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三峽的霧氣像化不開的牛奶,貼在金杯車的擋風玻璃上,雨刮器來回擺動,卻總也刮不乾淨那層濕漉漉的白。吳迪把車停在三峽大壩觀景台的停車場,引擎的轟鳴被江濤聲吞沒,遠處的壩體在霧中露出灰色的輪廓,像條橫臥在兩山之間的鋼鐵巨龍。青銅羅盤在副駕座上震動,指針指向壩底的檢修通道,盤麵“龍脊斷”的符號泛著紅光,與江麵上的霧氣相互感應,在儀表盤上投射出條紅色的線——從大壩延伸到上遊的瞿塘峽,像條被切斷的血管。
“2019年的這場霧,比氣象記錄裡濃了三倍,”吳迪翻出爺爺的長江水文筆記,泛黃的紙頁上貼著張衛星雲圖,霧區的形狀與暗物質汙染的擴散範圍完全吻合,“是碎片用暗物質製造的‘鎖龍霧’,能屏蔽龍氣,讓大壩的監測設備失效。”他從背包裡摸出七片逆鱗,鱗甲組成的半條龍形在霧中泛著金光,卻無法穿透擋風玻璃外的白茫,顯然鎖龍霧的濃度遠超預期。
觀景台的保安打著傘走過,看見吳迪的車就敲了敲窗戶:“後生仔,快走吧,今天霧太大,景區都關了。昨晚還有人看見壩底有黑影,像條大泥鰍,說不定是山洪要來了。”
吳迪知道那不是泥鰍,是被暗物質汙染的“江蛟”——長江特有的守護生物,形似鱷魚卻長著龍角,爺爺的筆記說它們世代棲息在壩底的溶洞裡,以守護龍脊為己任。“謝謝提醒,”他笑著點頭,發動汽車往檢修通道的方向開,“我是水文站的,來看看水位。”
檢修通道的鐵門虛掩著,鎖扣被什麼東西咬斷了,斷口處留著參差不齊的齒痕。吳迪熄了火,抓起星甲三叉戟走進通道,潮濕的空氣裡混著股鐵鏽和腐魚的氣味。通道兩側的應急燈忽明忽暗,照亮牆上的裂縫——那些裂縫不是自然形成的,邊緣泛著灰黑色,顯然是暗物質侵蝕的痕跡。
“龍脊的斷裂已經開始了,”吳迪用洛陽鏟敲了敲牆壁,混凝土下傳來空洞的回聲,“碎片不是要炸毀大壩,是要讓暗物質順著裂縫滲透,徹底腐蝕龍脊的根基。”
通道儘頭的電梯井裡傳來水花聲,像是有巨大的生物在遊動。吳迪按下電梯按鈕,指示燈卻毫無反應,顯然電路已經被江蛟破壞了。他隻好沿著應急樓梯往下走,樓梯的扶手爬滿了墨綠色的苔蘚,摸上去滑膩膩的,仔細看才發現那不是苔蘚,是江蛟的鱗片碎屑,帶著微弱的暗物質氣息。
下到負三層時,樓梯突然中斷,下方是片渾濁的水域,水麵上漂浮著些斷裂的鋼筋。吳迪用頭燈照向水下,隻見幾道灰黑色的影子在遊動,身長約三米,背鰭上長著骨刺,正是被汙染的江蛟。它們的眼睛是紅色的,死死盯著樓梯口,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
“看來碎片把它們當成了守門犬,”吳迪將七片逆鱗舉過頭頂,半條龍形的金光在水中擴散,江蛟們的動作明顯遲滯,“可惜你們忘了,江蛟本該是龍脊的守護者,不是暗物質的傀儡。”
他縱身躍入水中,星甲自動在體表形成層保護膜,隔絕了渾濁的江水。江蛟們嘶吼著衝過來,卻在靠近逆鱗金光的瞬間停下,紅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掙紮。吳迪趁機遊向水底的溶洞,那裡的岩壁上刻著與九河龍相似的紋路,顯然是龍脊的能量節點之一。
溶洞中央的石台上,放著片巴掌大的逆鱗,鱗甲上刻著“捌”字,周圍的岩壁已經出現蛛網般的裂縫,暗物質正從裂縫裡絲絲縷縷地滲出,試圖汙染逆鱗。而在石台上方的鐘乳石上,纏著團灰黑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能看見個人形——是噬星主的碎片,這次它沒有寄生生物,而是直接以暗物質形態存在,顯然吸收了足夠的能量,已經能在水中維持形體。
“守藏人,你來得正好,”碎片的聲音在溶洞裡回蕩,帶著江水的濕冷,“第八片逆鱗是龍脊的‘骨節’,隻要毀掉它,整個長江的龍氣就會像斷了骨頭的龍,再也站不起來!”
