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初號的舷窗外,兩顆相鄰的星係正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仙女座的淡金色源初能量與銀河係的淡藍色平衡之力交織成螺旋狀的光帶,像兩隻緊握的手。張思甜將額頭貼在冰冷的玻璃上,銀鐲子投射的星圖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更新,那些曾經的暗點正在逐一亮起,其中最亮的一顆位於三角座星係的核心,星圖標注星係那裡存在“失衡的時間流”。
“是‘時間守序者’的遺跡。”吳畏的指尖輕撫過星圖上的亮點,他體內的雙色光芒與三角座星係產生共鳴,帶來一陣輕微的眩暈——那是時間流紊亂引發的意識波動。“平衡之心讀取到的記憶顯示,時間守序者是群能操控時間流速的文明,他們試圖用‘時間閉環’徹底封印虛無之煞,卻因能量過載導致整個星係的時間流斷裂,有的區域停留在過去,有的跳躍到未來,形成了宇宙中最危險的‘時間迷宮’。”
星隕正在調試源初號的“時空穩定器”,這台由平衡之心碎片與噬煞族守衡核心混合製成的儀器,屏幕上跳動著雜亂的時間頻率:“迷宮的入口在一顆白矮星的殘骸裡,那裡的時間流速是外界的負一百倍——也就是說,進去一秒,外界就過去一百秒。更麻煩的是,白矮星周圍的引力場會扭曲平衡之力,我們的源初護盾可能會失效。”他突然指向屏幕邊緣的異常讀數,“有其他文明的信號正在靠近,頻率與時間守序者同源,但帶著明顯的攻擊性。”
張思甜的銀鐲子突然飛向控製台,液態文字在屏幕上組成一幅全息影像:那是一艘菱形的黑色飛船,船身覆蓋著齒輪狀的紋路,每個齒輪都在逆向旋轉,散發著與時間流斷裂同源的能量。影像中,飛船正在攻擊一顆剛覺醒的平衡節點,節點的淡藍色光芒在齒輪紋路的侵蝕下迅速黯淡,像被倒轉的沙漏。
“是‘時間掠奪者’。”吳畏的平衡之心泛起警示的藍光,“他們是時間守序者的後裔,卻繼承了扭曲的理念——認為隻有將所有時間流壓縮成‘絕對閉環’,才能實現永恒的平衡。為此,他們會掠奪其他文明的時間能量,強行關閉平衡節點,就像用水泥封住流動的河流。”
源初號抵達三角座星係時,白矮星殘骸的周圍已經漂浮著數十艘菱形飛船,它們的齒輪紋路正在同步旋轉,形成一道黑色的引力漩渦,將附近的小行星吸入其中,瞬間分解成不同時代的碎片——有的變成原始星雲,有的化作未來的金屬殘渣。最中心的平衡節點已經被漩渦包裹,淡藍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像風中殘燭。
“他們在進行‘時間獻祭’。”星隕的共振器捕捉到飛船的通訊信號,經過翻譯後顯示出令人心驚的內容:掠奪者計劃用平衡節點的能量激活時間閉環,將整個三角座顯示變成“永恒監獄”,任何進入顯示的物體都會被困在無限循環的過去,包括虛無之煞。“但閉環的能量會反噬,到時候整個本超星係團的時間流都會被拖入混亂,比虛無之煞的危害更大。”
吳畏突然將體內的虛無之煞能量注入源初號的武器係統,黑色的光芒在炮口凝聚,與源初能量的金色形成旋轉的太極圖:“時間掠奪者的齒輪紋路害怕‘雙向時間流’。”他鎖定最靠近平衡節點的飛船,“他們的能量隻能逆向運轉,我們用平衡之心的雙向循環攻擊,能讓齒輪卡住。”
