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回溯。”吳迪的聲音帶著重影,他的手穿過自己的胳膊,像穿過虛影,“這裡的時間不穩定,我們得找到‘定鈴’,否則會被卷進時間亂流。”
融合鈴的印記突然刺痛,七道紋路中最細的一道亮起,指向湖泊中央的石島。島上立著座石鐘,鐘麵沒有指針,取而代之的是隻鈴鐺,鈴舌是根水晶針,正指著鐘麵邊緣的“零”刻度,與天上某隻最大的銅鈴形成直線。
“是定鈴的核心。”小三望著石鐘,鐘身的裂紋裡滲出金色的鈴砂,與沙漏同源,“但它好像壞了,水晶針卡在零刻度,時間才會亂流。”
湖泊裡的鐘聲突然沸騰,守鈴人的人臉紛紛轉向他們,嘴唇翕動著,發出模糊的音節。小三聽懂了幾個詞——“時主”“鈴核”“修複”。他突然想起趙家主上殘留的記憶碎片,時鈴域有個掌控時間的“時主”,是初代鈴師用邪魂製造的守護者,早已被時間腐蝕成了怪物。
“小心。”吳迪將養魂鈴護在胸前,紅光在兩人周圍凝成層薄繭,“時主可能就在附近,它不想我們修複定鈴。”
靠近石島時,湖水突然掀起巨浪,鐘波紋路裡的人臉化作無數隻手,抓向他們的腳踝。小三舉起融合鈴,七道光芒在水麵炸開,手影紛紛潰散,露出下麵遊弋的“時鈴魚”——魚身是半透明的鐘表齒輪,魚尾是鈴舌形狀,正啃噬著石島的基座,鈴砂從咬痕裡不斷滲出。
“它們在破壞定鈴的根基。”吳迪用刺鈴的黑光在水麵劃出道弧線,時鈴魚被黑光擊中,齒輪瞬間鏽蝕,沉入湖底化作鈴砂,“這些魚是時間的蛀蟲,被時主操控著。”
石鐘頂端突然傳來“哢噠”聲,鐘麵的零刻度裂開,鑽出隻巨大的蟲,身體是無數個疊在一起的鈴鐺,每個鈴口都長著眼睛,瞳孔是旋轉的時鐘指針——正是時主,它的觸須纏繞著石鐘,水晶針在它的擠壓下已經出現裂痕。
“外來者。”時主的聲音像是無數隻鈴鐺同時鏽蝕,每個音節都帶著時間的重影,“你們不該來這裡,時間的秩序不需要修複。”
它的觸須突然射出,帶著倒轉的時間流,所過之處,湖水瞬間結冰又融化,岩壁上的齒輪新生又腐朽。吳迪將刺鈴插進石島的地麵,黑光順著基座蔓延,在石鐘周圍形成道屏障,觸須撞在屏障上,時間流的力量被暫時擋住,但屏障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
“它的力量能加速或逆轉時間。”小三盯著時主身上的鈴鐺,發現其中幾隻刻著守鈴人的標記,“那些鈴鐺裡困著守鈴人的魂魄,是它的力量來源!”
融合鈴的印記突然爆發出強光,七道紋路化作七隻光鈴,繞著石鐘旋轉。定鈴的水晶針受到感召,開始緩慢轉動,指向“一”刻度,湖水裡的時鈴魚突然躁動,不再攻擊他們,反而掉頭啃噬時主的觸須——顯然是定鈴的力量暫時壓製了時主的操控。
“就是現在!”吳迪拽著小三跳上石鐘,時主的觸須瘋狂抽打過來,所到之處,石島的岩石化作粉末又變回岩漿,“用守鈴人的血激活定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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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咬破指尖,血珠落在水晶針上,針身突然亮起,鐘麵的刻度依次被點亮。時主發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鈴鐺紛紛炸裂,守鈴人的魂魄化作光點,融入定鈴的鐘身。石鐘開始劇烈震動,時主的身體在強光中漸漸透明,化作無數齒輪,被定鈴的鐘麵吸附,成為新的刻度。
湖水漸漸平靜,天上的銅鈴指針恢複正常轉動,時鈴域的時間流速穩定下來。石鐘頂端的零刻度修複如初,水晶針指向“七”的位置,與融合鈴的七道紋路完全對應。鐘麵突然裂開,露出裡麵的“鈴核”——顆鴿子蛋大的晶石,裡麵封存著時鈴域最純淨的時間之力。
“這是修複其他鈴域的關鍵。”小三將鈴核捧在手心,晶石裡的時間之力與融合鈴共鳴,七道紋路中又有一道亮起,指向時鈴域的另一個出口,“時主隻是第一道防線,後麵還有更多鈴域需要修複。”
