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卷著鹹腥味撲在臉上,帶著燈塔低頻嗡鳴的震顫。吳畏能感覺到腳下的沙灘在微微發燙,沙粒裡混著的青銅粉末正在發光,與他掌心的青銅牌產生共鳴。獨眼龍身後的守夜人舉起了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們,卻沒人敢先扣動扳機——吳畏身上散發出的昆侖之魂力量,讓這些常年被煞氣侵蝕的人本能地感到恐懼。
“把歸墟水本源交出來,我讓你們死得體麵些。”獨眼龍的青銅容器在陽光下泛著暗紅,裡麵的液體像有生命般翻滾,“否則等引煞陣啟動,你們會被煞氣撕成碎片,連魂魄都留不下。”
張思甜突然指向燈塔的基座:“你看那紋路,是反向的!”燈塔底部的青銅環刻著與引煞陣相反的符號,像道無形的屏障,將大部分煞氣鎖在了島內,“你們根本沒掌握陣法的用法,隻是在盲目啟動!”
獨眼龍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閉嘴!等我用吳家人的骨片校準陣法,整個東海都會聽我號令!”他突然揮手,守夜人紛紛後退,露出身後的青銅柱——那是根從海底打撈的古蜀文物,柱身上的太陽紋與青銅牌如出一轍,顯然是引煞陣的“陣眼”。
吳畏的記憶碎片突然湧上來:古蜀人在布置引煞陣時,會在陣眼處埋下“鎮魂釘”,用歸墟水浸泡過的青銅釘能暫時鎖住煞氣。他摸向腰間,那裡彆著從運輸機殘骸裡找到的三根青銅管守夜人用來裝歸墟水的容器),形狀與記憶中的鎮魂釘完全吻合。
“思甜,想辦法靠近燈塔!”吳畏低聲說,他故意衝向青銅柱,吸引守夜人的注意力,“用你的血激活基座的反向符號,能暫時壓製陣法!”
張思甜點頭,趁守夜人注意力集中在吳畏身上,悄悄鑽進沙灘上的礁石縫——那裡的青銅粉末最密集,顯然是古蜀人留的通道。吳畏則縱身躍起,青黑色的皮膚在接觸青銅柱的瞬間泛起金光,他將體內的昆侖之魂力量注入柱身,太陽紋突然亮起,引煞陣的嗡鳴瞬間紊亂。
“攔住他!”獨眼龍怒吼,守夜人紛紛開槍,子彈打在吳畏身上卻被金光彈開。他趁機拔出青銅管,將裡麵殘留的歸墟水從瑤池帶的備用量)倒在管身上,然後狠狠插進青銅柱的裂縫——鎮魂釘果然起作用了,青銅柱劇烈震動,引煞陣的紅光瞬間黯淡了一半。
“找死!”獨眼龍撲過來,青銅容器裡的歸墟水本源化作一道紅線射向吳畏。吳畏側身躲開,紅線打在青銅柱上,鎮魂釘竟被腐蝕出黑洞,煞氣像噴泉般湧出來,守夜人慘叫著被卷入,身體瞬間被侵蝕成黑炭。
“同歸於儘吧!”獨眼龍狀若瘋魔,他將整瓶歸墟水本源潑向青銅柱,“我得不到的,誰也彆想得到!”
青銅柱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柱身裂開蛛網般的縫隙,引煞陣的紅光突然變得熾烈,燈塔頂端的青銅裝置瘋狂旋轉,海麵上的船隊同時鳴笛,無數黑色的煞氣從海底湧出,像條巨蛇般纏繞住荒島。
張思甜的聲音從燈塔方向傳來:“吳畏!快過來!反向符號啟動了,但需要你的力量加固!”
