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的秋霜剛落,守脈人碑旁的輪回樹就結出了奇怪的果實,果實的形狀像縮小的地支令,果皮上的紋路是十二地支的符號。我摘下枚刻著“醜”字的果實,指尖剛觸到表皮,果實就“哢嚓”裂開,露出裡麵的青銅鑰匙,鑰匙柄上的花紋是牛形——與老油條的“子”令正好成對。
“吳畏快看!總舵的地磚在發光!”老油條舉著工兵鏟從東廂房衝出來,褲腳沾著金色的粉末,“胖爺我在地基下刨著個石函,函蓋的浮雕是頭長翅膀的牛,嘴裡叼著的鑰匙孔跟你這把一模一樣!”他把石函往供桌上一放,鑰匙剛插進孔裡,石函就“嗡”的一聲彈出個抽屜,裡麵躺著張泛黃的獸皮地圖,地圖邊緣繡著五靈守護陣,中央用朱砂畫著個巨大的漩渦,旁邊標注著“輪回樞紐”。
白靈的玉佩懸在地圖上方,紅光在漩渦裡流轉,映出三百年後的景象:群年輕人正圍著這張地圖爭論,其中個戴皮帽的小夥子舉著“寅”字令,令牌上的虎紋與地圖上的山脈重合,他手背上的月牙胎記被油燈映得發紅,旁邊的姑娘舉著銅鈴,鈴音與小望的鈴音產生共鳴,在獸皮上蕩出漣漪。“白衣姐姐說,這樞紐是地脈輪回的總開關,三百年前的鎮煞司沒能找到,隻能用十二地支令暫時鎖住。”
小望的銅鈴掛在輪回樹的枝椏上,鈴音被秋霜裹著,往地脈深處鑽得更急了:“地脈靈體說,樞紐裡藏著所有守脈人的記憶,三百年後的守護者正在找開啟的方法,他們的銅鈴裡嵌著咱們的鈴舌——是想讓記憶在時光裡共振。”他指著石函的夾層,那裡藏著半塊鈴舌,紋路與小望的銅鈴嚴絲合縫,“原來三百年前就分好了,咱們的鈴舌得留一半給他們。”
總舵的西廂房突然傳來“嘩啦”聲,是書架倒塌的動靜。我們衝過去時,發現倒塌的書架後麵露出道暗門,暗門上的鎖是用十二地支令的材質鑄成的,鎖孔裡嵌著些青黑色的粉末——是輪回樞紐的煞氣,三百年前的校尉肯定用龍涎香封過。老油條往鎖孔裡撒了把安魂花粉,暗門“吱呀”一聲開了,裡麵的石台上擺著個青銅鼎,鼎耳的紋路是玄滄的龍鱗,鼎底的灰燼裡嵌著塊鎮魂鏡碎片。
“這鼎裡燒的是啥?”老油條剛要伸手去摸,就被白靈攔住了:“白衣姐姐說,裡麵是‘憶魂香’,三百年前用守脈人的頭發和五行靈物煉製的,點燃後能看見輪回裡的畫麵。你看鼎沿的刻字,是吳承安的筆跡——‘慎用,恐擾地脈靈體’。”她的玉佩往鼎裡一探,紅光與灰燼裡的碎片產生共鳴,映出三百年前的場景:吳承安正往鼎裡放自己的頭發,旁邊的校尉們依次效仿,鼎裡的香煙在屋頂凝成個巨大的五角星。
輪回樹的葉子突然紛紛飄落,葉麵上的紋路開始流動,映出無數守脈人的片段:吳承安在秦嶺分舵畫陣圖,爺爺在守脈人碑前埋安魂花種子,三百年後的年輕人在輪回樞紐前貼符紙,還有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正往樹洞裡塞青銅鑰匙——鑰匙柄上的牛紋與我手裡的一模一樣。“地脈靈體在給我們指路。”我撿起片葉子,葉尖的露珠裡浮出輪回樞紐的位置,就在洛陽城的地脈正下方,離總舵隻有三裡地。
