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魂鈴的紅光在晨霧裡洇開時,吳迪數到第三艘渡輪駛過落鈴渡的燈塔。碼頭的木樁上拴著艘烏篷船,船身刻滿水波紋,每個波峰處都嵌著隻銅鈴,鈴舌是用鯨魚骨做的,在潮水裡輕輕晃動,發出悶沉的“咚咚”聲,像有人在水底敲鼓。
“是‘舟鈴船’。”小三指著船尾的烙印,模糊的“吳”字被海水泡得發脹,卻依舊能看出與鎮鈴符同源的紋路,“周明的鈴經上說,舟鈴藏在船底的暗艙,得用三鈴的共鳴才能打開。”
吳迪踩著跳板上船時,船板突然發出“吱呀”的慘叫,像是不堪重負。低頭看見甲板的縫隙裡嵌著無數細小的貝殼,每個貝殼裡都裹著根白毛,在晨光裡閃著銀光——是“屍毛貝”,爺爺筆記裡說這是溺死者的毛發與貝殼共生的邪物,碰著就會被拖進水裡當替身。
養魂鈴突然從懷中飛出,懸在船桅上,紅光順著桅杆往下淌,屍毛貝接觸到紅光,紛紛張開貝殼,露出裡麵的白毛,竟在瞬間燒成了灰燼。甲板上露出密密麻麻的小孔,每個孔裡都滲出淡紅色的海水,在船板上彙成細小的溪流,朝著船尾的方向流去。
“是守鈴人的血。”小三摸著船身的水波紋,指腹蹭到些黏性的液體,放在鼻尖聞了聞,帶著鐵鏽和海鹽混合的腥氣,“我爹當年肯定在這船上流過血,這些紋路……是他畫的。”
船尾的舵盤上纏著圈紅繩,繩尾拴著隻巴掌大的木鈴,鈴身刻著簡易的羅盤紋,指針始終指著西北方向,與燈塔的位置截然相反。吳迪轉動舵盤,木鈴突然發出“哢嗒”聲,船底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暗艙的艙門在船板下緩緩開啟,露出裡麵的漆黑。
暗艙裡飄著股陳年的桐油味,混雜著淡淡的檀香。用手電筒照去,艙壁上掛著十幾隻木牌,每隻牌上都寫著名字,最後一塊新木牌上刻著“劉建軍”——是小三父親的名字,旁邊畫著個鈴鐺,鈴口對著暗艙深處。
“他果然是守鈴人。”小三的聲音帶著哽咽,伸手去摸木牌,指尖剛碰到“軍”字,暗艙深處突然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響,像是有什麼重物正在靠近,“吳爺,有東西!”
吳迪將三鈴護在胸前,鎮鈴符的金光在暗艙裡拉出道屏障。鐵鏈聲越來越近,手電筒光掃過的瞬間,看見個披著蓑衣的黑影吊在艙頂,雙腳離地,腳踝上纏著的鐵鏈浸在艙底的積水裡,每動一下就濺起水花,水裡漂浮著無數隻小木鈴,都是用船板廢料刻的。
“是‘吊鈴屍’。”吳迪認出蓑衣上的補丁,是守鈴人特有的針法,“是以前守船的人,被邪物纏上死在這兒了。”
吊鈴屍突然抬起頭,鬥笠下的臉已經被水泡得發脹,眼眶裡沒有眼珠,隻有兩隻透明的蝦,蝦須纏著細小的銅鈴,正對著三鈴的方向顫動。它猛地撲下來,鐵鏈在艙頂劃出火星,積水裡的小木鈴突然全部立起,鈴口噴出細如發絲的水箭,朝著兩人射來。
玉鈴突然亮起白光,水箭撞在光壁上,瞬間化作水汽。吊鈴屍發出一聲非人的嘶吼,蓑衣裂開,露出裡麵的白骨,肋骨間纏著紅繩,繩尾的銅鈴與吳迪手裡的養魂鈴產生共鳴,鈴身的紅光順著紅繩爬過去,白骨上突然浮現出模糊的字跡:“趙……奪鈴……西北……”
“是趙家的人!”小三突然明白,“我爹的木牌指著西北,木鈴指針也指西北,他們把第四隻鈴藏在西北方了!”
吊鈴屍的白骨突然劇烈震顫,紅繩上的銅鈴全部炸裂,化作粉末融入積水。它的骨架開始寸寸碎裂,最後隻剩塊完整的肩胛骨,上麵刻著幅微型地圖,標注著暗艙與燈塔的連接通道,儘頭畫著個金色的鈴鐺,與趙家的金鈴圖案相同。
“通道在燈塔裡!”吳迪將肩胛骨地圖收好,暗艙的積水突然開始旋轉,形成個小小的漩渦,小木鈴在漩渦中組成個箭頭,指向艙壁的暗門,“快撤,這船要沉了!”