它突然將霧氣化作條鞭子,抽向石台上的逆鱗。吳迪趕緊用三叉戟擋住,戟刃與暗物質碰撞,發出滋滋的響聲,霧氣被震退了幾分。但溶洞的裂縫突然擴大,更多的暗物質湧進來,碎片的體積變得越來越大,幾乎填滿了半個溶洞。
“你以為憑七片逆鱗就能贏嗎?”碎片狂笑起來,霧氣組成的巨手抓向吳迪,“鎖龍霧已經屏蔽了外界的龍氣,這裡就是你的墳墓!”
吳迪將七片逆鱗拋向空中,半條龍形的金光突然暴漲,與石台上的第八片逆鱗產生共鳴。鱗甲自動飛向彼此,組成八分之七的龍形,金光穿透溶洞的裂縫,直衝天頂——原來鎖龍霧隻能屏蔽外界的龍氣,卻擋不住逆鱗自身的能量。
江蛟們突然發出淒厲的嘶吼,轉身衝向暗物質巨手,用身體撞擊霧氣。它們的鱗片在金光中漸漸恢複青色,紅色的眼睛也變回了正常的黑色——是逆鱗的能量喚醒了它們的神智。
“一群叛徒!”碎片怒吼著,巨手拍向江蛟,將好幾條拍成了肉泥。但更多的江蛟從溶洞深處遊出來,前赴後繼地衝向暗物質,用牙齒撕咬、用背鰭切割,即使被霧氣腐蝕得皮開肉綻也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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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迪趁機衝到石台上,抓起第八片逆鱗。八片鱗甲組成的龍形發出耀眼的光芒,在溶洞頂部投射出完整的龍脊脈絡,那些被暗物質侵蝕的裂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碎片發出痛苦的尖叫,霧氣迅速收縮,最終化作道黑影衝出溶洞,顯然想逃向上遊的瞿塘峽。
“想跑?”吳迪對江蛟們喊道,“攔住它!瞿塘峽的‘龍脊心’不能被汙染!”
幸存的江蛟立刻追了出去,用身體組成道屏障,擋住黑影的去路。吳迪緊隨其後,八片逆鱗在掌心旋轉,凝聚起強大的龍氣,準備給碎片最後一擊。
追到瞿塘峽的灩澦堆時,黑影突然停下,在江麵上凝聚成個人形,正是陳瞎子的模樣,隻是全身由暗物質組成,沒有實體。“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噬星主的聲音帶著不甘,“但你以為贏了嗎?第九片逆鱗在龍脊心裡,而那裡……已經被我埋下了暗物質炸彈,隻要你靠近,就會和龍脊一起被炸成碎片!”
他突然轉身躍入江水中,化作道灰黑色的水流,消失在灩澦堆的礁石縫裡。吳迪知道他沒說謊,青銅羅盤的指針指向灩澦堆下方,那裡的龍氣波動極其不穩定,像是有能量正在聚集。
江蛟們用頭示意他看向灩澦堆的底部,那裡有個天然的石窟,窟口的岩壁上刻著“龍脊心”三個字,周圍的江水正在旋轉,形成個漩渦——是第九片逆鱗的位置,也是暗物質炸彈的所在地。
“必須在炸彈引爆前取出逆鱗,”吳迪對江蛟們說,“你們能幫我穩住漩渦嗎?”