總舵的地支令突然全部震動,十二枚令牌在供桌上排成圈,圈中心的地麵裂開道縫,露出往下延伸的石階,階麵上的青苔裡嵌著金色的鱗片——是玄滄的伴生鱗,三百年前的校尉肯定騎龍來過這裡。老油條往石階上撒了把滅煞粉,粉末遇青苔燃起金色的火焰,照亮了階壁上的壁畫,畫的是十二地支令的鑄造過程:最後一道工序裡,吳承安往熔爐裡滴了滴心頭血,血珠在鐵水裡炸開,凝成個旋轉的太極圖——與鎮魂鏡的中心完全吻合。
“原來這令牌裡有守脈人的血脈!”老油條摸著自己的“子”令,令牌突然發燙,在他手背上烙出個鼠形印記,“胖爺我以後就是歸墟的半個主人了!”他往石階下跳,腳剛落地,階壁突然彈出塊石碑,碑上刻著“入樞紐者,需棄執念,存本心”,落款是“鎮煞司末代統領”——筆跡與爺爺的筆記如出一轍。
石階儘頭的石門上刻著“輪回樞紐”四個大字,門環是對相向的龍首,龍嘴裡的寶珠能轉動,珠身上的刻度是十二地支。我按獸皮地圖的指示轉動寶珠,“子”對歸墟,“醜”對中原,“寅”對秦嶺……當最後一顆寶珠歸位時,石門“轟隆”一聲開了,一股混著龍涎香與安魂花的氣息撲麵而來,門後的穹頂掛著盞巨大的青銅燈,燈油泛著金光——正是守脈心燈的源頭!
穹頂下的石台上擺著個青銅圓盤,盤上的凹槽正好能放下十二地支令。我們將令牌依次嵌入,圓盤突然旋轉起來,盤底的暗格彈出個水晶球,球裡的影像讓我們屏住了呼吸:三百年前的鎮煞司統領正在樞紐裡封印煞氣,他的身後站著個年輕人,手背上的月牙胎記與我完全重合——是爺爺的祖父!“咱們家的守護血脈早就連著樞紐了。”我摸著水晶球,球裡的年輕人突然抬頭,對著我的方向笑了笑,舉起手裡的鎮魂鏡碎片——與我腰間的碎片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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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紐的四周突然亮起火把,是地脈靈體點燃的,照亮了岩壁上的無數個洞窟,每個洞窟裡都擺著個石棺,棺蓋上的浮雕是曆代守脈人的樣子,最後一個石棺是空的,棺沿的凹槽裡刻著我的名字,旁邊留著三行空白——是給三百年後的守護者留的位置。“胖爺我的名字得刻在最顯眼的地方!”老油條往空白處撒了把龍鱗粉,粉末在石棺上凝成個模糊的輪廓,“三百年後他們來刻字時,就知道前輩有多威風。”
水晶球突然發出強光,映出三百年後的樞紐:年輕的守護者們正在往空石棺裡放新的地支令,“卯”字令上的兔紋裡嵌著安魂花的種子,“辰”字令的龍紋裡纏著白靈的發絲,他們的領隊舉著完整的鎮魂鏡,鏡麵的金光與我們的鏡子產生共鳴,在樞紐裡形成道金色的光柱,光柱裡的守脈人影子從吳承安排到我們,再到他們,像條沒有儘頭的鎖鏈。
