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三人踩著晨光重新走進黑鬆嶺時,腳下的泥土還帶著未乾的雨水,踩上去發出“咕嘰”的黏膩聲響。血槐林裡的霧氣還沒散,暗紅色的樹乾在霧中若隱若現,樹皮上的“眼睛”紋路像是真的睜開了,空洞的目光追著他們的腳步,連空氣裡的腐臭味都比昨晚更濃,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火味——這味道不該出現在荒山裡,更像是從某個隱藏的祭壇飄來的。
老周攥著那半塊染血的布,布角在晨風中微微飄動,上麵的紋路突然泛起極淡的紅光,和他肩膀上的黑印產生了微妙的呼應。“布在發燙。”他突然停下腳步,聲音發顫,“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拉著它,往林子深處走。”林野和陳硯湊過去,果然看到布麵的紋路在緩慢蠕動,像條指引方向的小蛇,指向血槐林西側一片更茂密的樹叢,那裡的霧氣濃得像化不開的墨,連晨光都透不進去。
陳硯翻開《黑鬆嶺風物誌》,指尖在書頁上快速滑動,終於在最後一頁的夾縫裡找到一行用朱砂寫的小字:“青烏子設‘雙生壇’,一壇鎮陰眼,一壇養怨氣,雙壇相扣,方得永生。”他猛地抬頭,盯著那片濃霧:“那裡麵肯定是‘養怨壇’!青烏子用壇子裡的怨氣維持殘魂,說不定解除我們身上怨氣的方法也在那裡!”
三人撥開齊腰高的雜草往濃霧裡走,越往裡走,香火味越濃,還多了股焚燒紙錢的焦糊味。走了大約一刻鐘,霧氣突然散開,露出一座半埋在泥土裡的石壇——養怨壇。壇身是青黑色的石頭,表麵刻滿了扭曲的符文,符文裡嵌著暗紅色的碎屑,像是凝固的血。壇頂擺著三個黑色的陶罐,罐口飄著黑色的煙霧,正是怨氣的來源。最中間的陶罐上貼著一張泛黃的符紙,上麵的字跡和《黑鬆嶺風物誌》裡的批注一模一樣,還畫著一個奇怪的圖案:一個人舉著青銅符牌,跪在壇前,符牌正對著罐口,像是在“喂”什麼東西。
“是符牌!”林野突然想起爺爺的話,“‘符牌喂給守墓獸’,說不定守墓獸不是活物,是這壇子裡的怨氣!”他剛要靠近石壇,老周突然拉住他,指著壇身側麵的一道裂縫:“你看那裡麵是什麼?”裂縫裡卡著半塊腐爛的骨頭,骨頭上還纏著一縷黑色的布條,布條上的花紋和老周手裡的布一模一樣——是老周父親的骨頭!
老周的眼眶瞬間紅了,他伸手去夠那半塊骨頭,手指剛碰到骨頭,石壇突然劇烈震動,壇頂的三個陶罐同時傾斜,黑色的煙霧像活過來的蛇,朝著三人纏過來。陳硯趕緊掏出一把糯米撒過去,糯米碰到煙霧,發出“滋滋”的聲響,煙霧暫時退了回去,可很快又重新凝聚,而且比之前更濃。“糯米沒用!得用符牌!”陳硯大喊著,看向林野,“你爺爺說‘符牌喂給守墓獸’,快把符牌碎片扔進去!”