兩人鑽出暗艙時,烏篷船已經開始傾斜,甲板上的銅鈴全部轉向燈塔,鈴舌瘋狂顫動,像是在發出警告。吳迪望著燈塔的方向,塔身上的磚石有明顯的新修補痕跡,最高層的窗口閃過一道金光,與趙家金鈴的顏色如出一轍。
“他們把燈塔當成據點了。”吳迪將三鈴塞進背包,“得混進去看看,第四隻鈴肯定在裡麵。”
落鈴渡的燈塔比想象中更破舊,底層的大門虛掩著,門軸上纏著新鮮的麻繩,顯然剛有人進出過。走進塔內,樓梯上散落著些金色的鈴屑,與趙家金鈴的材質相同,一直延伸到頂層。
二樓的房間裡堆著十幾個木箱,打開的箱蓋裡露出無數隻銅鈴,都是仿造的養魂鈴,鈴身刻著趙家的標記,鈴口嵌著灰色的粉末——是鈴蟲的蟲卵,與之前黑衣人弩箭上的粉末一模一樣。
“他們在批量造鈴!”小三拿起一隻仿鈴,鈴底的暗格突然彈出根細針,針尖沾著綠色的液體,“是毒針!”
吳迪用洛陽鏟挑開暗格,裡麵的細針突然全部彈出,射向牆壁上的掛畫。畫是幅落鈴渡的老地圖,被針射穿的位置正好是燈塔的頂層,破洞後麵露出塊鬆動的磚石,裡麵嵌著張紙條,寫著“亥時,金鈴引邪,玉鈴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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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明留下的!”吳迪認出紙條邊緣的鈴經紋樣,“他知道趙家要在亥時用金鈴做儀式!”
頂層的鐘聲突然敲響,震得塔內的銅鈴全部共鳴。兩人衝上頂樓,看見刀疤男正站在燈塔的探照燈旁,手裡舉著金鈴,對著燈座上的凹槽搖晃,凹槽裡嵌著隻黑色的鐵鈴,鈴身布滿尖刺,像是用無數把小刀熔鑄的。
“是第四隻鈴!”吳迪握緊三鈴,鐵鈴的尖刺上纏著紅繩,繩尾的骨鈴刻著北鬥第七星,與玉鈴的七星紋正好互補,“‘刺鈴’,七鈴裡最凶的一隻!”
刀疤男突然轉身,金鈴對著他們搖晃:“來得正好,讓你們親眼看看,邪魂覺醒的瞬間!”
探照燈突然亮起,光束穿過金鈴,在塔頂的地麵上投射出個巨大的鈴影,刺鈴從凹槽裡飛出,懸在鈴影中央,尖刺上的紅繩全部繃直,指向周圍的八個方向,每個方向都跪著個被綁住的村民,額頭上貼著趙家的符咒。
“是‘祭鈴陣’!”周明的鈴經從背包裡掉出來,正好翻到祭鈴陣的插圖,“用活人當祭品,引刺鈴裡的邪魂附在金鈴上!”
刺鈴的尖刺突然噴出黑色的霧氣,村民們發出痛苦的嘶吼,額頭上的符咒開始冒煙,皮膚下隱約能看見黑色的紋路在遊走,像無數隻小蛇。刀疤男發出瘋狂的大笑,金鈴的光芒越來越亮,與刺鈴的黑霧交織,在塔頂凝成個巨大的邪魂虛影,正是初代鈴師的輪廓。
“小三,用泣鈴!”吳迪將銀鈴扔過去,“你爹的骨鈴能喚醒村民的意誌!”
小三接住泣鈴,指骨鈴的“劉”字與銀鈴的綠鬆石同時發亮。周女魂影浮出鈴身,發出一聲悠長的悲鳴,村民們身上的黑色紋路突然停滯,有人開始掙紮,額頭上的符咒紛紛脫落,露出下麵的守鈴人標記——原來他們都是隱藏的守鈴人後裔!
“不可能!”刀疤男的金鈴突然劇烈震顫,邪魂虛影發出一聲怒吼,黑霧朝著村民們反撲,“你們這些賤民,也配當守鈴人?”
吳迪將玉鈴與養魂鈴同時舉起,鎮鈴符的金光與玉鈴的白光融合,化作道利劍,穿透邪魂虛影,刺向刺鈴的鈴身。鐵鈴的尖刺紛紛斷裂,露出裡麵的青銅內核,刻著與鎮鈴符相同的“吳”字,原來這隻刺鈴,竟是吳家先祖鑄造的!
“是我吳家的東西!”吳迪的胳膊突然發燙,鈴鐺狀的疤痕與刺鈴的內核產生共鳴,鐵鈴突然調轉方向,尖刺對著刀疤男的金鈴,“它認主了!”