石島邊緣的湖水突然分開,露出條由鈴砂鋪成的路,通向遠處的霧靄。霧裡隱約能看見座懸浮的城市,建築都是鈴鐺形狀,尖頂的鈴塔上飄著麵旗,旗紋是隻從未見過的鈴——鈴身是螺旋狀的,像是無數個時間環疊在一起。
“是‘環鈴城’。”吳迪認出旗紋,與爺爺筆記裡最後一頁的草圖吻合,“傳說那裡的時間是環形的,進去的人會永遠困在同一天,重複著相同的事。”
鈴核突然發出溫暖的光,在小三掌心凝成個螺旋印記,與融合鈴的七道紋路形成呼應。他知道,環鈴城的考驗隻會更詭異——循環的時間、重複的陷阱、可能遇到的“過去”的自己或敵人,還有時主殘留的邪魂碎片。
但他沒有絲毫猶豫。時鈴域的定鈴在身後發出悠長的鐘聲,像是在為他們送行;融合鈴的七道紋路亮著兩道,預示著旅程才剛開始;吳迪臂上的印記與他手心的螺旋印相互感應,像兩盞照亮前路的燈。
走進霧靄時,時間的流動再次變得微妙——能聽見身後傳來自己剛踏上石島時的腳步聲,能看見前方的路在重複著剛才的轉彎。小三握緊鈴核,知道這是環鈴城的“預演”,真正的循環還在深處等待。
他和吳迪對視一眼,同時加快腳步。螺旋印記在掌心發燙,與環鈴城的旗紋產生共鳴,霧靄中的城市輪廓越來越清晰,鈴塔尖頂的螺旋鈴正在緩緩轉動,像是在歡迎,又像是在發出警告。
故事,仍在繼續。
環鈴城的霧靄裹著重複的鐘聲漫過腳踝時,小三數到第七次看見相同的岔路口。眼前的街道鋪著青石板,每塊石板的縫隙裡都嵌著細小的銅鈴,被腳步踩到時,發出“叮”的脆響,聲音卻帶著詭異的重疊感,像是十幾個鈴鐺在不同時空同時鳴響。
“是‘回環鈴道’。”吳迪蹲下身,用手指摳出塊石板下的銅鈴,鈴舌上刻著個微型的“3”字,“這些鈴記錄著循環的次數,我們已經在這條街轉了三圈了。”
街道兩旁的建築都是鈴鐺形狀的石屋,門窗的雕花是纏繞的時間線,窗台上擺著的陶鈴正在無風自動,鈴口對著街心,仿佛在監視著每個過客。小三舉起鈴核,晶石的光芒在霧靄中劃出直線,直指街道儘頭的鈴塔,但光芒總會在第三個岔路口突然彎折,與來時的路重合。
“它在篡改方向。”小三望著被光芒照亮的岔路,路口的石屋門牌上寫著“守鈴巷”,與第一次見到時完全相同,連牆角那隻瘸腿的石狗都擺著同樣的姿勢,“環鈴城把我們的路徑變成了環形,每次走到這裡,都會回到原點。”
吳迪突然拽著他拐進守鈴巷,巷子裡的石牆爬滿了藤蔓,藤葉是半透明的鈴形,脈絡裡流淌著金色的液體,正是時鈴域的鈴砂。巷尾的石台上,放著隻鏽跡斑斑的座鐘,鐘擺是隻小銅鈴,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小,眼看就要停擺。
“是‘停時鐘’。”吳迪認出鐘身上的刻痕,與定鈴的刻度同源,“環鈴城的時間循環是以它為中心的,隻要讓鐘擺重新擺動,就能暫時打破循環。”
他剛想伸手去碰鐘擺,巷口突然傳來腳步聲,一個穿著守鈴人服飾的年輕人跑了進來,臉上帶著驚慌,手裡舉著半張地圖,正是小三十六歲時的模樣。“吳爺!快跟我走!趙家的人在後麵!”年輕版的小三焦急地喊道,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的兩人。
小三的心臟猛地一縮——這是他當年在落鈴渡遭遇追殺的場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吳迪迅速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彆出聲。年輕版的小三見沒人回應,急得直跺腳,轉身又跑出了巷子,腳步聲很快消失在霧靄中。
“是時間殘像。”吳迪鬆開手,臉色凝重,“環鈴城把我們經曆過的片段抽出來,不斷重複播放,目的是讓我們困在回憶裡,永遠走不出去。”