林野摸出嘴裡剩下的符牌碎片,猶豫了一下——這是最後一點符牌力量了,要是沒用,他們就真的沒希望了。可看著老周通紅的眼睛和陳硯焦急的神色,他還是咬了咬牙,將碎片朝著中間的陶罐扔過去。碎片剛碰到罐口的煙霧,突然發出一道青綠色的光芒,煙霧像被點燃的紙一樣快速燃燒,罐子裡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像是無數鬼魂在哀嚎。
石壇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壇身的符文開始脫落,露出裡麵的空腔。空腔裡堆滿了白骨,有的骨頭上還纏著布條,顯然都是當年試圖尋找青烏子墓的人,老周的父親也在其中。最中間的白骨旁放著一個青銅盒子,盒子上刻著和林野爺爺符牌一樣的紋路,還沾著新鮮的泥土,像是剛被埋進去沒多久。
“那是‘聚怨盒’!”陳硯的聲音帶著興奮,“書上說聚怨盒能吸收怨氣,隻要我們把身上的怨氣引到盒子裡,就能徹底解除詛咒!”他指著盒子表麵的一個凹槽,“需要用青銅符牌的力量激活盒子,你剩下的碎片夠不夠?”林野掏出最後一點碎片,隻有指甲蓋大小,他不確定這點力量能不能激活盒子,但還是走過去,將碎片按在凹槽裡。
碎片剛一接觸凹槽,盒子突然發出一道強烈的紅光,光芒順著符文蔓延,照亮了整個空腔。老周身上的黑印開始發燙,黑色的紋路像潮水一樣順著手臂往盒子裡流,他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臉色漸漸恢複了血色。林野和陳硯也感覺到身上的怨氣在流動,手腕上的傷口不再刺痛,流出的血也恢複了正常的紅色。
就在三人以為要成功的時候,石壇突然發出“哢嚓”的聲響,壇身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縫裡泛著黑色的光芒——是陰眼的怨氣泄露了!最旁邊的陶罐突然炸裂,黑色的煙霧凝聚成一隻巨大的手,朝著老周抓過去,目標正是他手裡的那半塊父親的骨頭。“小心!”林野大喊著,推開老周,自己卻被黑手抓住了肩膀,黑色的怨氣順著肩膀往身體裡鑽,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傷口裡再次流出黑色的血。
“林野!”陳硯趕緊掏出一把朱砂撒向黑手,朱砂落在黑手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黑手的動作停滯了一下。老周趁機撿起地上的青銅盒子,將盒子對準黑手,盒子發出一道紅光,黑手像是被磁鐵吸引的鐵屑,快速朝著盒子裡流去。林野感覺到身上的怨氣在減少,可黑手的力量太大,盒子吸收怨氣的速度根本趕不上黑手注入的速度,他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出現了爺爺臨終前的畫麵,老人手裡攥著符牌,嘴裡反複說著“彆去黑鬆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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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林野懷裡的金色盒子之前從青烏子棺槨裡拿的)掉了出來,落在石壇上。盒子表麵的紋路重新亮起,發出一道暗紅色的光芒,和聚怨盒的紅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強大的光柱,對著黑手射過去。黑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瞬間被光柱打散,化作無數的黑色顆粒,被聚怨盒吸了進去。石壇的震動停止了,裂縫也漸漸愈合,壇頂的陶罐不再飄出煙霧,裡麵的怨氣被徹底吸收乾淨。
林野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肩膀上的黑印已經消失,隻剩下一道淺淺的疤痕。老周拿著聚怨盒,盒子已經變得沉甸甸的,表麵的符文不再發光,顯然已經裝滿了怨氣。陳硯走過來,拍了拍林野的肩膀:“我們成功了,怨氣被吸進盒子裡了。”
可就在這時,聚怨盒突然發出“哢嚓”的聲響,盒子表麵出現一道裂縫,黑色的煙霧從裂縫裡冒出來。“不好!盒子裝不下這麼多怨氣,要炸開了!”陳硯大喊著,想要扔掉盒子,可盒子像是長在了老周手裡,怎麼也甩不掉。老周的臉色再次變得慘白,肩膀上的黑印重新出現,而且比之前更濃,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包裹進去。
林野突然想起《黑鬆嶺風物誌》裡的話:“雙生壇相扣,方得永生。”鎮陰壇和養怨壇是相連的,或許隻有將聚怨盒放回鎮陰壇,才能徹底封印怨氣。他趕緊站起來,拉著老周和陳硯:“快回酆都古道!隻有把盒子放回鎮陰壇,才能阻止它炸開!”
