咱們來過!”他突然指著塔頂的避雷針,上麵纏著根紅布,布上的字跡是吳承安的,“‘守脈人,四海為家,天地為廬’——說得真好!”
我們站在塔頂往下看,秦嶺的雲霧正在散開,聚靈池的方向泛著金光,是靈核在修複地脈。遠處的廢棄道觀已經坍塌,變成了片綠地,安魂花的種子正在那裡發芽。我知道,血煞的殘魂雖然被淨化了,但還有最後一塊鎮魂鏡碎片在等著我們,歸墟的玄滄還在等著我們,三百年後的守護者還在等著我們,而這一切,都隻是守護路上的又一段風景,像秦嶺的山脈一樣連綿不絕,沒有儘頭,也永遠不會有儘頭。
東海的浪濤拍打著船舷,鹹腥的海風裹著龍涎香往船艙裡鑽。老油條正蹲在甲板上擦拭工兵鏟,鏟頭的凹槽裡嵌著片玄滄的伴生鱗,是我們從秦嶺出發前,守脈令突然發燙指引我們找到的——鱗片上的紋路能映出歸墟的位置,此刻正泛著金光,指向東南方向的無名島。
“胖爺我查了海圖,那片海域三百年前就是禁地,漁民說晚上能聽見龍吟,還說水裡有會發光的鱗片。”老油條往嘴裡灌了口安魂花酒,酒液順著嘴角往下滴,落在鱗片上,竟在甲板上凝成個五角星,“這老玄滄肯定是故意的,用龍涎香給咱們留路標呢。”
白靈的玉佩懸在船桅上,紅光在海霧裡流轉,映出三百年後的歸墟:玄滄的巢穴前搭著座木橋,幾個年輕人正往龍穴裡走,手裡舉著的鎮魂鏡碎片在陽光下閃爍,其中一人的手背上有月牙胎記,正彎腰撿起塊發光的鱗片,正是我們現在盯著的這片——是跨越時空的鱗片共鳴。
船行至無名島附近時,海麵突然浮起些金色的光點,是玄滄的幼龍在引路,小龍的龍角上纏著紅布,布上的紋路是五靈守護陣,顯然是三百年前的鎮煞司校尉係的。小望搖響銅鈴,鈴音與龍嘯聲交織,在海麵上蕩出圈圈漣漪,無名島的沙灘上突然亮起排火把,是地脈靈體點燃的指引燈。
島上的叢林裡長滿了奇怪的植物,葉片像龍鱗,根莖纏著金色的絲線,顯然是吸收了玄滄的靈力長成的。老油條用工兵鏟劈開擋路的藤蔓,藤蔓的斷口處滲出些綠色的汁液,在地麵上彙成箭頭,指向叢林深處的山洞——洞口的岩壁上刻著“玄滄巢穴”,旁邊的凹槽正好能放進守脈令。
守脈令嵌進去的瞬間,山洞裡傳來震耳欲聾的龍吟,玄滄龐大的身影在洞深處晃動,龍鱗反射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山洞,洞壁上的壁畫裡,三百年前的鎮煞司校尉正往玄滄嘴裡塞鎮魂鏡碎片,顯然是在讓它幫忙保管。玄滄看見我們,突然噴出股龍涎香,香霧裡浮出塊青銅鏡碎片,正是我們要找的最後一塊!
“總算齊了!”我接過碎片,往之前的鎮魂鏡上一拚,鏡麵瞬間爆發出金光,照得整個山洞一片透亮,鏡麵上的紋路開始流動,在中央凝成個旋轉的太極圖——是鎮魂鏡的完整版!鏡麵映出的景象讓我們都屏住了呼吸:三百年前的吳承安、爺爺、我們,還有三百年後的守護者,所有人的身影都在鏡麵上重疊,手裡的信物同時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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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滄突然往洞深處遊去,龍尾掃過的地方,岩壁上露出個暗格,裡麵的木箱上刻著“鎮煞司秘寶”,箱裡裝著件黑色的鎧甲,甲片上的紋路是五靈守護陣,頭盔的護麵鏡竟是塊鎮魂鏡的碎片,顯然是用多餘的材料打造的。“胖爺我穿上這個,煞氣見了都得繞著走!”老油條把鎧甲往身上套,甲片與守脈令產生共鳴,發出“嗡嗡”的聲響。
山洞的另一側突然傳來“哢嚓”的聲響,是新的通道被打開了,通道裡的石階上嵌著些金色的鱗片,是玄滄的伴生鱗,顯然是在邀請我們往更深處走。走了約莫百十米,前方出現個圓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擺著個青銅鼎,鼎裡的火焰正燃燒著,火苗泛著紅光——是守脈心燈的燈油,三百年前的鎮煞司校尉竟把心燈也藏在了這裡。
白靈往鼎裡添了些安魂花蜜,火苗突然暴漲,照亮了石室四周的壁畫,上麵畫著鎮魂鏡的由來:三百年前,鎮煞司集合五靈之力鑄造鎮魂鏡,分七塊碎片交由各地地脈靈體保管,隻有守脈人才能集齊,鏡成之時,可淨化天下煞氣。壁畫的最後一幅裡,完整的鎮魂鏡正懸在中原地脈的上空,下麵的守脈人碑前站滿了人,從吳承安排到我們,再到三百年後的守護者,像條沒有儘頭的鎖鏈。
“原來這才是守護的真相。”我摸著鏡麵上的紋路,“不是某個人的戰鬥,是一代代守脈人的接力。”玄滄的頭突然探進石室,龍角上的琥珀裡嵌著張紙條,是三百年前的吳承安寫的:“鎮魂鏡需以守脈人血脈激活,激活後可映照所有煞氣蹤跡,切記,鏡在人在,鏡亡人亡。”
石室的地麵突然震動起來,石台下的暗格自動打開,裡麵的木箱裡裝著些新的守脈人信物:刻著五角星的工兵鏟、嵌著龍鱗的玉佩、纏著紅布的銅鈴,顯然是留給三百年後的守護者的。老油條往箱子裡塞了包自己配的滅煞粉:“讓他們嘗嘗前輩的手藝!”
山洞外突然傳來隆隆的雷聲,海麵上掀起巨浪,顯然是血煞的餘孽在反撲。我舉起完整的鎮魂鏡,鏡麵的金光往海麵射去,巨浪裡的青黑色霧氣瞬間消散,露出下麵的群煞氣,正往中原的方向逃——玄滄見狀,突然躍出山洞,龍尾掃過的地方,海水都變成了金色,將煞氣牢牢困住。
“胖爺我來幫忙!”老油條往海裡扔了捆炸藥,引線在龍涎香的霧氣裡燃得飛快,爆炸聲響起時,煞氣的慘叫聲與龍吟聲交織,在海麵上回蕩。白靈的玉佩往鎮魂鏡上一貼,紅光與金光融合,在海麵上凝成個巨大的五角星,將所有煞氣困在裡麵,煞氣接觸到星光,紛紛化作金色的粉末,被靈魚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