座鐘的鐘擺突然“哢噠”一聲停了,守鈴巷的景象開始扭曲,藤蔓裡的鈴砂逆流而上,年輕版小三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與剛才分毫不差。小三突然明白,隻要停時鐘不動,這個片段就會無限循環,直到他們的意誌被磨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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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讓鐘擺動起來。”小三想起融合鈴的力量,將手心的印記貼在座鐘上,七道紋路中的兩道亮起,與鐘身的刻度產生共鳴,“但需要兩種力量——時鈴域的時間之力,還有……”
他的話沒說完,巷口傳來刀疤男的怒吼:“劉小三!把地圖交出來!”趙家的追兵也出現在時間殘像裡,刀疤男舉著黑色鐵鈴,身後跟著幾個手下,與當年的場景一模一樣。
吳迪迅速將小三拉到石牆後,低聲道:“這是環鈴城的陷阱,一旦我們介入殘像,就會被卷入更深的循環。”但他看著年輕版小三即將被追上,還是忍不住握緊了養魂鈴,“媽的,管不了那麼多了。”
養魂鈴的紅光突然亮起,射向刀疤男的殘像。鐵鈴的黑光與紅光碰撞,殘像劇烈晃動,刀疤男的身影開始模糊,卻發出一陣刺耳的笑:“想打破循環?沒那麼容易!”他的身體突然分裂成無數個,每個都舉著鐵鈴,將守鈴巷圍得水泄不通。
座鐘的鐘擺開始倒轉,守鈴巷的時間突然加速,年輕版小三和刀疤男的殘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很快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人,動作卻依舊重複著追逐的姿勢,像兩隻被時間操控的木偶。
“是‘時間疊影’。”小三看著無數個刀疤男的殘像,突然明白環鈴城的可怕——它不僅重複時間,還能疊加不同時段的影像,製造出無窮無儘的敵人,“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自己的回憶淹死。”
融合鈴的印記突然劇痛,七道紋路中代表雷鈴的金色紋路亮起,與鈴核的光芒交織成道電光,擊中座鐘的鐘擺。倒轉的鐘擺猛地停住,然後開始順時針擺動,發出“滴答”的響聲,與小三心跳的頻率漸漸同步。
刀疤男的殘像在鐘聲中紛紛潰散,年輕版小三的身影也化作光點,融入座鐘的刻度。守鈴巷的霧靄漸漸散去,露出後麵的通道,通向環鈴城的中心廣場,廣場中央的鈴塔比遠處看時更加高大,塔身纏繞著螺旋狀的階梯,每個台階都是隻鈴鐺,正隨著鐘聲緩緩轉動。
“鐘擺的擺動隻能維持一個時辰。”吳迪看著座鐘上的指針,“我們必須在循環重啟前登上鈴塔,找到環鈴城的‘時樞’。”
中心廣場的地麵是巨大的羅盤,盤麵刻著二十四隻鈴鐺,代表一天的時辰,每隻鈴口都對著鈴塔的方向。廣場上散落著些石像,都是曆代守鈴人的模樣,有的舉著鈴鐺,有的握著符牌,眼神卻都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是‘守時像’。”小三認出其中一尊石像,正是冰鈴寺的老喇嘛,石像的底座刻著行小字:“困於時,守於鈴”,“這些守鈴人沒能打破循環,被永遠困在了這裡,化作了石像。”
鈴塔的階梯突然發出“嘎吱”聲,最下麵的三級台階開始溶解,化作鈴砂,順著羅盤的刻度流淌,像是在重新校準時間。吳迪剛想踏上台階,廣場邊緣的霧靄中突然走出個熟悉的身影——是趙家主上,不,是被邪魂附身的吳家長子,他的手裡舉著隻螺旋狀的鈴鐺,正是環鈴城的象征“環鈴”。
“你們果然能走到這裡。”趙家主上的聲音帶著時間的回響,環鈴在他手中緩緩轉動,廣場上的守時像突然全部轉向他們,石像的眼睛亮起紅光,“但循環是無限的,你們殺了我一次,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們厭倦。”
守時像舉起手裡的鈴鐺和符牌,發出與羅盤鈴鐺相同的頻率,中心廣場的地麵開始旋轉,小三和吳迪的身體突然不受控製,跟著羅盤的方向轉動,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拖拽。
“是‘時環陣’。”吳迪奮力抵抗著旋轉的力量,將刺鈴插進地麵,黑光順著羅盤的刻度蔓延,暫時減緩了轉動的速度,“他在用環鈴操控守時像,把我們困在更大的循環裡!”
