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虛影朝吳迪揮了揮手,煙杆裡的煙霧順著方舟的星圖蔓延,在甲板上織出條金色的路徑,儘頭連著通往船艙的暗門。王胖子跟過去,發現門楣上刻著行小字:“玄鳥族的星靈,藏在每個守護者的血脈裡。”他突然想起自己肩頭的玄鳥紋印記,此刻正隨著煙霧的流動微微發燙。
暗門後的密室比想象中更寬敞,中央的石台上擺著個青銅星盤,盤上的刻度與玄鳥星座完全重合,隻是多了個活動的指針,尖端嵌著顆玄鳥珠,珠內的人影正在轉動,像在指引方向。吳迪的指尖剛觸到星盤,盤底突然彈出個暗格,裡麵躺著三卷獸皮,分彆標注著“歸墟卷”“昆侖卷”“玄溟卷”,最後一卷的空白處畫著個小小的問號,旁邊壓著根銀色的羽毛,根部刻著“祖地”二字。
“這羽毛是玄鳥祖地的鑰匙。”吳迪將羽毛放在星盤中央,青銅盤突然開始旋轉,珠內的人影化作道紅光,投射在密室的穹頂,組成幅壯闊的星圖——無數玄鳥船在星海中航行,船頭的雕塑指向同一個星係,那裡的恒星散發著與玄鳥之心相同的金光,行星的軌道組成個巨大的玄鳥形狀。
王胖子突然指著星圖邊緣的顆暗星:“老吳,你看那上麵的標記。”暗星旁邊畫著個蠍子符,周圍的星軌都呈現出扭曲的狀態,像是被什麼東西汙染過,“周人不僅在地上折騰,還想把禍水引到天上?”
白蠍子對著暗星發出嘶鳴,星盤上的玄鳥珠突然劇烈震動,珠內浮出段影像:周赧王的後裔乘坐著艘黑色的飛船,正往那顆暗星運送著什麼,艙門打開的瞬間,露出裡麵蠕動的黑色纖維,與蠍母的殘魂一模一樣。影像的最後,暗星突然爆發出紅光,周圍的星體紛紛炸裂,化作碎片墜入未知的黑暗。
“是‘蝕星蠍’。”小玄鳥的聲音在密室裡回蕩,稚嫩卻帶著沉重,“周人把蠍母的殘魂煉進星核,想讓暗星變成吞噬星係的怪物,這樣玄鳥族就失去了巡天的根基,再也無法維持四海平衡。”
星盤的旋轉突然加速,歸墟、昆侖墟、玄溟海的星圖在盤上重疊,最終化作個漩渦狀的符號,與玄鳥祖地的坐標完全吻合。吳迪抓起那卷空白的獸皮,發現背麵用朱砂畫著艘星船的圖紙,船帆上的玄鳥紋嘴裡銜著顆恒星,桅杆頂端的了望台上站著個小人,眉眼竟與王胖子有幾分相似。
“看來這最後一程,得咱自己造船了。”王胖子的手指在圖紙上滑動,星盤突然彈出個抽屜,裡麵放著堆青銅零件,每個零件上都刻著玄鳥紋,邊緣的齒痕正好能相互咬合,“老吳,你看這零件,跟三爺爺留下的魯班鎖一個原理。”
兩人蹲在地上拚裝星船,白蠍子和小玄鳥在旁邊幫忙遞零件,星盤的光芒照亮了他們的側臉。王胖子突然發現每個零件的內側都刻著個小字,拚起來竟是爺爺的日記片段:“玄鳥祖地的星核與玄鳥之心同源,需用四海的靈力激活,方能淨化蝕星蠍的汙染……吾孫吳迪,當知守護非獨力可為,需信身邊之人,如玄鳥信風,魚信水。”
“這老頭,早把話都說明白了。”王胖子的眼眶有些發熱,手裡的零件突然與星盤產生共鳴,在地麵拚出艘星船的虛影,船身覆蓋著玄鳥紋,船頭的雕塑正是小玄鳥的模樣,“老吳,你看!這船認主!”
