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邪祟像是被陽光釘死的影子,隨著天光漸亮,那股翻湧的惡意漸漸沉伏,隻在丹田處留下一點冰涼的觸感。我沿著林間小道往深處走,雲雷紋在腕間若隱若現,像是在牽引著某種感應。正午時分,前方出現一片被藤蔓纏繞的斷壁殘垣,牆磚上刻著的雲雷紋與腕間印記如出一轍,顯然是處與鎮煞石相關的古遺址。
撥開齊腰深的雜草,露出塊斷裂的石碑,上麵刻著“鎖龍觀”三個篆字,筆畫間殘留著灼燒的痕跡,像是經曆過一場大火。遺址中央有口枯井,井欄上纏滿了鏽跡斑斑的鐵鏈,鏈環上刻著經文,與血經上的血字同源。湊近井口往下看,黑黢黢的深不見底,隱約能聽見水流聲,還有種熟悉的腥氣——是鈴眼組織養屍蠱的味道。
剛想探頭細看,井裡突然噴出股黑霧,帶著刺骨的寒意,直撲麵門。我下意識地後退,腕間雲雷紋瞬間亮起,黑霧撞在光暈上,發出滋滋的響聲,化作無數細小的黑影,細看竟是些半透明的蟲子,長著翅膀,口器尖利,正是變異的蝕骨蠱。
“看來鈴眼的人在這裡養蠱。”我摸出藏在靴筒裡的匕首,這是從清虛道長密室裡帶出來的,刀身刻著鎮魂符,對付邪祟最是管用。蠱蟲見光就散,卻始終圍著井口盤旋,像是在守護什麼。
井欄上的鐵鏈突然劇烈晃動,井底傳來沉悶的撞擊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往上爬。我握緊匕首後退幾步,隻見鐵鏈被繃得筆直,鏽屑簌簌掉落,接著是隻青灰色的手抓住井沿,指甲縫裡嵌著黑泥,指節上纏著腐爛的布條——是具活屍,卻比之前見過的更魁梧,胸口插著半截青銅劍,劍身上的雲雷紋正在發光,顯然是被人為控製的。
活屍剛爬上來一半,突然發出痛苦的嘶吼,胸口的青銅劍竟自己震動起來,劍身上的紋路與我腕間的雲雷紋產生共鳴,逼得它不斷抽搐。我這才發現,活屍的後頸貼著張黃符,上麵用朱砂畫著鈴眼的標誌,符紙邊緣已經發黑,像是快要失效了。
“是被強行控製的。”我心裡一動,或許這活屍還有救。剛想上前撕掉黃符,井底又傳來響動,這次不是撞擊聲,而是鎖鏈拖動的嘩啦聲,越來越近,還夾雜著女人的低笑——是那個疤痕女人的聲音。
“果然在這裡等你。”女人的身影從井口慢慢升起,她竟坐在具巨大的屍骸上,那屍骸長著鱗片,四肢如獸,顯然不是人類,“這口井連通著地下暗河,是養蠱的絕佳之地,也是你的葬身之處。”
她身後跟著六個活屍,個個胸口都插著青銅劍,像是被某種力量束縛著。女人輕輕拍了拍手,活屍們立刻朝我撲過來,動作比之前的更敏捷,顯然是被特殊調製過的。我側身躲開最前麵的活屍,匕首橫掃,斬斷了它胸前的青銅劍,那活屍突然定住不動,眼神裡閃過一絲清明,接著便轟然倒地,化作黑灰。
“還挺厲害。”女人挑眉,從屍骸上跳下來,手裡多了個青銅鈴鐺,正是之前墨鏡男掉的那隻,“可惜你隻有一個人。”
她搖動鈴鐺,剩下的活屍突然加快速度,嘴裡噴出黑色的霧氣,落在地上便化作蝕骨蠱,朝著我的腳踝爬來。我趕緊催動腕間的雲雷紋,光暈擴散開來,蠱蟲碰到光暈便化作白煙,但活屍們卻不怕這光芒,依舊步步緊逼。
纏鬥間,我退到枯井邊,腳下突然一滑,差點掉下去。低頭一看,井壁上竟刻著血經的全文,隻是被井水浸泡得模糊,唯有最後一句清晰可見:“以血為引,以魂為鎖,方可鎮邪。”
“看來你發現了。”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口井就是當年封印邪祟的地方,可惜被你們這些蠢貨破壞了。”她突然甩出條鎖鏈,纏住我的腳踝,用力一拽,我頓時失去平衡,朝著井口倒去。
千鈞一發之際,腕間的雲雷紋突然爆發出強光,與井壁上的血經產生共鳴,整口枯井劇烈震動起來,井底噴出的黑霧突然倒灌,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了回去。女人臉色大變,想收回鎖鏈,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連同那具獸形屍骸一起,朝著井口滑去。
“不!”她尖叫著,試圖用鈴鐺控製活屍,那些活屍卻突然調轉方向,撲向女人,顯然是被井裡的力量影響,掙脫了控製。混亂中,我抓住井沿爬上來,看著女人被活屍撕扯,最終和獸形屍骸一起墜入井底,隻留下一聲淒厲的慘叫。
活屍們在井邊徘徊片刻,便紛紛倒地化作黑灰,唯有最後一具活屍沒有倒下,而是走到我麵前,緩緩跪下,摘下頭上的兜帽——竟是個麵容枯槁的老道,眼睛裡沒有黑瞳,卻透著股悲憫,正是之前在清風觀犧牲的清虛道長!