張思甜的銀鐲子射出淡藍色的光帶,纏繞住源初號的船身,液態文字順著光帶蔓延,在白矮星殘骸的引力場中織成一張網——這是古蜀人記載的“定流陣”,能在紊亂的時間流中錨定自身坐標,防止被卷入過去或未來。“我守住源初護盾,你們去摧毀獻祭儀式的核心。”她的聲音通過精神鏈接傳到吳畏和星隕腦海,“定流陣最多能撐十分鐘,十分鐘後不管成功與否,必須撤退。”
源初號衝進引力漩渦的瞬間,齒輪紋路的黑色能量立刻附著上來,試圖逆向旋轉船身的螺旋紋。吳畏操控著雙向能量炮,金色與黑色的光芒交替射出,擊中菱形飛船的瞬間,齒輪紋路果然出現卡頓,有的甚至開始正向旋轉,飛船的外殼像生鏽的鐵皮一樣剝落。
“有效!”星隕將平衡核心拋向平衡節點,藍色的光芒與節點的淡藍融合,暫時穩住了它的能量流失。他趁機啟動共振器,播放時間守序者遺留的“平衡頻率”——那是一段能安撫時間流的旋律,菱形飛船的攻擊節奏明顯放緩,齒輪紋路的旋轉出現了猶豫。
白矮星殘骸的中心,一座由水晶和金屬組成的祭壇正在發光,祭壇頂端懸浮著塊沙漏狀的晶體,裡麵流動著銀白色的“時間沙”——是掠奪者從平衡節點掠奪的能量,正通過齒輪紋路注入時間閉環的核心。祭壇周圍跪著數十名時間掠奪者,他們的身體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顯然長期暴露在逆向時間流中,已經快要失去實體。
“他們在獻祭自己的存在。”張思甜通過精神鏈接看到這一幕,銀鐲子的液態文字突然劇烈閃爍,“沙漏晶體裡的時間沙包含著他們的生命能量,一旦閉環形成,他們會和被封印的虛無之煞一起,永遠困在時間的夾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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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畏的雙向能量炮擊中祭壇的瞬間,沙漏晶體突然炸裂,銀白色的時間沙像噴泉般湧出,在引力場中形成無數個微型的時間閉環——有的閉環裡,時間掠奪者變回了純真的孩童,正在學習時間守序者的平衡法則;有的閉環裡,他們的飛船從未攻擊過平衡節點,而是與其他文明和平共處;還有的閉環裡,時間守序者的遺跡從未崩塌,時間流依舊平穩運行。
“是‘可能性’。”星隕的紫色瞳孔映著那些閉環,“沙漏晶體裡封存著所有未選擇的可能性,掠奪者的潛意識裡,其實一直渴望著另一種結局。”他突然指向最大的一個閉環,裡麵的時間守序者正在用平衡之力引導時間流,虛無之煞與時間能量形成了完美的循環,“這才是他們最初的目的,隻是被恐懼扭曲了方向。”
時間掠奪者的首領突然摘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齒輪紋路的臉,但他的眼睛裡卻閃爍著清澈的光,與時間守序者的影像一模一樣。“平衡……才是閉環……”他的身體在時間沙的衝刷下逐漸透明,卻將最後一點能量注入平衡節點,“請……完成……我們的……未竟之路……”
白矮星殘骸的引力場突然減弱,齒輪紋路的旋轉漸漸停止,斷裂的時間流開始重新連接,像被修複的河流。源初號的定流陣光芒越來越暗淡,張思甜的聲音帶著急促:“時間到了!快回來!”