吳迪將三卷獸皮分彆塞進星船虛影的船艙,歸墟卷化作船底的龍骨,昆侖卷化作桅杆,玄溟卷化作船帆,空白的獸皮則自動鋪在甲板上,浮現出通往玄鳥祖地的航線,每個航點都標注著需要注入的靈力屬性:歸墟的水銀靈力、昆侖的岩漿靈力、玄溟海的海水靈力。
“還差最後一樣。”吳迪的掌心與王胖子的掌心相貼,兩人的玄鳥紋同時亮起,金色的光芒注入星船虛影,空白獸皮上的最後一個航點終於顯現——正是他們此刻所在的玄龜方舟,旁邊寫著“人心靈力”四個字。
密室的穹頂突然裂開,露出玄溟海的星空,玄鳥星座的光芒順著裂縫注入星船,虛影漸漸變得凝實,青銅零件在空中自動組裝,發出清脆的“哢噠”聲。王胖子摸著船舷的玄鳥紋,突然想起三爺爺筆記裡的最後一句話:“真正的寶藏不是金銀,是能一起看星星的人。”
星船組裝完成的瞬間,玄龜方舟突然劇烈震動,背甲上的玄鳥珠紛紛飛起,嵌進星船的船艙,化作個個靈力儲罐。小玄鳥站在船頭,發出聲清亮的鳴叫,星船突然騰空而起,穿過密室的穹頂,懸浮在玄溟海上空,船帆在星風中獵獵作響,玄鳥紋的光芒照亮了整片海域。
周人的殘餘飛船不知何時出現在遠處的星空,船體覆蓋著黑色纖維,正朝著星船的方向駛來,船艙裡傳來蝕星蠍的嘶鳴,刺耳得像金屬摩擦。王胖子握緊星船的舵盤,發現上麵的星圖多了個新的標記,是白蠍子用尾鉤畫的小箭頭,直指蝕星蠍所在的暗星。
“老吳,坐穩了!”王胖子轉動舵盤,星船像道金色的閃電劃破夜空,玄鳥珠儲罐裡的靈力順著管道注入船帆,讓速度越來越快。吳迪站在船尾,看著玄龜方舟漸漸縮小,玄溟海的浪濤在星光中化作銀色的絲帶,突然明白爺爺說的“四海歸一”不是地理概念,是人心與天地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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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船穿過小行星帶時,王胖子突然指著舷窗外的塊隕石:“你看那上麵的紋路!”隕石表麵的玄鳥紋正在發光,與星船的船身產生共鳴,竟是塊玄鳥族的星船殘骸,艙門裡還卡著半塊青銅鏡,鏡麵映出顆藍色的星球,大陸的輪廓與關中平原驚人地相似。
“是玄鳥族的先遣隊。”吳迪將青銅鏡碎片拚在星船的了望台上,鏡麵突然展開,映出整片星域的全息圖,蝕星蠍所在的暗星周圍已經形成個巨大的黑洞,正在吞噬附近的星體,“他們早就發現了蝕星蠍的威脅,隻是沒能回去報信。”
白蠍子突然跳進靈力儲罐,尾鉤刺破歸墟的水銀靈力罐,銀色的液體在它周身形成層鎧甲,小玄鳥則撲進岩漿靈力罐,金羽在火焰中燃燒,化作團流動的光。王胖子看著儀表盤上不斷跳動的靈力值,突然笑了:“這倆小家夥,比咱還急著打架。”
星船距離暗星越來越近,黑洞的引力開始拉扯船身,甲板上的玄鳥紋亮起紅光,與玄鳥之心的光芒對抗。吳迪的玄鳥紋突然與星核產生共鳴,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蝕星蠍的痛苦——那東西本是玄鳥祖地的守護獸,被周人用黑巫術扭曲了心智,此刻正在黑洞中掙紮,想要掙脫控製。
“它還有救!”吳迪抓住王胖子的手,“用所有靈力衝擊它的核心,或許能喚醒它的神智!”