江蛟們點點頭,紛紛遊向漩渦,用身體組成個環形,將漩渦的旋轉速度降了下來。吳迪深吸一口氣,躍入漩渦中心,八片逆鱗的金光在水中形成個保護罩,抵禦著暗物質的侵蝕。
石窟的中央,第九片逆鱗嵌在塊紅色的岩石裡,鱗甲上刻著“玖”字,周圍的岩壁上貼滿了灰黑色的晶體,顯然就是暗物質炸彈,引線般的紋路正從晶體延伸到逆鱗上,像是隨時會引爆。
“還有一分鐘,”吳迪看著晶體上跳動的紅光,知道這是碎片設定的倒計時,“他算準了我會來取逆鱗,想讓我親手觸發爆炸。”
他將八片逆鱗貼在紅色岩石上,金光順著岩壁蔓延,暫時凍結了暗物質引線的蔓延。吳迪用洛陽鏟小心翼翼地撬動第九片逆鱗,鱗甲鬆動的瞬間,周圍的暗物質晶體突然亮起刺眼的紅光,引線的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衝向逆鱗。
“就是現在!”吳迪猛地拔出逆鱗,同時將八片逆鱗擲向晶體。九片鱗甲在空中組成完整的龍形,發出震耳的龍吟,金光瞬間吞噬了暗物質晶體,炸彈在金光中無聲地湮滅,沒有爆炸,隻有股淡淡的黑煙消散在江水中。
龍脊心的紅色岩石開始發光,瞿塘峽的江麵上出現道巨大的龍形虛影,順著長江上下遊延伸,所過之處,鎖龍霧迅速消散,露出晴朗的天空。吳迪知道,龍脊的斷裂被阻止了,長江的龍氣重新貫通,2019年的危機解除了。
江蛟們發出喜悅的嘶吼,在江麵上跳躍,鱗片在陽光下泛著青色的光澤。吳迪站在灩澦堆上,看著手中完整的九片逆鱗,它們自動拚合成條金色的龍形,懸浮在掌心,散發著溫暖的光芒。青銅羅盤的指針指向最後一個時空節點——2023年的歸墟海眼,也就是他出發前的一年,符號是個完整的圓,旁邊寫著“終始點”三個字。
“原來最後決戰的地方,就是一切開始的地方,”吳迪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觸龍鱗的那個雨夜,南河沿的河水也是這樣泛著金光,“噬星主的本體一定藏在2023年的歸墟,它想在我出發前徹底抹殺我,結束這場跨越時空的追逐。”
江麵上的龍形虛影漸漸消散,化作點點金光融入江水。吳迪知道該離開了,九片逆鱗已經集齊,星甲、守藏牌、玉佩、定海珠、護心鱗……所有的信物都已就位,是時候去麵對最終的敵人了。
他跳上前來接應的江蛟背部,順著長江往下遊去。江風吹拂著他的頭發,帶著江水的清新氣息,兩岸的青山在陽光下飛速後退,像幅流動的水墨畫。吳迪低頭看著掌心的九龍逆鱗,它們的光芒與江水相互呼應,仿佛整個華夏的水係都在為他送行。
2023年的歸墟海眼,藏著噬星主的本體,藏著所有謎團的答案,也藏著守藏人使命的終點——或許也是新的起點。吳迪握緊逆鱗,眼神堅定,他知道這場跨越時空的戰爭即將迎來結局,但守護的旅程,永遠不會結束。
江蛟載著他,朝著大海的方向遊去。前方的水天相接處,一輪紅日正在升起,將海麵染成金紅色,像條通往未來的紅毯。吳迪知道,終始點就在前方,而他的腳步,永遠不會停下。
新的終始,在海天儘頭等待著他。
歸墟海眼的暗流像無數隻手,拉扯著吳迪的潛水服。九片逆鱗在他掌心組成金色龍形,懸浮在海水中,散發的光芒穿透了百米深的幽暗,照亮了周圍旋轉的貝殼陣——與2012年不同,2023年的貝殼已經失去虹彩,表麵覆蓋著層灰黑色的粘液,顯然被暗物質侵蝕已久。青銅羅盤在防水袋裡劇烈震動,盤麵的“終始點”符號與海眼中心的漩渦產生共鳴,指針瘋狂旋轉,最終定格在漩渦最深處,那裡的海水呈現出不自然的靜止,像塊黑色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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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五十米就到海眼核心,”吳迪調整浮力調節器,頭燈的光柱掃過漩渦邊緣的岩壁,那裡布滿了抓痕,深度足以嵌入手指,“是噬星主本體留下的,它一直在用暗物質打磨海眼,想把這裡變成連接所有時空的暗物質樞紐。”他摸出夜明珠,珠子的藍光與逆鱗的金光交織,在身前形成個橢圓形的屏障,抵禦著從漩渦中心滲出的暗物質。
貝殼陣突然加速旋轉,灰黑色的粘液被甩成細線,像無數把飛刀射向吳迪。他揮動星甲三叉戟,戟刃劈開粘液線,那些被斬斷的粘液落地後立刻化作小股暗物質,在海水中蠕動著,試圖重新彙聚。“是本體的能量分身,”吳迪想起星龍的警告,噬星主的本體能分裂出無數個擁有獨立意識的分身,“看來它知道我集齊了逆鱗,開始認真了。”
穿過最後一層貝殼陣,海眼核心的景象豁然展開。那是個直徑約百米的圓形空間,四壁由黑色的珊瑚組成,上麵鑲嵌著無數隻紅色的眼睛——是被暗物質同化的歸墟生物,它們的瞳孔已經失去神采,隻剩下機械的轉動,像監控探頭般鎖定著吳迪的一舉一動。空間中央,懸浮著團籃球大小的灰黑色霧氣,霧氣中隱約能看見張模糊的臉,既像陳瞎子,又帶著噬星蟲的猙獰——是噬星主的本體,由陳瞎子的意識與噬星蟲基因、暗物質能量融合而成的最終形態。
“守藏人,我們終於見麵了。”霧氣中的臉裂開道縫隙,像是在笑,聲音通過海水直接傳入吳迪的腦海,帶著無數重疊的雜音,“跨越九個時空,你收集逆鱗的樣子,像極了追逐自己尾巴的狗。”
吳迪沒有說話,隻是將九片逆鱗向前推去。金色龍形在空中舒展,發出震耳的龍吟,聲波在海水中擴散,那些鑲嵌在珊瑚壁上的眼睛瞬間閉上,紅色的瞳孔裡滲出鮮血——是逆鱗的龍氣在淨化被同化的生物。“你以為躲在終始點就能改變什麼?”他的聲音透過潛水頭盔傳出,帶著星甲過濾後的穩定,“你汙染的每個時空,我都留下了淨化的種子,2024年的南河沿、1953年的龍穴溝、2019年的長江……它們會像藤蔓一樣,最終纏繞到你這裡。”
噬星主的本體突然膨脹,灰黑色霧氣化作隻巨大的手掌,拍向金色龍形。“天真!”重疊的雜音變得尖銳,“終始點是所有時空的錨點,隻要我毀掉這裡,你在過去種下的一切都會消失!暗物質會順著時空裂隙回溯,汙染每個時代的龍氣源頭,到時候彆說守藏人,連星龍和源龍都會被我同化!”
