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6章 有我無敵(1)_盜墓:白家勝利,萬事順意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796章 有我無敵(1)(1 / 2)

吳迪把最後半截煙摁在滿是油垢的煙灰缸裡時,巷口的梧桐葉正好落了第三片。他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針卡在兩點十七分,老式擺錘晃得有氣無力,像他此刻的心情。

“真去?”趴在櫃台上打盹的李麻子突然抬起頭,下巴上的胡茬沾著片薯片渣,“那地方邪乎得很,上回王老四他們進去,出來仨瘋了倆,剩下那個轉年就癱了,醫院查不出毛病,就說渾身骨頭縫裡跟塞了冰碴子似的。”

吳迪沒接話,伸手從貨架最底層拖出個帆布包,拉鏈拉開時發出砂紙蹭木頭的聲響。包裡的洛陽鏟柄在昏暗中露出段磨得發亮的金屬頭,旁邊碼著幾節伸縮式探杆,尾端還沾著去年在秦嶺挖出來的紅土。

“我哥的羅盤在那兒。”他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驚動了什麼,“去年他從黑風口出來,羅盤指針就倒著轉,臨走前塞給我,說要是他沒回來,就去青螺坑找找答案。”

李麻子嘖了聲,摸出個皺巴巴的煙盒遞過去:“青螺坑跟彆的地方不一樣,縣誌裡寫著‘螺殼九轉,生人入內,魂魄繞柱’,那不是墓,是個天然天坑,底下盤著九層溶洞,跟個轉起來的螺螄似的。前幾年有地質隊想去勘探,剛下到第三層就斷了聯係,最後隻拉上來半截沾著黏液的電纜。”

吳迪點煙的手頓了頓。煙卷燒出的紅點在他眼下投出片陰影,把那道從眉骨劃到顴骨的疤襯得愈發清晰——那是去年在龍脊坡,被塌下來的碎石子劃的,當時他哥吳畏把他摁在土裡,自己背了半塊石板。

“明兒一早動身。”他把煙蒂彈進煙灰缸,帆布包甩到肩上時,探杆碰撞的脆響驚飛了窗台上的麻雀,“你那回說的向導,靠譜不?”

李麻子撓了撓頭:“姓趙,叫趙瞎子,彆看他眼睛半瞎,在青螺坑外圍轉了三十年,據說能聞出地下三尺的土腥氣。就是脾氣怪,非說要帶隻白公雞去,說什麼‘雞鳴三聲,邪祟不侵’。”

吳迪沒吭聲,拉開卷簾門的瞬間,晚風卷著梧桐葉撲進來,在地上打了個旋。遠處的路燈忽明忽暗,像誰在暗處眨眼睛。

青螺坑外圍的林子比想象中密。

趙瞎子拄著根裹著紅布的拐杖走在最前麵,白公雞被他拴在拐杖頂端,羽毛在晨光裡泛著冷白的光。老人的眼睛上蒙著層渾濁的白翳,卻總能在吳迪差點踩空時喊一聲“左邊有石頭”,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這林子邪性。”趙瞎子突然停住腳,拐杖往地上頓了頓,“你聽。”

吳迪屏住呼吸,林間的風突然停了,蟬鳴蟲叫全沒了聲息,隻有種黏糊糊的“哢嗒”聲從地底傳來,像是有人用指甲在石頭上刮。

“是‘螺殼’在轉。”趙瞎子的白翳對著天坑的方向,嘴角扯出個古怪的笑,“這坑底下的溶洞會自己轉,轉一圈換個朝向,老輩人說那是地底的螺螄在翻身。”

吳迪往背包裡摸了摸,指尖觸到羅盤冰涼的金屬外殼。他哥留下的這個羅盤比尋常的大些,盤麵刻著二十八宿的圖案,指針是用某種暗金色的金屬做的,無論怎麼晃,始終指著天坑深處。

“往下走多少米能著底?”他問。

趙瞎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誰知道?有人說三裡,有人說十裡,前年有個愣頭青綁著繩子往下放,放了一百多米,對講機裡突然喊‘好多眼睛’,然後就沒聲了,繩子拉上來隻剩半截,頭頭兒沾著點黑血,跟摻了墨似的。”

說話間,林子儘頭突然露出片灰黑色的斷崖,天坑的邊緣像被巨斧劈過,參差不齊的岩石上掛著些墨綠色的藤蔓,風一吹就往下掉黏糊糊的汁液。坑口盤旋著股白色的霧氣,看著輕飄飄的,落到地上卻像水一樣積起薄薄一層。

“白公雞得先扔下去。”趙瞎子解下拐杖上的繩子,白公雞突然撲騰起來,翅膀拍得啪啪響,“這是規矩,活物開道,免得底下的‘東西’把咱們當點心。”

吳迪皺眉:“它要是活下來了呢?”