小三突然想起融合鈴的七道紋路,將鈴核貼在羅盤中心,時鈴域的時間之力與雷鈴的電光同時注入,二十四隻時辰鈴突然全部轉向趙家主上,鈴口噴出金色的光箭,射向他手中的環鈴。
趙家主上舉起環鈴抵擋,螺旋狀的鈴身旋轉得越來越快,光箭在接觸到環鈴的瞬間紛紛轉向,射向守時像,石像被光箭擊中,表麵開始剝落,露出裡麵包裹的鈴鐺——正是他們當年守護的鈴,被環鈴城的力量封印在了這裡。
“這些石像裡藏著守鈴人的力量!”小三的眼睛一亮,融合鈴的印記再次亮起,這次是代表風鈴的青色紋路,“隻要喚醒它們,就能打破時環陣!”
他朝著老喇嘛的石像跑去,將手心的印記貼在石像底座,冰鈴的藍光順著紋路蔓延,石像表麵的剝落速度加快,露出裡麵的冰鈴,鈴身的冰川紋在藍光中亮起,老喇嘛的虛影從鈴中浮出,對著小三點頭,然後化作道藍光,射向趙家主上的環鈴。
其他守時像也紛紛被喚醒,吳迪的爺爺、小三的父親劉建軍、毒鈴穀的蠱鈴師……他們的虛影帶著各自守護的鈴的力量,組成道七彩光盾,將趙家主上圍在中央。環鈴的旋轉速度漸漸變慢,螺旋狀的鈴身開始出現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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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趙家主上發出不甘的怒吼,環鈴突然炸裂,無數道時間流從碎片中湧出,廣場上的守時像在時間流中紛紛消散,化作光點,融入鈴塔的階梯,“你們就算打破了環鈴城的循環,還有更多鈴域在等著你們……時主的主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的身影在光盾中漸漸透明,最後留下句模糊的話:“‘源鈴’在……”然後徹底消失,化作鈴砂,被羅盤的刻度吸收。
中心廣場的旋轉停止,鈴塔的階梯不再溶解,螺旋狀的台階上亮起七道光芒,與融合鈴的紋路一一對應。座鐘的鐘聲從守鈴巷傳來,依舊規律地擺動著,環鈴城的霧靄漸漸散去,露出遠處的另一片天空,那裡飄著紫色的雲,雲裡嵌著些菱形的鈴鐺,顯然是下一個鈴域的入口。
“源鈴……”小三默念著這個名字,融合鈴的七道紋路中,已有四道亮起,“看來所有鈴域的源頭,就是這隻源鈴,趙家主上提到的‘時主的主人’,恐怕就是源鈴裡的邪魂。”
吳迪望著遠處的紫色天空,胳膊上的印記與鈴塔的光芒產生共鳴:“座鐘的時辰快到了,我們得抓緊時間。”他率先踏上鈴塔的階梯,每踩上一隻鈴鐺台階,都發出清脆的響聲,與融合鈴的鳴響相互呼應。
小三跟在他身後,手心的印記與台階的鈴鐺產生共鳴,七道紋路中的第五道——代表沉鈴的藍色紋路,也緩緩亮起。他知道,下一個鈴域的考驗隻會更神秘,菱形的鈴鐺、紫色的天空、源鈴的線索……還有時主的主人,都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但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猶豫,因為四位守鈴人的力量已經融入融合鈴,因為環鈴城的循環被打破證明了信念的力量,因為身邊有吳迪同行,因為那些化作光點的守時像、那些在鐘聲中消散的殘像、那些被喚醒的守護之鈴,都在無聲地訴說著:循環可以被打破,時間無法困住信念。
兩人沿著螺旋階梯向上攀登,鈴塔的高度遠超想象,每一層都能看見不同的景象——時鈴域的齒輪在轉動,環鈴城的街道在重置,遠處的紫色天空越來越近,菱形鈴鐺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融合鈴的鳴響在塔中回蕩,與階梯的鈴鐺聲組成首螺旋狀的歌謠,像是在慶祝掙脫循環,又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挑戰蓄力。小三能感覺到,下一個鈴域的氣息正在越來越近,那是種帶著棱角的、銳利的力量,與環鈴城的循環之力截然不同,卻同樣強大。
故事,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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