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賢哥鑒寶”的直播間準時亮起,屏幕中央的吳賢穿著一件深藍色盤扣唐裝,左手腕上戴著串老星月菩提,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菩提上的包漿。背景是一麵擺滿古董的博古架,從青花瓷瓶到青銅小鼎錯落有致,暖黃的燈光打在器物上,襯得整個直播間透著股沉穩的老味兒。
“晚上好各位,剛從潘家園回來,兜裡還揣著倆剛收的小玩意兒,等會兒給大夥兒瞧瞧。”吳賢對著鏡頭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瞬間衝淡了唐裝帶來的嚴肅感。他抬手調整了一下麥克風,屏幕上的彈幕立刻刷了起來——“賢哥今天又淘著啥寶貝了?”“求看新收的貨!”“前排蹲鑒寶,我爺爺傳的瓷碗等著排隊!”
吳賢掃了眼彈幕,伸手從桌下拎出個牛皮紙包,慢悠悠打開:“先彆急著鑒寶,今兒先跟大夥兒分享個新鮮的。下午在潘家園碰見個老爺子,揣著個小銅爐,說是家裡傳下來的,我瞅著有意思,就給收了。”他把銅爐放在鏡頭前,那是個巴掌大的宣德爐,爐身呈藏經色,表麵泛著溫潤的包漿,爐底刻著“大明宣德年製”六字楷書款,字體規整有力。
“大夥兒先瞧瞧,這爐怎麼樣?”吳賢拿著銅爐轉了一圈,讓鏡頭能拍到每個細節。彈幕瞬間炸開——“看著像真的!這包漿太潤了!”“款識不對吧?宣德爐的款好像沒這麼規整?”“我爺爺也有一個,跟這個長得差不多,後來鑒定是民國仿的。”
吳賢等彈幕刷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開口:“這爐確實是仿的,但不是民國,是清中期的仿品。”他用指尖輕輕敲了敲爐身,傳出清脆的“當當”聲,“真宣德爐的銅質更密,聲音更沉,而且款識的‘德’字,心字上麵少一橫,這是宣德爐的典型特征,你們看這個。”他把爐底湊近鏡頭,“這個‘德’字心字上麵是有橫的,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是仿品。”
“不過清中期的仿品也有價值,”吳賢繼續說,“這爐的銅料用的是‘風磨銅’,跟真宣德爐的材質相近,而且包漿是自然形成的,不是人工做舊,市場價大概在五萬到八萬之間,我收的時候花了四萬五,不算虧。”
彈幕裡頓時一片“學到了”“賢哥眼真毒”,還有人調侃“潘家園老板哭暈在廁所”。吳賢笑著擺擺手,剛想往下說,後台突然彈出一條連麥申請,申請人頭像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id叫“小楊愛收藏”。
“咱先接個連麥,看看這位朋友有啥寶貝。”吳賢點了同意,屏幕右側立刻出現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年輕人,手裡捧著個錦盒,神色有些緊張。
“賢哥好,我……我想讓您幫我看看這個玉鐲。”小楊把錦盒打開,拿出一隻白色的玉鐲,對著鏡頭舉起來。那玉鐲通體潔白,上麵飄著幾縷淡淡的綠,看著倒是通透。
“你先說說這玉鐲的來曆。”吳賢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玉鐲上。
小楊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發顫:“這是我媽給我的,說是我姥姥傳下來的,我最近準備結婚,想把它當彩禮給我女朋友,但是我朋友說這可能是假的,我心裡沒底,就想讓您給看看。”
吳賢點點頭,讓小楊把玉鐲放在窗邊,借著自然光拍攝:“你把玉鐲翻過來,看看內側有沒有紋路,再用手機手電筒照一下,讓我看看裡麵的結構。”
小楊照著做了,鏡頭裡的玉鐲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裡麵能看到一些細微的絮狀物。吳賢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又讓小楊用指甲輕輕刮了刮玉鐲表麵:“有沒有澀感?還是很光滑?”