趙瞎子怪笑一聲:“活下來?青螺坑底的霧能蝕骨頭,去年有個采藥的掉下去,第二天在坑邊發現他的鞋,裡頭的骨頭渣子都化得差不多了。”

白公雞被扔進霧裡的瞬間,吳迪好像聽見聲極尖的慘叫,又好像沒有。霧氣翻湧著把那點白色吞沒,片刻後,底下傳來聲悶響,像是砸在了什麼軟乎乎的東西上。

“行了,該咱們了。”趙瞎子摸出盤尼龍繩,繩頭墜著個拳頭大的鐵錨,“記住,下去後不管聽見什麼,千萬彆回頭。”

繩子往下放了約莫五十米,吳迪聞到股腥甜的氣味,像是爛掉的桃子混著鐵鏽。他打開頭燈,光柱刺破霧氣,照見周圍的岩壁上布滿了蜂窩狀的小孔,每個孔裡都嵌著些亮晶晶的東西,湊近了才發現是細小的骨頭渣,在光線下泛著磷光。

“趙叔,你看這個。”他敲下塊嵌著骨頭的岩石,“這像是……人骨?”

趙瞎子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點顫:“彆碰!那是‘聽骨’,底下的東西就靠這個聽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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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吳迪突然感覺腳踝被什麼東西纏住了,滑膩膩的,像條冰冷的蛇。他猛地低頭,頭燈光柱裡閃過道白影,快得抓不住形狀,隻看見雙圓溜溜的眼睛,在黑暗裡亮得嚇人。

“彆動!”趙瞎子的拐杖不知道什麼時候遞了下來,紅布裹著的杖頭狠狠砸在吳迪腳邊,“是‘坑蛆’,專啃活人的骨頭縫!”

吳迪感覺腳踝上的力道鬆了點,他趁機抽出腰間的工兵鏟,反手劈下去,鏟刃撞到岩壁發出刺耳的響聲,濺起串火星。那道白影尖叫著縮了回去,在岩壁的小孔裡一閃就沒了,隻留下道濕漉漉的痕跡,散發出更濃的腥甜味。

“這才第一層。”趙瞎子的聲音透著後怕,“再往下,還有八層呢。”

繩子繼續往下放,霧氣越來越濃,能見度不足三米。吳迪的頭燈偶爾照到岩壁上的壁畫,畫著些奇形怪狀的人,腦袋像螺螄殼,手腳盤在一起,圍著個巨大的黑洞跳舞。

“這是古代的‘螺神教’。”趙瞎子解釋道,“據說他們把活人扔進天坑獻祭,說能讓螺神保佑五穀豐登。文革那陣子,有人在坑邊挖出過幾十具骨架,脖子都被扭成了麻花。”

吳迪的手指在羅盤上摩挲。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根暗金色的指針開始輕微地顫動,像被什麼東西吸引著。他低頭看了眼,指針指著斜下方,角度刁鑽,不像是指向某個固定的方位,倒像是在跟著什麼東西移動。

“停!”他突然喊了一聲,繩子猛地頓住,“往左邊挪點,那邊有東西。”

趙瞎子嘟囔了句“年輕人就是毛躁”,但還是調整了繩子的方向。往下又放了十幾米,吳迪的頭燈照到塊突出的岩石,上麵放著個生鏽的鐵皮盒,盒蓋上印著個模糊的五角星——那是地質隊的標記。

他伸手把鐵皮盒拽過來,打開時聽見“哢噠”一聲,裡麵沒有文件也沒有儀器,隻有半截斷指,指甲縫裡塞滿了黑色的泥。斷指旁邊,躺著半塊羅盤,盤麵的二十八宿圖案正好和他手裡的拚成完整的一幅。

“是我哥的。”吳迪的聲音有點發緊,他認出那半截羅盤的邊角有個小缺口,是去年在龍脊坡被石頭砸的,“他來過這兒。”

趙瞎子突然“咦”了一聲,指著鐵皮盒底:“那是什麼?”