吳畏衝向燈塔,沿途的煞氣像遇到克星般退開,他掌心的青銅牌越來越燙,與燈塔基座的反向符號產生共鳴。張思甜站在符號中央,指尖的血正順著紋路流淌,將反向符號染成瑰麗的金紅色,與引煞陣的紅光形成對峙。
“抓緊我的手!”吳畏握住張思甜的指尖,昆侖之魂的力量與張家人的血融合,順著反向符號蔓延,所過之處,黑色的煞氣紛紛退散,露出底下的青石板——那是座完整的古蜀祭壇,比三星堆的更古老,更龐大。
“是‘鎮墟壇’!”吳畏的記憶告訴他,“這才是東海歸墟的真正封印,守夜人挖出來的隻是外層!”祭壇中央的凹槽裡嵌著塊黑色玉石,裡麵流動著與昆侖之魂同源的金光,顯然是鎮壓混沌之氣的核心。
獨眼龍突然從煞氣中衝出來,他的半邊身體已經被煞氣侵蝕,變成青黑色的怪物,手裡卻死死攥著半塊青銅柱碎片:“我要毀了它!”他將碎片砸向黑色玉石,卻被反向符號彈開,碎片反彈回來,刺穿了他的心臟。
“不……”獨眼龍的身體緩緩倒下,青銅容器裡的歸墟水本源灑在祭壇上,與黑色玉石產生劇烈反應,金光與紅光交織的瞬間,整個荒島開始劇烈震動,海麵上的引煞陣突然反轉,無數煞氣被吸回海底,像條被馴服的巨蛇。
吳畏和張思甜被震倒在地,他們看著黑色玉石吸收了歸墟水本源,表麵的裂紋漸漸愈合,散發出比之前更柔和的金光。燈塔頂端的青銅裝置停止旋轉,守夜人的船隊在海麵上失去控製,像無頭蒼蠅般亂撞。
但平靜隻持續了片刻,海底突然傳來巨響,整個荒島仿佛被巨手托起又狠狠砸下。黑色玉石的光芒突然黯淡,祭壇的青石板裂開無數縫隙,裡麵滲出墨綠色的液體——混沌之氣的本源,竟然提前衝破了封印!
“怎麼可能……”張思甜的聲音帶著絕望,她能感覺到海底的煞氣正順著裂縫往上湧,比地下海和昆侖山的加起來還要濃鬱,“鎮墟壇的核心被歸墟水本源激活了,但也提前引來了混沌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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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畏看向海平麵,遠處的海天相接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比壁畫上的更龐大,更恐怖,漩渦中心的海水正在變黑,顯然混沌之氣已經開始擴散。他突然想起昆侖之魂的最後一句話:東海歸墟的封印,需要“天地人”三才合一才能加固——天昆侖之魂)、地歸墟水)、人守護者的魂魄)。
“思甜,用你的血激活祭壇!”吳畏將青銅牌按在黑色玉石上,“我要把魂魄注入鎮墟壇,讓昆侖之魂的力量徹底融入封印!”
張思甜的眼淚瞬間湧出來:“不行!那樣你會變成活死人,永遠困在祭壇裡!”
“總比世界被煞氣吞噬好。”吳畏的笑容帶著釋然,他的掌心與黑色玉石完全貼合,昆侖之魂的力量開始順著血脈倒流,“告訴玄魚,黑水河的煞氣……我淨化不了了,但東海的,我能守住。”
他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青黑色的皮膚與金色的光芒交織,像幅流動的壁畫。張思甜咬著牙,將血滴在祭壇的凹槽裡,反向符號突然變得熾烈,將吳畏的魂魄牢牢鎖在黑色玉石中。