樞紐的中心突然冒出青黑色的霧氣,是輪回煞氣被驚動了!我往霧氣裡撒了把安魂花粉,花粉遇霧氣燃起金色的火焰,煞氣發出刺耳的嘶鳴,在火焰裡扭曲成團,團裡浮著無數張臉,有三百年前的校尉,有爺爺,還有些陌生的麵孔——顯然是被吞噬的未來守脈人。鎮魂鏡的金光往團煞氣上照,煞氣突然潰散,露出下麵的青銅台,台上的凹槽裡嵌著塊鎮魂鏡碎片,碎片上的紋路是十二地支的最後一環。
“總算齊了!”我將碎片嵌進鎮魂鏡,鏡麵突然爆發出強光,照亮了整個樞紐,岩壁上的石棺紛紛打開,裡麵的守脈人信物全部飛出,在光柱裡拚成個巨大的五角星,五角星的中心浮出吳承安的虛影,他舉著令牌往我們的方向扔來,令牌在空中化作十二道金光,融入我們的地支令裡。“記住,守護不是困住地脈,是讓它自由呼吸。”吳承安的聲音在樞紐裡回蕩,虛影漸漸化作金色的光點,往地脈深處飄去。
三百年後的方向傳來銅鈴的急促聲響,是守護者們遇到了危險!鎮魂鏡的鏡麵裡,他們的“巳”字令突然裂開,蛇紋裡滲出青黑色的煞氣,正往樞紐的核心鑽。我往鏡麵裡扔了塊安魂花餅,餅屑穿過時空的界限,落在裂開的令牌上,裂縫突然冒出金色的煙霧,是被安魂花的靈力修複了。“他們在等我們的地支令共鳴!”白靈的玉佩突然飛向“辰”字令,紅光與令牌的金光融合,在樞紐裡凝成條紅龍,往三百年後的方向飛去。
樞紐的地麵突然劇烈震動,是十二地支令同時激活的征兆!青銅圓盤的邊緣彈出個控製麵板,上麵的拉杆對應著各地的地脈閥門。老油條抓住“子”令對應的拉杆,“胖爺我先鬆歸墟的閥門,讓玄滄那老夥計透透氣!”他往下一拉,歸墟的方向傳來龍吟,顯然是玄滄感受到了地脈的鬆動。
小望的銅鈴突然在樞紐的穹頂響起,鈴音與十二地支令的嗡鳴產生共鳴,岩壁上的洞窟裡飛出無數個銅鈴,鈴身的紋路從三靈紋變成了十二地支紋——是地脈靈體在進化守護信物。“地脈靈體說,三百年後的銅鈴能召喚所有地脈靈體,隻要鈴音不停,守護就不會斷。”小望往空中拋了拋銅鈴,鈴舌的碎片在空中劃出道金線,往三百年後的方向飄去。
離開樞紐時,青銅燈的燈油突然往總舵的方向流,在地麵上彙成條金色的河,河裡的光點是所有守脈人的記憶,正往洛陽城的每個地脈節點鑽。守脈人碑前的輪回樹突然開花,花瓣上的紋路是十二地支令的圖案,花心的露珠裡映出三百年後的守護者在樞紐裡刻字,他們的石棺旁多了個新的空棺,棺沿的空白處畫著個小小的石榴——顯然是留給更遙遠未來的守脈人。
總舵的地支令突然全部飛起,往各自對應的地脈方向飛去,“子”令往歸墟,“醜”令守中原,“寅”令鎮秦嶺……最後一枚“亥”字令停在守脈人碑頂,豬紋裡嵌著塊鎮魂鏡碎片,碎片反射的陽光在洛陽城的上空凝成個巨大的十二邊形,將所有地脈節點都圈在裡麵。“這才是完整的守護陣!”老油條得意地叉著腰,“三百年前的吳承安都沒見過這陣仗!”