“道長?”我驚訝地後退,他不是已經和黑霧同歸於儘了嗎?
老道沒有說話,隻是從懷裡掏出個木盒,遞給我便化作青煙消散了。打開木盒,裡麵是半塊玉佩,正好能與之前的那半塊拚合,完整的玉佩上刻著幅地圖,標注著秦嶺主峰的位置,旁邊寫著“邪祟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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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裡的震動漸漸平息,黑霧也消失了,隻剩下井底傳來的水流聲,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將完整的玉佩收好,知道這才是真正的線索——邪祟的根源不在鎮煞石,而在秦嶺主峰。
剛走出鎖龍觀遺址,就見之前逃掉的那個驢友等在路口,手裡拿著個對講機,神色慌張:“他們……他們來了!”
對講機裡傳來沙沙的電流聲,夾雜著男人的命令:“封鎖所有下山的路,務必找到血經持有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聲音陌生,卻透著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顯然是鈴眼組織的高層。
“我剛才在山上看到好多人,都穿著黑衣服,拿著槍。”驢友的聲音發顫,“他們還放了無人機,正在搜山。”
我往遠處的山頭望去,果然看到幾個黑點在盤旋,顯然是無人機。看來鈴眼組織這次是動真格的了,想把我困死在秦嶺裡。腕間的雲雷紋突然發燙,體內的邪祟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開始躁動起來,看來那些人手裡有能刺激邪祟的東西。
“跟我來。”我拽著驢友往密林深處跑,“我知道有條小路能下山。”
那條路是之前清虛道長告訴我的,隱藏在一處瀑布後麵,極其隱蔽。我們剛跑到瀑布前,就聽見身後傳來槍聲,子彈打在岩石上,濺起的碎石擦過我的臉頰。回頭一看,十幾個黑衣人正追過來,為首的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文質彬彬,手裡卻拿著把改裝過的步槍,槍口閃著藍光,顯然是特製的法器。
“跑啊,怎麼不跑了?”眼鏡男冷笑,慢慢逼近,“把血經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我將驢友推進瀑布後的山洞:“從這裡一直走,能到山腳下的小鎮,去找一個叫老王的瞎子,他會幫你。”
驢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咬牙跑了進去。我轉身麵對黑衣人,腕間的雲雷紋越來越亮,體內的邪祟蠢蠢欲動,像是要破體而出。眼鏡男顯然察覺到了什麼,臉色微變:“看來邪祟已經在你體內了,正好,省得我們再找容器。”
他突然舉起槍,射出一道藍光,擊中我的肩膀,劇痛瞬間傳來,像是有冰錐刺入骨髓,腕間的雲雷紋竟黯淡了幾分。“這是專門克製煞氣的符咒彈。”眼鏡男得意地笑,“看你還能撐多久。”
黑衣人紛紛舉起槍,對準了我。我知道不能硬拚,轉身衝進瀑布,水流撞擊在身上,生疼。剛鑽進山洞,就聽見身後傳來爆炸聲,瀑布的水流突然變大,像是有人在外麵炸塌了洞口。
“困死你!”眼鏡男的聲音隔著水流傳來,帶著惡意的笑,“等你體內的邪祟失控,自然會有人來收屍。”
山洞裡一片漆黑,隻能依靠腕間雲雷紋的微光照明。往前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岔路,左邊的通道飄著淡淡的血腥味,右邊的則傳來風聲,顯然是出口。我剛想往右邊走,腕間的雲雷紋卻突然指向左邊,像是在指引我去什麼地方。
“難道裡麵有什麼東西?”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順著雲雷紋的指引往左邊走。通道越來越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儘頭竟是間石室,裡麵堆滿了白骨,正中央的石台上躺著個女人,穿著古代的服飾,胸口插著把青銅劍,與鎖龍觀活屍身上的一模一樣。
女人的麵容栩栩如生,像是睡著了一般,手腕上也有個雲雷紋,與我的一模一樣。石台上放著個青銅盒子,裡麵沒有鎮煞石,隻有一卷竹簡,上麵刻著甲骨文,我勉強認出幾個字:“庚辰年女,為邪祟所噬,以劍鎮之,待有緣人解。”
看來這女人也是庚辰年生人,被邪祟附身,又被人用青銅劍鎮壓在這裡。我剛想拔出青銅劍,女人突然睜開眼睛,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和怨恨,正是邪祟的氣息!