海底的震動漸漸平息,海麵上的漩渦開始縮小,墨綠色的混沌之氣被重新壓回海底。但吳畏的身影已經完全融入祭壇,隻在黑色玉石上留下個清晰的太陽紋,像枚永恒的印記。
張思甜跪在祭壇上,撫摸著冰涼的玉石,能感覺到裡麵傳來熟悉的心跳,與她的脈搏漸漸同步。遠處傳來守夜人殘餘勢力的呼喊,顯然他們還沒死絕,正朝著祭壇的方向跑來。
黑色玉石突然亮起,投射出吳畏的虛影,他對著張思甜微笑,像在告彆,又像在囑托。張思甜擦乾眼淚,握緊腰間的匕首,她知道守護還沒結束,混沌之氣隻是被暫時壓製,守夜人的威脅也還在,而她,必須帶著吳畏的力量,繼續走下去。
海麵上的漩渦徹底消失,但海底深處的暗流依然洶湧,像頭潛伏的巨獸,等待著下一次蘇醒。張思甜站起身,看著朝陽從海平麵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祭壇上,黑色玉石的光芒與陽光交織,形成一道瑰麗的光柱,直衝雲霄。
她知道,這不是結束。
故事,還在等待新的篇章。
朝陽的金光漫過鎮墟壇時,張思甜仍跪在黑色玉石前。指尖下的紋路漸漸涼透,吳畏的心跳聲從玉石深處傳來,微弱卻堅韌,像冰麵下流動的活水。守夜人的呼喊越來越近,他們的探測儀發出刺耳的蜂鳴,顯然已經鎖定了祭壇的位置。
“不能讓他們靠近。”張思甜摸出最後一根青銅管,裡麵的歸墟水在朝陽下泛著金芒。她想起吳畏融入玉石前的眼神,那不是告彆,是托付。祭壇邊緣的青石板突然彈起,露出底下的暗格,裡麵躺著把青銅匕首,柄上刻著張家人的魚紋——是爺爺留下的。
匕首入手溫潤,像浸過多年的歸墟水。張思甜握緊它,轉身麵對祭壇入口。陽光穿過她的發梢,在地上投下纖細的影子,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第一個守夜人衝進來時,她甚至沒看清對方的臉,匕首已經劃破了他的喉嚨。張家人的血與歸墟水浸潤的青銅相觸,刀刃泛起淡淡的紅光,煞氣遇到這紅光便像冰雪消融。
“是張九陵的孫女!”守夜人裡有人認出了她,聲音裡帶著驚恐,“她繼承了歸墟水的力量!”
混亂中,張思甜的銀鐲子突然發燙,內側的“吳”字亮起,在地上投射出微型星圖。她突然明白,吳畏的魂魄並未完全被困在玉石裡,他正借著昆侖之魂的力量,為她指引反擊的路線。星圖上的光點連成箭頭,指向祭壇東側的青銅燈台——那是鎮墟壇的“斷煞口”,能暫時切斷守夜人身上的煞氣供應。
張思甜衝向燈台,守夜人的子彈擦著她的耳畔飛過,打在青石板上迸出火星。她翻身躲到燈台後,青銅燈的基座上刻著與三星堆神樹相同的符號,正是吳畏說的“分金術”啟動點。她將匕首插進基座的凹槽,順時針旋轉三圈,燈台突然發出低沉的嗡鳴,守夜人的慘叫此起彼伏——他們身上的煞氣正在被強行剝離,露出底下蒼白的皮膚,與普通人無異。
“斷煞口隻能維持一刻鐘!”張思甜對著燈台喊道,像是在對玉石裡的吳畏說話,“我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們恢複力氣就麻煩了!”