“很光滑,一點澀感都沒有。”小楊回答。
吳賢放下茶杯,語氣肯定:“這是一隻和田白玉鐲,飄的是正陽綠,是真貨。你看這玉鐲的光澤,是油脂光澤,不是玻璃光,而且裡麵的絮狀物是自然形成的‘棉’,分布很均勻,沒有人工合成的痕跡。內側的紋路是天然的玉紋,不是裂,所以這鐲子品相很好。”
小楊一下子激動起來,聲音都拔高了:“真的嗎賢哥?那這鐲子值多少錢啊?”
“你這鐲子的玉質很細膩,白度能到一級白,飄綠也很正,”吳賢想了想,“如果沒有裂的話,市場價大概在十五萬到二十萬之間。你姥姥傳下來的,有年頭了,還有收藏價值,好好留著吧。”
小楊興奮得直搓手,連聲道謝,彈幕裡也全是“恭喜”“羨慕了”的評論。吳賢笑著跟小楊道彆,剛掛斷連麥,又一條連麥申請彈了出來,這次是個中年女人,id叫“玲姐”,手裡拿著一幅卷軸。
“賢哥,麻煩您給看看這幅畫,是我老公去年在拍賣會上拍的,花了三十萬,我總覺得不對勁。”玲姐把卷軸打開,鏡頭裡出現一幅山水畫,落款是“八大山人”,畫的是孤鬆怪石,筆觸簡練,畫風冷峻。
吳賢的眼神瞬間變得嚴肅起來,讓玲姐把畫的細節一一展示:“你先把落款和印章給我看看,再翻到背麵,看看有沒有收藏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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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姐小心翼翼地把畫翻過來,背麵蓋著幾個紅色的印章,她一一指給吳賢看:“這是‘乾隆禦覽之寶’,這是‘石渠寶笈’,還有這個‘宜子孫’。”
吳賢盯著印章看了半天,又讓玲姐用手機拍了畫的筆觸:“你看這鬆樹的枝乾,八大山人的筆觸是‘中鋒用筆’,線條剛勁有力,而且他畫的石頭是‘披麻皴’,層次分明。你這幅畫的線條太柔了,而且皴法不對,是‘解索皴’,跟八大山人的風格不符。”
他頓了頓,繼續說:“還有落款,八大山人的‘八’字是連筆的,像個‘哭’字,‘大’字和‘山’字也有特定的寫法,你這幅畫的落款太規整了,沒有他那種狂放不羈的感覺。印章也有問題,‘乾隆禦覽之寶’的字體是隸書,你這幅畫的印章是楷書,而且印泥的顏色太新,是現代的化學印泥,不是古代的朱砂印泥。”
玲姐的臉色一下子白了:“那……那這畫是假的?三十萬就這麼打水漂了?”
“也不能說完全打水漂,”吳賢語氣放緩,“這畫是現代仿品,但仿的水平還不錯,市場價大概在五千到一萬之間,你老公應該是被拍賣會上的‘噱頭’騙了。以後再買古董,一定要先做功課,或者找懂行的人跟著,彆輕易相信拍賣會上的‘名家字畫’。”
玲姐歎了口氣,道謝後掛斷了連麥。彈幕裡頓時一片“心疼玲姐”“拍賣水太深”的評論,還有人分享自己被坑的經曆。吳賢看著彈幕,無奈地搖搖頭:“古董這行,水確實深,尤其是字畫和瓷器,仿品太多,一不小心就會栽跟頭。所以我一直跟大夥兒說,收藏要‘量力而行’,先從小件開始,慢慢積累經驗,彆一上來就買高價貨。”
他正說著,後台又彈出一條連麥申請,這次的id叫“老周玩古董”,頭像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手裡拿著個青銅器。吳賢接了連麥,老人立刻開口:“賢哥,我這有個銅爵,你給看看是不是商代的。”
老人把銅爵放在桌上,那是個三足兩耳的青銅器,爵身刻著複雜的紋飾,爵口有兩個立柱,看起來古樸莊重。吳賢眼睛一亮,讓老人把銅爵的各個部位都拍清楚:“你這銅爵看著不錯,先說說來曆。”
“這是我十年前在鄉下收的,一個老農家裡的,說是挖地挖出來的,我花了兩萬塊錢收的。”老周笑著說,“這些年我一直自己玩,沒找人看過,今天看你直播,就想讓你給掌掌眼。”
吳賢盯著銅爵的紋飾看了半天,又讓老人用手摸了摸爵身內側:“有沒有凹凸感?裡麵有沒有銘文?”