刺鈴噴出的黑霧突然轉向,將刀疤男包裹。金鈴的光芒迅速黯淡,邪魂虛影發出淒厲的慘叫,被刺鈴的尖刺紛紛刺穿,化作黑色的光點,被玉鈴的白光淨化。刀疤男在黑霧中發出痛苦的哀嚎,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後隻剩金鈴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在嘲笑。
村民們解開繩索,為首的老者撿起金鈴,遞給吳迪:“這是趙家的‘邪鈴’,能暫時困住邪魂,但也會反噬主人。”他指著塔頂的凹槽,“下麵還有條密道,通往趙家的老巢‘鈴塚’,第五隻鈴就在那兒。”
凹槽裡的暗門開啟,露出條通往地下的石階,壁上的油燈自動亮起,照亮石階上的鈴鐺圖案——是隻水晶鈴,鈴身刻著日月星辰,正中央的太陽紋裡嵌著顆紅色的寶石,像滴凝固的血。
“是‘晶鈴’。”吳迪翻著鈴經,最後一頁的空白處突然浮現出字跡:“七鈴聚,天地鳴,邪魂滅,守鈴生”,“集齊七鈴,才能徹底消滅邪魂。”
塔外傳來輪船的汽笛聲,比之前的更響亮,顯然是趙家的支援到了。村民們舉起手裡的農具,將三鈴護在中間:“吳先生,我們掩護你們,去鈴塚!”
吳迪握緊四鈴,鎮鈴符的金光在掌心流轉,與刺鈴的青銅內核產生強烈的共鳴。他知道,鈴塚裡不僅有第五隻晶鈴,還有趙家隱藏的秘密,有初代鈴師邪魂的真相,有守鈴人與鈴師千百年的恩怨。
小三將父親的木牌揣進懷裡,骨鈴與泣鈴的聲音在他胸前交織,像是父親在為他引路。兩人順著石階往下走,油燈的光芒在身後拉長,村民們的呐喊聲與趙家輪船的汽笛聲越來越遠,隻剩下四鈴的輕鳴在密道裡回蕩,像首未完的歌謠。
石階的儘頭傳來隱約的鐘鳴,不是銅鈴也不是鐵鈴,是種清脆的水晶碰撞聲,與鈴經描述的晶鈴完全吻合。吳迪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前方,鈴塚裡的機關、趙家的埋伏、晶鈴的力量……都在等待著他們。
但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猶豫,因為四鈴在握,因為守鈴人的信念在身,因為那些刻在木牌上的名字、那些浸在血裡的紅繩、那些犧牲在邪魂手下的無辜者,都在推著他往前走。
密道的儘頭泛起淡紫色的光,水晶鈴的鳴響越來越清晰,像是在召喚,又像是在警告。吳迪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身後的石階在他走過的瞬間紛紛坍塌,將退路徹底封死,仿佛在說:一旦踏入鈴塚,便再無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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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仍在繼續。
密道儘頭的水晶鈴鳴突然變得尖銳,吳迪數到第七級坍塌的石階時,終於看清前方的景象——不是預想中的墓室,而是片人工開鑿的溶洞,鐘乳石被打磨成鈴鐺的形狀,石尖垂著透明的冰棱,折射著從洞頂滲下的微光,在地上投出無數晃動的鈴影。
“是‘鈴乳洞’。”小三舉著玉鈴,白光在鐘乳石間遊走,冰棱突然發出“叮咚”的脆響,竟與水晶鈴的鳴響完美合拍,“吳爺,你聽,這些石頭在和鈴唱歌。”
溶洞深處的水麵上漂著層薄薄的冰,冰下隱約能看見無數隻水晶碎片,拚成半隻鈴鐺的形狀,正是他們要找的第五隻晶鈴。吳迪用洛陽鏟試探著冰麵,鏟尖剛觸到冰層,整片冰麵突然泛起漣漪,水晶碎片紛紛立起,像無數把朝上的小刀,冰下傳來鱗片摩擦的沙沙聲。
“是‘鈴鱗魚’。”爺爺的筆記裡夾著張草圖,畫著這種長著鈴鐺形鱗片的怪魚,“以水晶為食,被它們啃過的東西,會變成透明的晶體。”
養魂鈴突然飛出,紅光在冰麵掃過,鈴鱗魚受驚般往深處遊去,冰下露出條通往對岸的石墩,每個墩子上都擺著隻青銅小鈴,鈴口刻著不同的生肖圖案。吳迪剛踏上第一個石墩,青銅鈴突然響起,石墩開始緩慢旋轉,周圍的鐘乳石噴出細霧,將他裹在中間。
霧裡浮出個模糊的人影,穿著清朝的官服,手裡舉著半隻晶鈴,正往石墩的縫隙裡塞什麼東西。吳迪想靠近,人影卻突然消散,細霧凝成行字:“寅時過,卯時錯,生肖鈴響,非時者亡”。
“是守鈴人的警示!”小三突然指著青銅鈴上的生肖,“現在是辰時,這隻鈴刻的是寅虎,時辰不對!”