三人朝著酆都古道的方向跑去,聚怨盒的裂縫越來越大,黑色的煙霧越來越濃,老周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像是要被煙霧吸進去。路上的血槐林像是活過來了,樹枝不斷朝著他們抓過來,樹皮上的“眼睛”紋路睜得更大,裡麵流出暗紅色的液體,像是在流淚。
跑了大約一個小時,三人終於回到了之前發現酆都古道入口的地方,可石門已經被徹底封死,上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泥土,根本找不到入口。“怎麼辦?入口被封了!”陳硯焦急地大喊著,聚怨盒的裂縫已經蔓延到了盒子的一半,黑色的煙霧已經將老周的手臂包裹,他的手指開始變得透明。
林野看著石門旁的石碑,突然想起之前壓在車輪下的斷裂部分,上麵的符文和聚怨盒上的符文一模一樣。他趕緊掏出工兵鏟,對著石碑旁的泥土挖起來,很快就挖出了那半塊斷裂的石碑。他將石碑按在完整的石碑上,兩塊石碑的符文正好拚接在一起,發出一道紅光,石門上的泥土開始脫落,緩緩打開,露出裡麵的石階。
三人趕緊衝進石門,沿著石階往下走。石階兩側的磷火已經熄滅,隻剩下一片漆黑,隻能聽到聚怨盒發出的“哢嚓”聲和老周的呻吟聲。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來到了酆都古道,可古道已經坍塌了一半,隻剩下一條狹窄的通道,勉強能容一個人通過。
“快!鎮陰壇就在前麵!”林野拉著老周,小心翼翼地沿著坍塌的古道往前走。古道旁的鎮道屍已經不見了,隻剩下空蕩蕩的石柱,石柱上的繩子還在微微晃動,像是剛被人扯斷。深淵裡的風聲越來越大,像是在催促他們,又像是在嘲笑他們的徒勞。
終於,三人來到了鎮陰壇之前關閉陰眼的石碑處),石碑上的符文已經變得暗淡,陰眼的裂縫雖然關閉了,但表麵還泛著淡淡的黑色光芒,顯然怨氣還在裡麵。林野趕緊讓老周將聚怨盒放在石碑前的凹槽裡,盒子剛一接觸凹槽,凹槽裡的符文就發出一道紅光,順著石碑蔓延,石碑上的符文重新變得明亮,陰眼的裂縫徹底消失,聚怨盒的裂縫也停止了擴大,黑色的煙霧漸漸被石碑吸收,盒子變得輕飄飄的,像是空了一樣。
老周肩膀上的黑印徹底消失了,他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林野和陳硯也鬆了一口氣,以為終於徹底解決了問題。可就在這時,石碑突然發出“嗡”的一聲輕響,表麵的符文開始脫落,露出裡麵的黑色石頭,石頭上出現了一個新的圖案:一個巨大的青銅符牌,插在雙生壇的中央,周圍圍著無數的鬼魂,符牌的頂端刻著一個和林野爺爺符牌一樣的紋路——是“總符牌”!
“原來我們手裡的隻是碎片!”陳硯的聲音帶著震驚,“青烏子將總符牌分成了無數碎片,散落在黑鬆嶺的各個地方,隻有集齊所有碎片,才能徹底摧毀雙生壇,不然怨氣還會再次出現!”他翻開《黑鬆嶺風物誌》,快速地翻閱著,終於在一頁插圖裡找到了總符牌的全貌,旁邊標注著碎片的分布位置:“血槐林的老槐樹裡、酆都古道的石柱裡、雙生壇的地基裡……還有很多地方我們沒去過!”
林野的心裡一沉,他們以為已經結束了,沒想到隻是開始。他看著石碑上的圖案,突然想起爺爺手裡的符牌,那隻是其中一塊碎片,還有更多的碎片散落在黑鬆嶺的各個角落,而且黑鬆嶺裡還有很多他們沒探索過的地方,比如之前聽到的“活人殉葬陣”、青烏子的其他遺跡,甚至可能還有其他的守墓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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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看著手裡的聚怨盒,盒子已經空了,但他知道,隻要還有一塊符牌碎片沒找到,怨氣就有可能再次出現,他們隨時可能再次被怨氣纏身。“我們不能停下。”老周的聲音帶著堅定,“我爹的骨頭還在這裡,我要找到所有碎片,徹底摧毀雙生壇,讓他安息。”
陳硯點了點頭,握緊了手裡的《黑鬆嶺風物誌》:“這本書裡肯定還有更多線索,我們再仔細找找,一定能找到其他碎片的位置。”
林野看著遠處漆黑的酆都古道,又看了看身邊的陳硯和老周,心裡雖然充滿了疲憊,但也燃起了新的希望。他們已經經曆了這麼多危險,克服了這麼多困難,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隻要他們三個在一起,就一定能找到所有的符牌碎片,徹底摧毀雙生壇,讓黑鬆嶺的怨氣永遠消失。
三人站起身,朝著酆都古道的深處走去。古道裡的霧氣重新凝聚,周圍的風聲再次變得像哀嚎,像是有無數的鬼魂在跟著他們。可他們沒有退縮,因為他們知道,隻有前進,才能徹底解決問題,才能讓那些被困在黑鬆嶺的靈魂安息。