王胖子將靈力輸出調到最大,歸墟的水銀、昆侖的岩漿、玄溟海的海水在管道中彙合,化作道三色光柱,直指暗星的核心。蝕星蠍在光柱中發出震耳的嘶鳴,黑色的纖維紛紛脫落,露出底下的青色甲殼,上麵的玄鳥紋正在發光,與星船的紋路如出一轍。
周人的飛船突然撞向星船,船艙裡的黑巫術師舉著蠍母幡,想要再次汙染蝕星蠍。白蠍子突然從光柱中竄出,尾鉤刺穿幡麵,金色的毒液順著幡布蔓延,將黑巫術師的魂魄拖進光柱,與蝕星蠍的靈力融合。小玄鳥則用翅膀卷起星船的帆繩,將周人的飛船纏成粽子,拖向黑洞的邊緣。
蝕星蠍的甲殼徹底裂開,露出裡麵的金色核心,與玄鳥之心一模一樣。它對著星船低下頭顱,像是在鞠躬,然後轉身衝向黑洞,用自己的身體堵住正在擴大的裂口,青色的甲殼在黑洞中化作道屏障,將吞噬的星體緩緩推回軌道。
星船的靈力儲罐漸漸空了,王胖子癱坐在舵盤前,看著蝕星蠍的核心在黑洞中閃爍,像顆永不熄滅的星辰。吳迪的玄鳥紋突然發燙,星船的了望台上,那半塊青銅鏡自動拚合完整,鏡麵映出玄鳥祖地的全貌——那是顆巨大的恒星,周圍環繞著無數玄鳥船,船帆上的紋路正在向他們發出邀請。
“看來咱還得再走一程。”王胖子拍了拍吳迪的肩膀,星船的靈力儲罐突然自動填充,竟是蝕星蠍從黑洞中推送來的純淨靈力,“這大家夥,是想請咱去做客呢。”
白蠍子和小玄鳥依偎在船頭,望著玄鳥祖地的方向,眼睛裡閃爍著憧憬的光。星船的帆再次鼓起,朝著恒星的方向駛去,甲板上的空白獸皮自動翻頁,新的航線正在緩緩浮現,終點處畫著個更大的問號,旁邊多了兩個小小的簽名——一個是“吳”,一個是“王”。
王胖子看著那兩個字,突然想起剛認識吳迪的時候,兩人在廢品站為了半塊青銅鏡吵得麵紅耳赤,誰也沒想到會一起走到這裡。他摸出爺爺留下的煙杆,裡麵的內丹碎片正在發光,映出他和吳迪的影子,在星海中並肩而立,像兩株相互扶持的玄鳥草。
“老吳,你說祖地的玄鳥,會不會比昆侖的好吃?”王胖子的聲音在星船裡回蕩,帶著少年般的雀躍。
吳迪笑著搖頭,目光投向越來越近的恒星,那裡的光芒溫暖而包容,像無數玄鳥族的祖先在張開懷抱。他知道,玄鳥祖地的秘密,蝕星蠍的犧牲,還有那些尚未被發現的星域……太多的故事在前方等著他們,但隻要身邊有這個吵吵鬨鬨的胖子,有白蠍子和小玄鳥,再遠的路,也值得去闖。
星船穿過恒星的光暈時,王胖子突然指著舷窗外的一群光點:“快看!是玄鳥!”無數隻金色的玄鳥從恒星中飛出,圍繞著星船盤旋,翅尖的光芒在星海中織出條路,一直通往更深邃的宇宙。
而在那片深邃的儘頭,某顆沉寂了億萬年的星球突然亮起,地表的岩層剝落,露出底下的玄鳥紋,像隻睜開的眼睛,正靜靜地注視著駛來的星船。
金色玄鳥群在星船兩側劃出弧線,翅尖的光塵落在甲板上,竟凝成細小的星砂,踩上去會發出細碎的“咯吱”聲,像踩碎了無數個小星辰。王胖子蹲在船舷邊,用手指沾起星砂往嘴裡送,那東西入口即化,帶著股清冽的甜味,像是玄溟海的飛魚卵混著昆侖的冰晶。
“老吳,這玩意兒能當糖吃。”他含混不清地說著,突然注意到星砂在掌心聚成個小小的漩渦,與歸墟眼的形狀如出一轍,“你看這紋路,跟咱走過的每個地兒都沾點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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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迪沒接話,注意力被前方的景象攫住。恒星的光暈背後,玄鳥祖地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那不是一顆星球,是由無數星船殘骸組成的環形星域,最大的一塊殘骸上還立著半截青銅柱,柱頂的玄鳥雕塑正對著他們的方向,喙裡銜著的星核發出脈動般的紅光,節奏與玄鳥之心完全同步。
星船穿過環形帶時,王胖子突然指著一塊殘骸的側麵:“那上麵有人!”無數人影正貼在殘骸的岩壁上,穿著玄鳥族的星航服,頭盔的麵甲反射著恒星的光,看不清麵容,但他們的手臂都朝著星船的方向伸出,像是在指引,又像是在求救。
白蠍子突然弓起身子,對著人影發出警告的嘶鳴。吳迪迅速調出星船的探測儀,屏幕上的波紋顯示那些人影不是活物,體內的能量反應與周人的霧傀相似,隻是更加凝實,像被凍結在星塵裡的魂魄。“是‘星骸守衛’。”他看著探測儀上的分析報告,眉頭微微皺起,“玄鳥族的先遣隊,被蝕星蠍的汙染波及,變成了守護祖地的傀儡。”
星骸守衛們突然動了,岩壁上的星砂被他們的手掌掀起,在空中組成道巨大的蠍子符,符眼處的星核發出刺眼的紅光,直逼星船的駕駛艙。王胖子猛地轉動舵盤,星船在星砂組成的彈幕中靈巧地躲閃,船帆上的玄鳥紋卻被紅光灼出一個個小洞,露出底下的青銅骨架。
“得激活祖地的淨化陣!”吳迪抓起星盤,上麵的玄鳥祖地星圖突然亮起,環形星域的每個殘骸都對應著一個陣眼,“探測儀顯示最大的那塊殘骸裡有‘星靈泉’,用玄鳥之心的靈力激活它,就能驅散汙染!”