吳迪趕緊跳回岸邊,剛離開石墩,那隻寅虎鈴突然炸裂,石墩瞬間化作粉末,冰麵下的鈴鱗魚紛紛躍出,啃食著粉末,鱗片變得更加透亮。他這才發現,每個石墩的青銅鈴都對應著不同的時辰,隻有在對應的時辰踏上,才能安全通過。
“可現在是辰時,對麵最近的石墩刻的是亥豬!”小三看著水麵上的石墩分布,皺起眉頭,“要等六個時辰才能過去,趙家的人肯定追上來了!”
刺鈴突然震動,尖刺上的紅繩指向溶洞頂部的鐘乳石,最高處的那根石筍形狀格外規則,像被人精心打磨過,頂端嵌著塊暗紅色的東西,在微光裡閃著金屬的光澤。“是‘血辰砂’!”吳迪突然想起,辰時對應的朱砂能暫時混淆生肖鈴的感應,“把那東西打下來!”
小三舉起泣鈴,銀鈴的金光擊中石筍,血辰砂“啪”地掉在冰麵,瞬間融化了片冰層。鐘乳石上的青銅小鈴突然全部亂響,石墩停止旋轉,冰麵下的鈴鱗魚再次躁動,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被血辰砂的氣息吸引,瘋狂地撞擊著冰層。
“快走!”吳迪拽著小三跳上石墩,生肖鈴的響聲雖然雜亂,卻不再觸發機關。冰麵在鈴鱗魚的撞擊下不斷開裂,石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最後幾個墩子甚至開始傾斜,像是隨時會塌進水裡。
躍過最後一個石墩時,吳迪回頭看見趙家的人已經衝進溶洞,為首的刀疤男雖然沒了金鈴,卻舉著隻黑色的鐵鈴,鈴身刻著“趙”字,正往冰麵扔著什麼,鈴鱗魚接觸到那些東西,突然變得異常狂暴,紛紛朝著石墩撲來。
“是‘蝕晶粉’!”吳迪認出那是鈴蟲的排泄物,能腐蝕水晶,“他們想讓鈴鱗魚毀掉石墩,斷我們的退路!”
對岸的溶洞壁上有個僅容一人通過的裂縫,裂縫裡透出濃鬱的水晶氣息,顯然晶鈴的另一半就在裡麵。吳迪剛鑽進裂縫,就聽見身後傳來冰麵碎裂的巨響,伴隨著趙家手下的慘叫,想必是被鈴鱗魚拖進了水裡。
裂縫儘頭是間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擺著個水晶棺,棺裡躺著個穿白衣的女子,手裡捧著半隻晶鈴,與冰下的碎片正好拚成完整的第五隻鈴。女子的皮膚已經變成透明的晶體,卻依舊保持著栩栩如生的姿態,嘴角甚至帶著微笑,仿佛隻是睡著了。
“是‘鈴女’。”小三的泣鈴突然亮起,銀鈴裡的周女魂影浮出,對著水晶棺裡的女子深深鞠躬,“鈴經上說,晶鈴需要純淨的靈魂滋養,她是自願獻祭的守鈴人。”
水晶棺的棺蓋突然自動打開,女子手裡的晶鈴緩緩升起,與冰下的碎片在空中合二為一,發出耀眼的紫光。鈴身刻著的日月星辰突然開始轉動,石室內的壁畫亮起,浮現出七鈴齊聚的圖案,最後一排放著兩隻從未見過的鈴鐺,一隻刻著火焰紋,一隻刻著水波紋。
“第六隻叫‘焚鈴’,第七隻叫‘汐鈴’。”吳迪看著壁畫注解,“焚鈴在‘焰火山’,汐鈴在‘歸墟海’,都是傳說中極險的地方。”
晶鈴突然俯衝下來,懸在吳迪的掌心,紫光與三鈴的光芒交織,石室的地麵裂開道暗門,裡麵放著個青銅匣,打開後露出張泛黃的布防圖,標注著趙家在鈴乳洞的所有埋伏,最深處的“鈴心殿”畫著個巨大的鈴鐺,裡麵囚禁著無數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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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抓來的守鈴人關在那兒!”小三指著布防圖上的紅點,“我爹的名字也在上麵!”
石室的牆壁突然傳來震動,刀疤男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吳迪,把晶鈴交出來,我就讓你見見劉建軍!”裂縫外的鐘乳石紛紛倒塌,顯然他們在用炸藥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