“救我……”她伸出手,指甲突然變得尖利,朝著我的脖子抓來。我趕緊後退,腕間的雲雷紋與她的產生共鳴,兩者同時亮起,女人的動作突然停住,眼神裡閃過一絲清明。
“快……拔劍……”她艱難地說,“劍裡有封印……”
我不再猶豫,握住劍柄用力一拔,青銅劍發出一陣嗡鳴,女人的身體突然冒出黑煙,邪祟的氣息源源不斷地從她體內湧出,朝著我撲來。腕間的雲雷紋再次亮起,將黑霧吸收,女人的身體漸漸化作光點,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一聲輕歎。
青銅劍的劍鞘上刻著幅地圖,標注著秦嶺主峰的具體位置,還有一行小字:“邪祟之源,在冰晶洞。”
石室開始震動,顯然是外麵的黑衣人在炸山洞。我趕緊拿起青銅劍,朝著右邊的通道跑去,身後傳來轟隆聲,石室徹底塌了。跑出山洞時,發現自己身處一處懸崖,下麵是萬丈深淵,隻有條狹窄的棧道通往對麵的山峰,正是秦嶺主峰的方向。
棧道年久失修,木板早已腐朽,下麵是湍急的河流,濤聲震耳。我握緊青銅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剛走到一半,就聽見身後傳來槍聲,眼鏡男帶著幾個黑衣人追了上來,正站在懸崖邊朝我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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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打在棧道的木板上,木屑飛濺,有塊木板被打穿,我的腳差點踩空。我趕緊加快速度,身後的槍聲越來越近,眼鏡男顯然是鐵了心要置我於死地。
就在這時,腕間的雲雷紋突然劇烈發燙,體內的邪祟徹底失控,黑霧從我的七竅湧出,朝著黑衣人撲去。眼鏡男沒想到我會突然爆發,被黑霧籠罩,發出淒厲的慘叫,剩下的黑衣人嚇得紛紛後退,不敢靠近。
我趁機跑到對麵的山峰,看著黑霧將眼鏡男吞噬,心裡卻沒有絲毫快意,隻有深深的恐懼——我知道,這隻是暫時的,邪祟的力量越來越強,遲早會徹底占據我的身體。
站在山頂,能看到遠處的冰晶洞,洞口被冰雪覆蓋,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腕間的雲雷紋指引著我往那裡走,青銅劍也發出嗡鳴,像是在呼應洞口的氣息。
我知道,那裡就是邪祟的根源,也是我的終點。無論是生是死,都必須去麵對。握緊青銅劍,朝著冰晶洞走去,身後的槍聲已經消失,隻剩下風聲和自己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山穀裡回蕩。
冰晶洞越來越近,藍光也越來越亮,隱約能看到洞口的岩壁上刻著無數雲雷紋,組成一個巨大的陣法,像是在封印什麼。我深吸一口氣,邁出腳步,走進了冰晶洞,迎接我的,將是最終的真相,或許……也是最終的毀滅。
冰晶洞的寒氣像是無數根細針,順著毛孔往骨頭縫裡鑽。剛走進洞口,青銅劍就發出一陣急促的嗡鳴,劍身上的雲雷紋與岩壁上的陣法產生共鳴,那些刻在石頭上的紋路竟開始流動,像活過來的蛇,在冰麵上蜿蜒遊走,最終彙聚成一道光門,懸在洞窟深處。
光門後麵隱約能看見人影,不是活屍,也不是黑霧,而是些穿著古代服飾的人,正圍著個石台跪拜,石台上似乎放著什麼東西,散發著柔和的白光。我握緊青銅劍,小心翼翼地穿過光門,腳下突然一空,像是踩在了流沙上,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等站穩時,發現自己站在一處巨大的冰窟裡,四周的冰壁上凍著無數人影,有穿著西周鎧甲的士兵,有明代的藩王儀仗,甚至還有幾個穿著現代迷彩服的人——是鈴眼組織的成員。他們的表情凝固在驚恐的瞬間,像是被瞬間凍住,卻沒有失去生機,睫毛上的冰霜還在微微顫動。
“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冰窟中央傳來,石台上坐著個白胡子老道,穿著和清虛道長相似的道袍,正拿著拂塵輕輕掃過石台上的東西——那是塊半透明的水晶,裡麵封存著一縷黑霧,正是邪祟的本源,“庚辰年的孩子,終於來了。”
我握緊青銅劍:“你是誰?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老道抬起頭,他的眼睛竟是兩個空洞,卻透著股悲憫:“貧道是守洞人,從第一任鎮墓王開始,就在這裡看守邪祟本源。這些人,都是想染指它的蠢貨,被凍在這裡,也算一種解脫。”
他指了指冰壁上的鈴眼成員:“他們的首領,那個叫‘鈴主’的人,已經進去了。”老道指向冰窟深處的一道裂縫,“裡麵是邪祟的意識海,他想和邪祟共生,成為新的鎮墓王。”
青銅劍突然指向那道裂縫,劍身上的光芒變得刺眼:“你是說,邪祟有自己的意識?”