星船擦著一塊殘骸的邊緣飛過,王胖子趁機甩出繩索,勾住岩壁上的青銅環。他拽著繩索蕩到殘骸表麵,星骸守衛的手掌已經拍了過來,掌心的蠍子符在他甲片上燙出焦痕。白蠍子從他背包裡竄出,尾鉤刺入守衛的關節處,那裡的星航服瞬間裂開,露出裡麵的玄鳥珠,珠內的黑影正在掙紮,像被困在琥珀裡的飛蟲。
“打玄鳥珠!”王胖子用洛陽鏟砸向最近的守衛,玄鳥珠應聲碎裂,守衛的身體在星塵中崩解,露出底下的白骨,骨頭上刻著玄鳥族的星圖,其中一個星座的位置正好對著星靈泉的方向。
吳迪駕駛著星船在環形帶中穿梭,小玄鳥站在了望台上,用翅膀指引方向。每當星船靠近一個陣眼,他就將玄鳥之心的靈力注入星盤,殘骸上的星砂便會自動彙聚,組成玄鳥紋的光帶,與中央的青銅柱產生共鳴。隨著陣眼一個個激活,星骸守衛的動作越來越遲緩,身上的蠍子符漸漸褪色,露出底下的玄鳥紋。
當他們終於抵達最大的那塊殘骸時,星靈泉的入口正被一群星骸守衛死死堵住。這些守衛的體型比之前見過的大得多,身上的星航服印著玄鳥族的圖騰,顯然是先遣隊的首領。他們的玄鳥珠嵌在胸口,珠內的黑影已經凝成蠍形,正瘋狂地撞擊珠壁,想要掙脫束縛。
“是隊長級的‘星骸將’。”吳迪的玄鳥紋突然發燙,星船的靈力儲罐發出“嗡”的一聲,歸墟、昆侖、玄溟海的靈力在罐內劇烈翻騰,“胖子,接住!”他將儲罐的能量導管擲向王胖子,“用四海靈力灌進星靈泉!”
王胖子拽著導管衝向泉眼,星骸將的手掌拍在他的背上,甲片瞬間裂開,鮮血混著星砂滲出來,在地麵組成個完整的玄鳥紋。白蠍子突然鑽進他的傷口,尾鉤勾住那塊裂開的甲片,金色的毒液順著血管蔓延,王胖子感覺一股灼熱的力量從丹田升起,竟能徒手撕開星骸將的包圍圈。
星靈泉的泉眼是個漩渦狀的洞口,裡麵泛著與玄鳥之心相同的金光。王胖子將能量導管插進泉眼,四海靈力順著導管湧入,泉眼突然爆發出衝天的光柱,將整個環形星域照得如同白晝。星骸將們在光柱中紛紛跪倒,胸口的玄鳥珠自動飛出,融入光柱,珠內的蠍形黑影在金光中發出淒厲的尖叫,最終化作星塵消散。
青銅柱頂端的玄鳥雕塑突然活了過來,展翅的瞬間,環形星域的殘骸開始重組,星船的碎片在空中自動拚接,組成一艘巨大的星艦,船帆上的玄鳥紋覆蓋著整個星域,與玄鳥星座的輪廓完美重合。王胖子站在星靈泉邊,看著星骸守衛們的白骨在光柱中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星艦的甲板,突然明白玄鳥族的“歸巢”從來不是回到某個地方,是與星辰融為一體。
吳迪駕駛著星船降落在星艦的甲板上,小玄鳥從了望台上飛下來,嘴裡銜著塊星核碎片,上麵刻著玄鳥族的星航日誌:“玄鳥祖地非終點,乃星路之始,巡天者需將平衡之道傳向更遠的星係,直至宇宙邊際。”
星艦的指揮艙突然亮起,中央的控製台浮現出一幅全息星圖,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幅都要遼闊,標注著無數未知的星係,其中一個紫色星係的邊緣畫著個熟悉的蠍子符,旁邊寫著“蝕星蠍母巢”。王胖子的手指在星圖上滑動,發現每個未知星係的旁邊都留著空白的標注欄,像是在等待他們填寫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