吳迪把鐵皮盒倒過來,掉出張揉得皺巴巴的紙,上麵用鉛筆寫著幾行字,筆跡潦草得像是在發抖:

“九層有‘螺眼’,千萬彆讓它睜開

霧裡有東西在數骨頭,數到七就會上來

羅盤指針倒轉時,要往聲音來的方向跑”

最後還有個歪歪扭扭的符號,像是個眼睛,瞳孔的位置畫著個螺螄。

“螺眼……”趙瞎子的聲音突然變調,“老輩人說青螺坑底有隻大眼珠,能照見人的前世今生,但是看了的人,都會變成石頭,永遠嵌在岩壁上。”

吳迪沒說話,把半截羅盤揣進懷裡,和自己那個拚在一起。就在兩塊羅盤貼合的瞬間,暗金色的指針突然瘋狂地轉起來,快得像個漩渦,最後“哢”地一聲,倒著指向了正下方。

與此同時,霧氣裡傳來種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數東西,一個一個的,緩慢又清晰:

“一……二……三……”

趙瞎子的臉“唰”地白了,白翳下的眼珠使勁往上翻:“壞了!它開始數了!快放繩子!趕緊到下一層!”

吳迪剛抓住繩子,就聽見頭頂傳來聲慘叫,不是趙瞎子的,是個尖利的女聲,像指甲刮過玻璃。他猛地抬頭,頭燈光柱裡,趙瞎子的身體正在劇烈地抽搐,白翳的位置滲出兩道黑血,順著臉頰往下淌。

“四……五……”

數到第五個數字時,趙瞎子的身體突然軟了下去,像條沒骨頭的蛇,順著繩子往下滑。吳迪伸手去抓,卻隻抓住了他的拐杖,紅布散開,露出裡麵的東西——不是木頭,是截慘白的骨頭,上麵刻滿了螺螄狀的花紋。

“六……”

聲音越來越近了,像是就在耳邊。吳迪感覺背後發涼,有什麼東西正貼著他的後頸呼氣,黏糊糊的,帶著股腥甜。他想起趙瞎子說的“千萬彆回頭”,咬著牙把工兵鏟橫在胸前,雙腳在岩壁上使勁一蹬,借著反作用力往下墜去。

下落的瞬間,他看見趙瞎子的身體懸在半空,被什麼東西從背後刺穿了,鮮血在霧氣裡散開,像朵詭異的花。老人的嘴張得老大,像是想說什麼,最後隻從喉嚨裡擠出個模糊的音節,像是“螺……”

“七……”

數到七的時候,吳迪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底下是層厚厚的軟泥,沒摔傷骨頭。他掙紮著爬起來,頭燈照向四周,發現自己站在個巨大的溶洞裡,岩壁上布滿了鐘乳石,形狀都像螺螄,尖的那頭全指著正中央。

溶洞的地麵是濕的,踩上去像踩在某種動物的皮膚上。吳迪低頭看了眼,泥裡嵌著些細小的鱗片,閃著金屬般的光澤。

“趙叔……”他喊了一聲,沒人答應。繩子從上方垂下來,空蕩蕩的,儘頭沾著點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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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他聽見身後傳來“哢嗒”一聲,像是石頭轉動的聲音。吳迪猛地轉身,頭燈光柱裡,溶洞中央的地麵正在緩緩地裂開,露出個黑沉沉的洞口,裡麵噴出股寒氣,帶著濃烈的鐵鏽味。

洞口邊緣,散落著些東西——幾支生鏽的探杆,一個破掉的帆布包,還有個半埋在泥裡的對講機,正斷斷續續地發出滋滋的聲響。

吳迪走過去,撿起對講機擦了擦,按下通話鍵。裡麵沉默了幾秒,突然傳出個熟悉的聲音,是他哥吳畏,背景裡夾雜著水流聲和某種低沉的嗡鳴:

“……螺眼在轉……它要醒了……告訴吳迪,彆找我……”

話音未落,對講機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叫,像是信號被乾擾了。吳迪把它湊近耳朵,在那片噪音裡,隱約聽見個緩慢轉動的聲音,還有人在輕輕哼唱著什麼,調子古怪,像是用螺螄殼吹出來的。

他低頭看了眼懷裡的羅盤,兩塊拚在一起的羅盤此刻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手心發疼。暗金色的指針倒豎著,死死地指著腳下的洞口,盤麵上的二十八宿圖案正在慢慢變亮,像是有團光從裡麵透出來。

溶洞的岩壁突然開始滲水,那些螺螄狀的鐘乳石上滲出黏糊糊的液體,滴在地上發出“嗒嗒”的聲響,像是在模仿剛才的數數聲。

吳迪深吸一口氣,把帆布包背好,握緊了工兵鏟。他知道自己不能停,羅盤的指針倒轉,聲音從地底傳來,他哥的留言裡藏著答案,或許還有危險。

洞口裡的嗡鳴聲越來越響了,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正在蘇醒。吳迪最後看了眼頭頂的霧氣,那裡已經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的慘叫和數數聲都隻是幻覺。

他抬腳,跳進了那個黑沉沉的洞口。下落的瞬間,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擦著耳邊飛了過去,帶著股腥甜的氣息,像極了剛才纏在腳踝上的“坑蛆”。

洞壁上布滿了螺旋狀的凹槽,吳迪的身體隨著凹槽旋轉著下落,頭燈的光柱在岩壁上掃過,照見無數嵌在裡麵的人影,有的睜著眼睛,有的閉著嘴,姿勢扭曲,像是在掙紮。

他們的眼睛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看向洞的最深處。

吳迪的心跳得像擂鼓,他想起趙瞎子說的“變成石頭,永遠嵌在岩壁上”,想起那些壁畫上圍著黑洞跳舞的人,想起哥哥對講機裡的最後一句話。

旋轉越來越快,嗡鳴聲變成了某種低沉的吟唱,像是無數人在同時說話,又像是風穿過螺螄殼的聲音。

突然,他看見下方出現了一點微光,不是頭燈的光柱,是種柔和的、帶著金屬光澤的綠光,像某種巨大的眼睛,正在緩緩睜開。

吳迪的身體還在下落,他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那些嵌在岩壁上的人影似乎動了一下,眼睛都轉向了他的方向。

綠光越來越亮了,他甚至能看清那是某種液體在流動,順著螺旋狀的凹槽往下淌,在黑暗中劃出條條綠色的軌跡,像極了羅盤上倒轉的指針。

他的手碰到了背包裡的洛陽鏟,冰涼的金屬讓他稍微清醒了點。他想起李麻子說的“王老四他們出來仨瘋了倆”,想起那些嵌在岩壁上的骨頭渣,想起哥哥留下的羅盤和那半塊帶血的斷指。

綠光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長長的,像條巨大的螺螄觸須,正順著洞壁往上爬,速度極快,帶著黏糊糊的水聲。

吳迪握緊了洛陽鏟,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知道自己快到“螺眼”了,不管那是什麼,他都必須去看看,為了哥哥留下的羅盤,為了那些沒說出口的話,或許還為了那些嵌在岩壁上的人影,他們曾經也是活生生的人,帶著各自的目的來到這裡。

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綠光已經占據了整個視野,吟唱聲震得他耳膜發疼。他能感覺到那東西越來越近了,腥甜的氣味濃得化不開,像潮水一樣湧過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撞上什麼的時候,腳下突然一空,身體猛地失重,然後重重地摔在一片冰涼的水麵上。

水花濺起的瞬間,他聽見那道低沉的吟唱聲突然拔高,變成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嘯,像是某種古老的生物被驚醒了。

吳迪掙紮著浮出水麵,頭燈的光柱在水中晃過,照見周圍的景象——這是個巨大的地下湖,湖水泛著詭異的綠光,湖中央有個旋轉的漩渦,像個正在轉動的螺螄殼。

漩渦的中心,似乎漂浮著什麼東西,長長的,黑色的,像是一截沉船的桅杆,又像是某種生物的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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