黑色玉石突然震動,祭壇西側的地麵裂開,露出條通道,裡麵泛著歸墟水的藍光。張思甜鑽進通道,身後傳來守夜人的怒吼和青石板閉合的聲響。通道狹窄而曲折,牆壁上的青銅燈自動亮起,照亮了前方的路——儘頭是間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個青銅匣,與昆侖山瑤池的一模一樣,裡麵躺著半張殘破的地圖,與玄魚給的海圖能拚合成完整的東海疆域。
“是古蜀人的‘海疆圖’。”張思甜將兩張地圖拚在一起,發現除了東海歸墟,上麵還標注著七個紅點,每個點旁都畫著太陽紋,“這些是散落在海上的鎮煞壇,像北鬥七星一樣環繞著歸墟,共同維持封印。”她突然指向最南端的紅點,“這裡離海南島最近,標注著‘最後的鑰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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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的石壁突然滲出水珠,在地麵彙成小小的水窪,水窪裡浮現出玄魚的臉:“是‘定海神針’,古蜀人用昆侖之魂的本源鑄造的青銅柱,能壓製所有煞氣。當年被秦始皇拿去鎮了東海,後來沉進了南海海溝。”她的聲音帶著焦急,“守夜人的殘餘勢力已經去打撈了,他們想毀掉神針,讓混沌之氣徹底失控。”
水窪裡的影像突然晃動,玄魚的臉變得模糊:“吳畏的魂魄在鎮墟壇撐不了多久,混沌之氣的本源在積蓄力量……你必須找到神針,插進歸墟的漩渦中心……”
影像消失,水珠重新滲回石壁。張思甜將海疆圖折好塞進懷裡,通道的入口傳來守夜人的撬石聲,顯然他們找到了這裡。她看向石室的另一側,那裡的青銅燈閃爍不定,像是在暗示什麼。她走過去,發現燈座下有個按鈕,按下去後,地麵裂開另一道更隱蔽的通道,通往荒島的碼頭。
碼頭停著艘快艇,船身上的玄鳥標誌已經被人用刀劃掉,露出底下的古蜀魚紋——是吳畏提前準備的逃生船。張思甜跳上快艇,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荒島的寧靜,守夜人紛紛從島上的掩體裡衝出來,對著快艇開槍,子彈打在船身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卻無法阻止它加速駛離。
快艇在海麵上疾馳,張思甜的銀鐲子始終指向南方,與海疆圖上最南端的紅點完全一致。她不知道守夜人是否會追來,也不知道定海神針是否還存在,但她知道,必須找到那根青銅柱,不僅是為了加固封印,更是為了給玉石裡的吳畏爭取時間——玄魚說過,隻要定海神針歸位,鎮墟壇的壓力就會減輕,吳畏的魂魄或許能恢複自由。
三天後的黎明,快艇抵達海南島附近的海域。張思甜的探測儀突然發出信號,屏幕上的波形與歸墟水完全吻合,隻是更微弱,像是被什麼東西屏蔽了。她順著信號來到座無人島,島上的紅樹林裡藏著座石碑,上麵刻著與鎮墟壇相同的太陽紋,碑底的海水泛著淡淡的金光,顯然定海神針就在附近。
“是‘遮天陣’。”張思甜認出石碑上的符號,“古蜀人用紅樹林的根係和海水的流動形成屏障,隱藏神針的氣息。要破陣,得用張家人的血和吳家人的煞氣混合,滴在石碑上。”她摸出匕首,劃破掌心,將血滴在太陽紋上,又從懷裡掏出塊青銅碎片吳畏留在運輸機裡的),放在血跡旁。
血與青銅碎片接觸的瞬間,石碑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紅樹林的根係紛紛退開,露出底下的海水——那裡的海水呈現出詭異的靜止狀態,像塊巨大的藍寶石,中央豎著根通體金黃的青銅柱,正是定海神針,柱身上的太陽紋比鎮墟壇的更古老,更威嚴。
“找到了!”張思甜的心跳得飛快,她跳進海水,發現這裡的水異常溫潤,能像在地下海一樣自由呼吸——顯然也是歸墟水的支流。她遊到青銅柱旁,發現柱底纏著鐵鏈,鏈上的鎖是守夜人的標誌,鎖芯裡插著半塊青銅片,與她手裡的碎片能拚成完整的太陽輪。
“是守夜人留下的!”張思甜將兩塊碎片拚在一起,插進鎖芯,鐵鏈“哢噠”一聲斷開,定海神針劇烈震動,金色的光芒越來越亮,顯然準備掙脫海底的束縛。
遠處傳來輪船的汽笛聲,張思甜抬頭,看見艘巨大的打撈船正在靠近,船身上的守夜人標誌在陽光下異常刺眼。甲板上站著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白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正是守夜人裡的“智囊”,陳默日記裡說他精通古蜀文,是破解機關的專家,之前一直沒露麵,顯然是在暗中策劃打撈神針。
“張小姐,彆來無恙。”智囊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帶著虛偽的溫和,“定海神針不是你能拿走的,乖乖交出來,我可以讓你見吳畏最後一麵——我們有辦法暫時抽出他的魂魄,讓你們說句告彆。”
張思甜的心猛地一跳,她知道這很可能是陷阱,卻無法拒絕再見吳畏一麵的誘惑。定海神針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巨響,金色的光芒衝天而起,與天上的太陽遙相呼應,打撈船的引擎突然熄火,顯然被神針的力量乾擾了。
“沒時間猶豫了!”張思甜抱住定海神針,能感覺到裡麵蘊含的昆侖之魂力量,與鎮墟壇玉石裡的氣息同源,“神針認主,隻有同時擁有歸墟水和昆侖之力的人才能移動它!”