“有凹凸感,裡麵好像有幾個字,但是看不清楚。”老周回答。
吳賢點點頭,語氣帶著一絲興奮:“你這銅爵,大概率是商代晚期的真品。你看這紋飾,是‘饕餮紋’,商代的青銅器常用這種紋飾,而且紋路清晰,刀法流暢,是典型的商代風格。爵口的立柱是‘傘形柱’,三足是‘錐足’,這些都是商代銅爵的特征。”
他頓了頓,繼續說:“裡麵的銘文應該是‘族徽銘文’,商代的青銅器很多都有這種銘文,記錄家族的信息。你要是想確認,可以找專業的機構做個‘碳十四檢測’,如果確定是商代的,市場價至少在五十萬以上,你這兩萬塊錢花得太值了!”
老周一下子激動得站了起來,聲音都有些發抖:“真的嗎賢哥?我這十年沒白收藏!”
“真的,”吳賢笑著說,“你這銅爵品相很好,沒有明顯的損壞,而且紋飾完整,是件難得的珍品。以後好好保管,彆輕易出手,收藏價值還會漲。”
老周連聲道謝,掛斷連麥後,彈幕裡瞬間炸開了鍋——“我的天!五十萬!老周賺翻了!”“賢哥這眼太毒了!一眼就看出是真品!”“求老周地址,我想去看銅爵!”
吳賢看著彈幕,無奈地笑了:“大夥兒彆激動,老周也是運氣好,碰到了真品。其實鄉下確實能收到好東西,但現在越來越少了,而且假貨也多,想撿漏沒那麼容易。”
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快十點了:“今兒直播差不多快到點了,最後再跟大夥兒分享個小技巧,鑒彆青銅器的時候,除了看紋飾和形製,還可以用‘聞’的方法。真品青銅器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而仿品有化學味或者油漆味,不過這個方法需要經驗,新手彆輕易嘗試,免得損壞器物。”
他剛說完,後台突然彈出一條緊急連麥申請,id叫“緊急求助小李”,頭像是個年輕人,神色慌張,手裡捧著個瓷瓶,瓶身上有一道明顯的裂縫。吳賢皺了皺眉,點了同意:“這位朋友,怎麼了?慢慢說。”
小李急得快哭了:“賢哥!我這瓷瓶是我爸的寶貝,說是清代的青花瓷,我剛才不小心給摔了,您看看還有沒有修的價值?要是修不好,我爸非打死我不可!”