林野三人沿著酆都古道往裡走時,腳下的碎石時不時滾進深淵,半天聽不到落地的聲響。之前坍塌的石道被一層新的黑霧籠罩,霧裡隱約能看到石柱的殘骸,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咬過,斷口處參差不齊,還沾著暗紅色的黏液。陳硯舉著從養怨壇帶出來的青銅聚怨盒,盒子裡偶爾傳來細微的“滋滋”聲,像是有怨氣在裡麵掙紮,盒身的符文會隨著這聲音泛出極淡的紅光,照亮前方一米左右的路。
“書上說總符牌有九塊碎片,我們現在隻找到了兩塊——你爺爺的那塊和聚怨盒裡嵌著的這塊。”陳硯的聲音在霧裡顯得格外沙啞,他用手指摩挲著聚怨盒表麵的紋路,“剩下的七塊碎片,分彆藏在‘殉葬坑’‘骨井’‘血池’‘鬼樓’‘焚屍場’‘鎖魂陣’‘祭壇’這七個地方,這些都是青烏子當年用來養怨的據點,每一個地方都比之前的雙生壇更危險。”
老周突然停下腳步,他手裡那半塊父親的骨頭開始發燙,骨頭上的黑色布條飄了起來,指向古道左側一處被黑霧掩蓋的洞口。“我爹的骨頭在引我們去那裡。”他的聲音帶著顫抖,洞口裡飄出一股熟悉的腐臭味,還混著一絲燒焦的皮肉味,“說不定裡麵就是其中一個據點,我爹當年可能就是死在那裡。”
林野握緊工兵鏟,率先走進洞口。洞口很窄,隻能容一個人彎腰通過,牆壁上沾著滑膩的黏液,摸上去像人的皮膚,還帶著溫度。走了大約十分鐘,洞口突然變得寬敞,露出一個巨大的坑洞——正是陳硯提到的“殉葬坑”。坑洞裡堆滿了白骨,有的骨頭還保持著掙紮的姿勢,手指深深嵌在其他骨頭的縫隙裡,像是死前在拚命求救。坑洞中央立著一根黑色的石柱,石柱上插著一塊青銅碎片,正是總符牌的一部分,碎片周圍纏繞著黑色的怨氣,像一條條小蛇在蠕動。
“小心怨氣!”陳硯大喊著,將聚怨盒舉到身前,盒子表麵的符文亮起,開始吸收周圍的怨氣。可怨氣實在太多,聚怨盒的紅光很快變得暗淡,盒子上的裂縫再次出現,黑色的煙霧從裂縫裡冒出來。“盒子快撐不住了!”林野掏出最後一點糯米,撒向石柱,糯米落在怨氣上,發出“滋滋”的聲響,怨氣暫時被壓製,他趁機衝過去,想要拔出石柱上的符牌碎片。
就在這時,坑洞裡的白骨突然動了起來,散落的骨頭像拚圖一樣組合在一起,形成了十幾具“骨屍”。這些骨屍的手臂是兩根長長的腿骨,手指是尖銳的肋骨,眼睛是兩顆黑色的石子,正朝著三人撲過來。老周舉起工兵鏟,對著最前麵的一具骨屍砍過去,鏟子砍在骨屍的肩膀上,骨頭碎裂,可骨屍很快又用其他骨頭補上,根本殺不儘。
“攻擊它們的眼睛!那是怨氣的核心!”陳硯大喊著,掏出一把匕首,對著一具骨屍的眼睛刺過去。匕首刺穿石子,骨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瞬間散架,變成一堆散落的骨頭。林野和老周趕緊照做,專挑骨屍的眼睛攻擊,骨屍紛紛散架,坑洞裡的怨氣也漸漸減少。
林野趁機衝到石柱前,握住符牌碎片,用力一拔,碎片被拔了出來。碎片剛一離開石柱,坑洞突然劇烈震動,地麵開始出現裂縫,無數的白骨從裂縫裡湧出來,像是要將整個坑洞填滿。“快逃!”林野大喊著,拉著陳硯和老周,朝著洞口跑去。身後的白骨像潮水一樣追過來,好幾次都差點抓住他們的腳踝,幸好老周用工兵鏟砍斷了幾根追上來的骨頭,他們才勉強衝出洞口。
回到酆都古道,三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林野將新找到的符牌碎片放在聚怨盒裡,碎片剛一接觸盒子,盒子上的裂縫就消失了,表麵的符文重新變得明亮,顯然碎片的力量修複了盒子。“太好了,碎片能增強聚怨盒的力量!”陳硯興奮地說,“隻要找到所有碎片,聚怨盒就能徹底吸收黑鬆嶺的所有怨氣,我們就能永遠擺脫詛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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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的臉色卻很凝重,他手裡的骨頭還在發燙,指向古道的更深處:“我爹的骨頭還在指引我們,前麵還有其他的據點,而且我能感覺到,前麵的危險比殉葬坑更可怕。”林野點點頭,他也能感覺到,古道裡的怨氣越來越濃,空氣裡的溫度越來越低,連呼吸都帶著寒意。
三人休息了大約半個小時,繼續沿著古道往前走。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前方出現一口巨大的井,井口是圓形的,用黑色的石頭砌成,井沿上刻滿了扭曲的符文,正是“骨井”。井口飄著黑色的霧氣,能聽到井裡傳來“滴答”的聲響,像是有液體在往下滴。陳硯用手電筒照向井裡,光線隻能照到幾米深的地方,下麵全是黑色的霧氣,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