她將體內的張家人血脈之力注入神針,金色的光柱突然包裹住她和神針,化作道流光,朝著東海歸墟的方向飛去。打撈船的槍聲在身後響起,卻無法穿透光柱的屏障。張思甜低頭,看見海麵上的島嶼越來越小,守夜人的打撈船像片葉子般在波浪中搖晃,而她的前方,是越來越近的東海歸墟,是黑色玉石裡等待的吳畏,是那場尚未結束的守護之戰。
流光穿過雲層,東海的漩渦再次出現在眼前,隻是比之前小了許多,黑色的煞氣仍在掙紮,卻被鎮墟壇的金光牢牢鎖住。張思甜抱著定海神針,朝著漩渦中心飛去,她知道,隻要將神針插進海底,混沌之氣的封印就能徹底加固,吳畏或許就能恢複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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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守夜人的船隊突然從雲層後衝出,他們的船身上綁滿了炸藥,顯然想與神針同歸於儘。張思甜握緊神針,金色的光柱變得更加熾烈,她迎著船隊衝了過去,沒有絲毫退縮——因為她知道,這不是結束,甚至不是結束的開始,隻是守護的另一種形式。
故事,永遠在等待新的守護者。
金色光柱撞上守夜人船隊的瞬間,張思甜以為會看到驚天動地的爆炸。但預想中的火光沒有出現,定海神針的金光像層柔軟的綢緞,將炸藥的衝擊力儘數吸收,船隊像被無形的手推開,在海麵上劃出巨大的弧線,最終撞在遠處的礁石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是昆侖之魂的力量。”張思甜低頭,看見定海神針的柱身上浮現出吳畏的側臉,青黑色的皮膚在金光中若隱若現,顯然他的魂魄正通過神針與自己共鳴,“他在幫我們。”
光柱穿透漩渦中心,直抵海底。張思甜能感覺到腳下的鎮墟壇正在震動,黑色玉石的光芒與定海神針的金光交織,形成道貫穿天地的光柱,將整個東海歸墟籠罩其中。混沌之氣的嘶吼從海底傳來,帶著不甘和憤怒,卻無法突破這層金色的屏障。
“就是現在!”張思甜將定海神針對準海底的祭壇凹槽,昆侖之魂的力量順著手臂湧入神針,柱身突然暴漲,化作根擎天巨柱,深深插進地殼,與鎮墟壇的黑色玉石完美融合。
海底傳來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東海的海水都在沸騰,漩渦徹底消失,墨綠色的混沌之氣被牢牢鎖在地底,再也無法溢出。張思甜懸在半空,看著定海神針的金光漸漸內斂,柱身上的太陽紋與鎮墟壇的紋路連成片,像幅巨大的星圖,在海底緩緩旋轉。
“成功了……”她的聲音帶著疲憊,卻沒注意到定海神針的根部滲出絲黑氣,像條小蛇般鑽進地殼深處,顯然混沌之氣的本源並未被完全消滅,隻是暫時蟄伏。
遠處的打撈船突然爆炸,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張思甜知道,那是守夜人的最後掙紮,智囊顯然在船身藏了備用炸藥,想同歸於儘,卻沒能靠近定海神針。她轉身看向鎮墟壇的方向,黑色玉石的光芒中浮現出吳畏的虛影,他對著她微笑,身影卻在漸漸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