“它不是邪祟。”老道歎了口氣,拂塵指向水晶裡的黑霧,“那是‘混沌’,天地初開時就存在的本源之力,能吞噬一切,也能創造一切。庚辰年生人,是唯一能承載它的容器,也是唯一能毀滅它的鑰匙。”
冰窟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裂縫裡噴出黑色的霧氣,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次都濃鬱,冰壁上的人影開始掙紮,冰層出現裂紋,顯然是“鈴主”在裡麵攪動了混沌。老道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像是快要消散:“沒時間了,聽好——混沌需要庚辰年生人的精血才能穩定,卻也會被持有者的意誌吞噬。你若能守住本心,就能駕馭它;若被欲望左右,就會成為新的怪物。”
他突然將拂塵扔過來,拂塵在空中化作一把古樸的桃木劍,劍鞘上刻著“鎮魂”二字:“用這個,能暫時壓製混沌,去阻止鈴主,不然整個秦嶺都會被混沌吞噬,變成第二個冰窟。”
我接住桃木劍,剛想說什麼,老道已經徹底消散在空氣中,石台上的水晶突然裂開,裡麵的混沌黑霧順著裂縫鑽了進去,冰窟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冰壁上的人影紛紛掙脫冰層,眼神空洞地朝著裂縫走去,像是被召喚的傀儡。
“攔住他們!”我舉起青銅劍,劍氣橫掃,將靠近裂縫的人影凍在原地,卻阻止不了更多的人湧過去。這些被混沌感染的人一旦進入意識海,隻會讓鈴主的力量更強。
鑽進裂縫的瞬間,像是掉進了煮沸的墨汁裡,四周一片漆黑,隻能依靠腕間雲雷紋的光芒辨認方向。耳邊充斥著無數人的低語,有鎮墓王的怒吼,有藩王的哀嚎,還有鈴眼成員的慘叫,像是所有被混沌吞噬的意識都在這裡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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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鈴主的聲音突然在前方響起,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手裡把玩著個青銅鈴鐺,正是鈴眼的標誌,“沒想到你能走到這裡,看來混沌很喜歡你這個容器。”
他的身後站著個模糊的影子,正是混沌的本源形態,比黑霧更濃鬱,卻透著股令人心悸的威壓。鈴主身上的雲雷紋比我的更亮,顯然已經和混沌融合了一部分:“交出你的意識,讓我吞噬,我們可以一起成為新的神。”
“你瘋了。”我舉起桃木劍,劍身上的光芒讓混沌的影子後退了幾分,“混沌隻會吞噬你,不會和你共生。”
“那就試試。”鈴主冷笑一聲,混沌的影子突然化作無數條觸手,朝著我撲過來,每條觸手上都纏著人臉,正是冰壁上那些被凍住的人。桃木劍揮出的金光能斬斷觸手,卻擋不住源源不斷的攻擊,很快就被逼得連連後退。
腕間的雲雷紋突然發燙,體內的混沌開始躁動,像是要和外麵的本源彙合。我能感覺到它們的誘惑——隻要放棄抵抗,就能獲得毀天滅地的力量,就能讓所有傷害過我的人付出代價。鈴主的聲音在耳邊回響:“看看老煙槍,看看清虛道長,看看那些為你死的人,難道你不想讓他們活過來嗎?混沌能做到。”
混沌的觸手上突然浮現出王瞎子和清虛道長的臉,他們朝著我伸出手,眼神裡充滿了痛苦:“救我們……”
“彆信他!”我咬緊牙關,桃木劍刺向自己的手臂,劇痛讓意識清醒了幾分,“這些都是幻覺!”
金光再次爆發,斬斷了所有觸手,鈴主的臉色變得難看:“敬酒不吃吃罰酒。”他突然撕開自己的胸口,露出裡麵跳動的心臟,那心臟竟是用混沌黑霧組成的,“我已經和混沌融為一體,你殺了我,也會被混沌吞噬。”
他朝著我衝過來,速度快得像道黑影,手裡的青銅鈴鐺發出刺耳的響聲,震得我頭暈目眩。腕間的雲雷紋突然與青銅劍產生共鳴,兩道光芒合二為一,形成一把巨大的光劍,朝著鈴主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