吳賢讓小李把瓷瓶放在鏡頭前,那是個青花纏枝蓮紋瓶,瓶身修長,青花顏色濃豔,雖然有一道裂縫,但紋飾完整,沒有缺角。吳賢仔細看了看,語氣放緩:“你這瓷瓶是清代康熙年間的青花瓶,青花用的是‘浙料’,顏色濃豔,紋飾是‘纏枝蓮紋’,是康熙年間的典型器物。雖然有一道裂縫,但沒有缺肉,修的價值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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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能修嗎?”小李眼睛一亮,急忙問道。
“能修,”吳賢點頭,“你可以找專業的‘金繕’師傅,用金粉和天然漆把裂縫補上,不僅能修複,還能形成一種獨特的美感,修複後的價值雖然會降,但比碎了強。不過一定要找靠譜的師傅,彆找那種用膠水粘的,會損壞器物。”
小李鬆了口氣,連聲道謝,彈幕裡也全是“虛驚一場”“金繕修複很美的”的評論。吳賢看著小李掛斷連麥,對著鏡頭笑了笑:“今兒的直播就到這兒吧,大夥兒有什麼寶貝,明天晚上八點再來連麥,記住,收藏最重要的是開心,彆因為一件器物影響了心情。”
他剛想關閉直播,屏幕上突然彈出一條大額打賞,id叫“神秘收藏家”,打賞了十發“火箭”,附帶一條留言:“賢哥,明天我帶件‘重器’來,給大夥兒開開眼。”
吳賢挑了挑眉,對著鏡頭說:“那我可等著,明天晚上八點,咱們不見不散。”說完,他關閉了直播,屏幕暗了下來,隻留下滿屏的“明天見”和對“重器”的期待。
吳賢摘下耳機,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走到博古架前,拿起那隻清中期的宣德爐,輕輕摩挲著爐身。他知道,明天的直播肯定不簡單,那個“神秘收藏家”既然敢說帶“重器”,要麼是真有寶貝,要麼是來砸場子的,不管是哪種,他都得做好準備。
窗外的夜色漸濃,城市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博古架上,那些沉默的古董仿佛在訴說著千年的故事。吳賢看著手中的宣德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喜歡這種與古董對話的感覺,也喜歡把自己的知識分享給彆人,哪怕會遇到質疑和挑戰,他也樂在其中。
明天,又會是一場新的鑒寶之旅。
第二天晚上七點五十,“賢哥鑒寶”的直播間提前十分鐘亮起預熱畫麵,背景裡的博古架被重新整理過,最顯眼的位置擺上了昨晚那隻清中期宣德爐,爐身的藏經色在暖光下泛著細膩包漿。吳賢還沒出鏡,彈幕已經刷得密密麻麻——“蹲神秘收藏家的重器!”“賢哥快出來!彆吊胃口了!”“昨天老周的銅爵太絕了,今天還能看到真品嗎?”
八點整,吳賢準時出現在鏡頭前,今天換了件墨色暗紋唐裝,手腕上的星月菩提換成了串小葉紫檀,指尖還多了個翡翠扳指,襯得手指格外修長。“晚上好各位,看大夥兒這彈幕,是都等著看‘重器’呢?”他笑著拿起桌上的紫砂壺,慢悠悠倒了杯茶,“彆急,咱們先按老規矩來,先連兩個常規鑒寶,等那位神秘朋友來了再開眼。”
話音剛落,後台連麥申請就湧了上來,吳賢隨手點了個id叫“小雅玩玉石”的用戶。屏幕右側很快出現個紮著馬尾的姑娘,手裡捧著個錦盒,臉上帶著點靦腆:“賢哥好,我想讓您看看我這個玉墜,是我過生日我媽送的,說是和田玉,我總覺得像玻璃的。”
姑娘打開錦盒,拿出個水滴形的玉墜,通體翠綠,中間嵌著顆小鑽石,在鏡頭下閃著光。吳賢讓她把玉墜湊近燈光:“你先說說這玉墜摸著手感怎麼樣?有沒有冰涼的感覺?”
“有!特彆涼,而且摸久了也不怎麼變溫。”小雅趕緊回答,又用指甲輕輕刮了刮玉墜表麵,“還特彆光滑,沒有劃痕。”
吳賢點點頭,又讓她把玉墜放在白紙上:“你看這玉墜的顏色,有沒有深淺變化?還是均勻得像塗了顏料?”