白靈的玉佩往輪回樹的方向飄去,紅光在樹乾上畫出道年輪,年輪裡的每個圈都刻著守脈人的名字,從吳承安排到我們,最後幾個圈還是空白的,旁邊的樹皮上長出個新的枝椏,枝椏上的花苞裡嵌著塊青銅鑰匙——鑰匙柄上的紋路是個嬰兒的手掌印。“白衣姐姐說,這是留給新生兒的守護信物,三百年後的第一個孩子會繼承它。”
我望著樞紐的方向,能感覺到地脈在自由呼吸,像頭從沉睡中醒來的巨獸,正往中原的每個角落輸送生機。鎮魂鏡的鏡麵裡,三百年後的守護者正在關閉最後一道閥門,他們的領隊舉著完整的鎮魂鏡,往鏡麵裡看了一眼,對著我的方向敬了個禮,轉身往新的地脈節點走去——他們的背包裡,裝著我們留下的半塊鈴舌。
洛陽城的秋霜還在落,輪回樹的葉子飄落在總舵的青石板上,葉麵上的紋路正在慢慢更新,添上我們今天的經曆。老油條往樹洞裡塞了塊安魂花餅,“給三百年後的小家夥留個零食,讓他們知道前輩不僅會打煞氣,還懂生活。”小望的銅鈴在枝頭輕輕搖晃,鈴音裡混著地脈靈體的絮語,像在說“路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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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輪回樞紐傳來隱約的嗡鳴,是十二地支令在持續運轉;歸墟的方向泛起金色的浪花,是玄滄在回應;秦嶺的古樹發出沙沙聲,是靈魚在歌唱;極北的冰原亮起藍光,是冰靈在致意——所有的聲音都在說,守護才剛剛開始。
我握緊掌心的“醜”字令,令牌上的牛紋正在發燙,與地脈的跳動同頻。鎮魂鏡的鏡麵裡,更遙遠的未來正浮現出新的漩渦,比輪回樞紐更龐大,更神秘,而三百年後的守護者,已經帶著我們的信物,往那個方向走去。
這故事,會在十二地支令的嗡鳴裡繼續,在地脈的呼吸裡延伸,在守脈人的腳步裡向前,沒有結尾,也永遠不會有結尾。
洛陽城的雪落了整整三天,總舵的青石板上積著層薄薄的白,雪地裡印著些奇怪的腳印,蹄子形狀卻長著爪尖——是地脈靈體的腳印,正往輪回樹的方向延伸。我踩著腳印往樹邊去,發現樹乾上結著層冰,冰裡嵌著片青銅鏡碎片,紋路是十二地支令的最後一環,與鎮魂鏡的缺口嚴絲合縫。
“吳畏快看!胖爺我挖到個寶貝!”老油條舉著工兵鏟從總舵後院衝出來,鏟頭挑著個銅製的獸籠,籠子裡關著團青黑色的霧氣,霧氣裡浮著隻長翅膀的兔子,“這是在輪回樹的樹根下刨著的,籠子上的鎖是‘卯’字令的形狀,兔子的翅膀上還沾著鎮魂鏡的粉末!”他把籠子往供桌上一放,兔子突然發出嘶鳴,霧氣裡的爪尖劃著籠壁,竟在銅麵上刻出“輪回之兔”四個古字。
白靈的玉佩懸在籠子上方,紅光在霧氣裡流轉,映出三百年後的景象:個紮雙馬尾的姑娘正舉著“卯”字令,令牌上的兔紋與籠子裡的兔子完全重合,她手背上的月牙胎記被雪光映得發亮,旁邊的小夥子舉著銅鈴,鈴音裡混著小望的鈴音,在雪地裡蕩出雙重漣漪。“白衣姐姐說,這兔子是輪回樞紐的靈寵,三百年前的鎮煞司用它看守地支令,咱們得把籠子的鑰匙留給他們——鑰匙就在兔子的翅膀下。”
小望的銅鈴掛在輪回樹的枝椏上,鈴音被雪花裹著,往地脈深處鑽得更歡了:“地脈靈體說,三百年後的地支令已經認主,‘卯’字令的新主人能聽懂兔子的話,它們正在合力找輪回樞紐的備用開關。”他指著籠子的夾層,那裡藏著半片銅鑰匙,紋路與“卯”字令的鎖孔嚴絲合縫,“原來三百年前就分好了,咱們得留半片鑰匙給他們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