吳畏和星隕衝出祭壇時,那些微型時間閉環正在融合,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光帶,與源初號的源初護盾產生共鳴。張思甜能感覺到,三角座星係的時間流正在恢複平衡,被掠奪的平衡節點重新亮起,甚至比之前更明亮——時間掠奪者的最後能量,化作了新的平衡之力,融入了星係的循環。
源初號駛離三角座星係時,張思甜回頭望去,白矮星殘骸的周圍已經形成了一道新的平衡光帶,與銀河係、仙女座的光帶相連,像一條跨越三個星係的項鏈。但她知道,時間流的平衡比能量平衡更脆弱,稍有不慎就會再次斷裂,而且星圖上還有更多類似的“時間迷宮”,有的甚至隱藏在已知星係的邊緣,像一顆顆未被發現的定時炸彈。
吳畏的體內突然傳來一陣溫暖的悸動,平衡之心與源初之核的共鳴達到了新的高度,星圖上的未知區域正在被點亮,其中一片位於宇宙微波背景輻射的邊緣,標注著“原初時間海”——那是宇宙誕生前的時間混沌,也是所有時間流的源頭,裡麵可能藏著穩定時間平衡的終極答案。
“時間海的周圍沒有任何平衡節點。”星隕的屏幕上,原初時間海呈現出一片純粹的白色,沒有星辰,沒有能量波動,隻有均勻的微波輻射,“探測器顯示那裡的時間是‘非線性’的,過去、現在、未來同時存在,我們的認知可能會在那裡完全失效。”
張思甜的銀鐲子突然投射出一段模糊的預言,是時間守序者留下的最後記錄:“原初之海,時間之母,平衡者入,見宇宙之初,亦見萬物之終,守心者得永恒,失心者化虛無。”預言的結尾,畫著一個與吳畏體內雙色光芒相同的太極圖,旁邊標注著一行小字:“時間的終極平衡,是接受它的不平衡。”
源初號調整航向,朝著宇宙微波背景輻射的邊緣駛去。張思甜看著舷窗外逐漸變淡的星光,知道原初時間海會是他們迄今為止最艱難的挑戰——在那裡,平衡之心的光芒可能會失效,源初護盾可能會解體,甚至他們的記憶、認知、存在本身,都可能被非線性的時間流改寫。
但她的心裡沒有恐懼,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就像時間守序者的預言所說,平衡不是追求絕對的穩定,而是在變化中找到動態的和諧。無論是能量的平衡、文明的平衡,還是時間的平衡,本質上都是對“多樣性”的接納——接納光明與陰影共存,接納過去與未來交織,接納每一種可能性都有存在的意義。
原初時間海的白色邊緣已經出現在視野中,像一片沒有儘頭的雪原,散發著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吸引力。源初號的源初護盾開始與這片白色產生共鳴,船身的螺旋紋亮起與時間守序者遺跡相同的光芒,仿佛在向時間之母致敬。
吳畏的手掌輕輕覆在張思甜的手上,他體內的雙色光芒與她銀鐲子的液態文字、星隕額頭的水晶同時亮起,形成一道貫穿源初號的光柱。三個人的意識在這一刻完全融合,能清晰地感知到彼此的心跳、思想,甚至那些未曾說出口的擔憂與期待。
“準備好了嗎?”吳畏的聲音在意識中共鳴,帶著溫暖的力量。
張思甜和星隕同時點頭,不需要更多的言語。他們知道,無論原初時間海等待著什麼,無論宇宙的終極答案是什麼,隻要他們三個的平衡之心還在跳動,隻要對“平衡”的理解還在深化,這場跨越星辰、跨越時間、跨越一切已知與未知的守護,就會永遠繼續下去。
源初號緩緩駛入那片純粹的白色,船身的光芒在時間海的邊緣泛起漣漪,像一顆投入湖麵的石子,激起的波紋正朝著宇宙的每個角落,緩緩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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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正隨著這道漣漪,在過去、現在與未來的交彙處,等待著新的篇章。
原初時間海的白色在舷窗外漫延開來時,張思甜忽然發現自己的銀鐲子開始分解——不是碎裂,而是化作無數銀色的粒子,融入周圍的白光裡。這些粒子並未消散,反而在她眼前組成了一條光軌,上麵布滿了腳印,有的像人類的足跡,有的像噬煞族的觸痕,有的甚至是從未見過的星形印記。
“是‘平衡者的足跡’。”吳畏的聲音帶著奇妙的回響,仿佛從多個時空傳來。他體內的雙色光芒正在與白光共振,帶來一種奇異的失重感——不是身體的失重,而是意識的漂浮,像同時存在於過去、現在和未來。“原初時間海記錄了所有試圖尋找平衡的文明,這些腳印是他們留下的‘路標’,指向時間的本源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