“有變化!邊緣顏色淺點,中間深點,還有點像雲彩的紋路。”
“那就是真的和田玉,而且是‘碧玉’。”吳賢語氣肯定,“你這玉墜的顏色是‘菠菜綠’,是碧玉裡的好顏色,裡麵的紋路是‘玉筋’,是天然碧玉的特征。要是玻璃仿的,顏色會特彆均勻,而且摸著手感發悶,沒有冰涼感。不過你這玉墜中間的鑽石是後嵌的,有點破壞玉的整體性,要是純玉墜,價值還能再高些。”
小雅眼睛一亮:“那這玉墜值多少錢啊?我媽說花了兩萬多。”
“差不多,市場價就在兩萬到三萬之間,你媽沒騙你,好好戴著吧。”
小雅開心地連聲道謝,掛斷連麥後,彈幕裡全是“羨慕了”“我媽啥時候也給我買”的評論。吳賢笑著喝了口茶,又點了個id叫“老張愛瓷器”的連麥申請。
屏幕右側出現個穿著格子衫的中年男人,手裡捧著個青花瓷碗,碗口有個小缺口。“賢哥,我這碗是我爺爺傳下來的,說是民國的,您給看看值不值錢?”老張把瓷碗翻過來,碗底印著“大清乾隆年製”的藍料款。
吳賢讓他把碗身的花紋拍清楚——碗身上畫著“纏枝蓮紋”,顏色是淡雅的青花,還有點暈染的痕跡。“你這碗確實是民國的,但不是乾隆年的,是‘民國仿乾隆’。”他指著碗口的缺口,“你看這缺口的斷麵,是不是有點粗糙?要是真乾隆年的瓷碗,斷麵會很細膩,而且青花的顏色會更濃豔,暈染的痕跡也更自然。民國仿品的青花顏色偏淡,畫工也沒那麼精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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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有點失望:“那這碗是不是不值錢了?”
“也不是,”吳賢笑著說,“民國仿乾隆的瓷器也有收藏價值,尤其是你這碗沒什麼大毛病,就一個小缺口,市場價大概在三千到五千之間。要是沒缺口,還能再貴點。你要是想修,找個靠譜的鋦瓷師傅,修好了不僅能用,還能當個‘鋦瓷擺件’,說不定還能升值。”
老張頓時來了精神:“真的啊?那我明天就去找師傅修!”
剛掛斷老張的連麥,後台突然彈出一條連麥申請,id正是“神秘收藏家”,頭像換成了個黑色的禮盒,附帶留言:“賢哥,準備好了,現在連麥?”
吳賢眼睛一挑,點了同意。屏幕右側很快出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手裡捧著個黑色禮盒,背景是個裝修豪華的書房,書架上擺滿了古董。“賢哥,久等了。”男人聲音低沉,打開禮盒,露出個用紅綢包裹的物件,“今天給大夥兒帶來的,是件‘宋代汝窯筆洗’。”
這話一出,彈幕瞬間炸了——“我的天!汝窯!五大名窯之首啊!”“真的假的?汝窯存世量才幾十件吧?”“不會是仿的吧?”
吳賢的表情也嚴肅起來,身體微微前傾:“這位朋友,麻煩你把筆洗拿出來,讓鏡頭拍清楚每個細節,尤其是釉色和開片。”
男人小心翼翼地把筆洗從禮盒裡拿出來,那是個橢圓形的瓷洗,通體天青色,表麵有細密的裂紋,像冰麵碎裂的紋路,底部有三個細小的支釘痕。“賢哥應該知道,汝窯的特點是‘天青色釉,蟹爪紋,芝麻釘’,我這隻筆洗全符合。”男人把筆洗翻過來,底部的支釘痕清晰可見,“而且這是我三年前在香港拍賣會上拍的,花了兩千三百萬。”
彈幕裡瞬間一片“臥槽”“兩千三百萬!”“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吳賢沒管彈幕,緊盯著鏡頭裡的筆洗:“麻煩你把筆洗湊近燈光,我看看釉麵的光澤,再用手輕輕摸一下,感受一下釉麵的光滑度。”
男人照做了,筆洗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沒有刺眼的反光。“釉麵很光滑,像嬰兒的皮膚一樣,而且摸著涼涼的,這是汝窯的‘酥油光’特征。”男人解釋道,又指著開片,“你看這開片,是自然形成的,不是人工做的,裡麵還有點土沁,是老物件的證明。”
吳賢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你這隻筆洗,釉色確實像汝窯,但有三個地方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