手掌與金色龍形碰撞的瞬間,海眼核心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吳迪感覺潛水服的抗壓層正在龜裂,暗物質與龍氣碰撞產生的衝擊波讓他五臟六腑都錯了位。他死死盯著霧氣中的臉,突然發現那張臉的額頭有塊淡紅色的印記——是玄龜族的胎記,與年輕陳瞎子的位置一模一樣。
“你還在掙紮,對不對?”吳迪突然喊道,聲音裡帶著刻意放大的共鳴,“陳瞎子的意識還沒被完全吞噬!你記得東營濕地的日記嗎?記得年輕的自己在磚窯廠的懺悔嗎?你不是天生的惡人,是被仇恨和暗物質扭曲的可憐蟲!”
霧氣中的臉劇烈扭曲起來,陳瞎子的輪廓與噬星蟲的猙獰交替閃現。“閉嘴!”噬星主的聲音出現了裂痕,“我不是陳瞎子!我是吞噬星辰的主宰!”它猛地收縮,灰黑色霧氣化作道長矛,刺穿金色龍形的防禦,直指吳迪的胸口。
吳迪將定海珠與護心鱗同時擲出,兩件信物在胸前組成道紅色的光盾,長矛刺在光盾上,發出滋滋的響聲,霧氣開始蒸發。他趁機衝向噬星主的本體,九片逆鱗組成的龍形緊隨其後,金色的龍爪撕開霧氣的外層,露出裡麵團黑色的晶體——是噬星主的核心,由陳瞎子的玄龜族信物與噬星蟲卵融合而成。
“就是現在!”吳迪將爺爺的玉佩按在黑色晶體上,玉墜的青光瞬間滲入晶體內部,那些原本糾纏的暗物質紋路開始退縮,露出底下微弱的綠光——是玄龜族的本源能量,還沒被完全汙染。“玄龜族的守護之力,不是用來毀滅的!”他將自己的血液滴在玉佩上,吳家的龍氣順著血液湧入,與青光交織成螺旋狀的能量流,“這才是你真正的力量,陳瞎子!”
霧氣中的臉發出痛苦的嘶吼,陳瞎子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甚至能看見他眼角的淚痣。“我……我沒錯……”他的聲音帶著掙紮,“是吳家搶了逆鱗……是世界虧欠玄龜族……”黑色晶體突然爆發出強光,將吳迪彈飛出去,撞在珊瑚壁上,潛水頭盔徹底碎裂,海水瞬間灌滿他的口鼻。
窒息感像隻手扼住了喉嚨,吳迪的視線開始模糊。恍惚中,他看見無數記憶碎片在海水中漂浮:南河沿的雨夜,爺爺遞給他龍鱗的瞬間;長白山的冰洞,靈龍金色的瞳孔;南海的礁島,鮫人祭司的珊瑚冠……每個碎片裡的人都在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信任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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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藏人的使命,不是消滅,是守護。”爺爺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清晰得仿佛就在耳邊,“連敵人的痛苦都無法理解,又怎麼能守護真正的和平?”
吳迪猛地睜開眼睛,將星甲三叉戟擲向黑色晶體,卻在即將刺中的瞬間停住。戟刃懸在晶體上方,金色的能量流與暗物質霧氣僵持著,形成道不穩定的光帶。“我知道你恨什麼,”他擦掉臉上的海水,聲音因缺氧而嘶啞,“但仇恨就像暗物質,最終隻會吞噬你自己。年輕的你在1978年選擇過原諒,為什麼現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