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池位於虎丘山的半山腰,池水碧綠,深不見底,池邊的石壁上刻著“虎丘劍池”四個大字,是唐代大書法家顏真卿的手筆。陳硯穿上潛水裝備,對王胖子說:“我下去找七星孔,你在上麵看著,要是有鬼手的人來,就吹哨子通知我。”
王胖子點點頭,手裡拿著哨子,緊張地盯著周圍。陳硯深吸一口氣,跳入水中。池水很涼,能見度不高,他打開手電筒,仔細搜索石壁。按照拓片上的“左三右四,上應七星”,在池左側的石壁上,果然找到了七個小孔,排列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他浮出水麵,對王胖子說:“找到了!你把青銅爵扔給我,我需要用爵口對準小孔轉動。”
王胖子把青銅爵扔給陳硯,陳硯接過爵,再次潛入水中,按照北鬥七星的順序,用爵口依次轉動小孔。當轉動最後一個小孔時,石壁突然發出“哢嚓”一聲,池底的水開始旋轉,形成一個漩渦,把陳硯往池底吸去。
“陳硯!”王胖子大喊,想拉他上來,卻被漩渦的吸力帶著往前傾。
陳硯心裡一驚,趕緊抓住石壁上的凸起,穩住身體。漩渦旋轉了幾分鐘,漸漸平息,池底的石壁裂開一道縫隙,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正是闔閭墓的入口。
陳硯浮出水麵,對王胖子說:“找到入口了!快下來,咱們進去。”
王胖子穿上潛水裝備,跟著陳硯潛入水中,鑽進洞口。洞口裡麵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裡沒有水,空氣很潮濕,帶著淡淡的黴味。兩人打開手電筒,沿著通道往前走,走了大概十幾米,通道突然變寬,眼前出現一個石室,石室的牆壁上刻著七星圖案,正是“七星鎖”的機關室。
“按照蘇老先生說的,‘七星鎖’需要轉動石壁上的七星圖案,才能打開下一道門。”陳硯走到石壁前,仔細觀察圖案,發現每個星芒的末端都有一個凸起的石塊,像是可以轉動的開關。
他按照北鬥七星的方位,依次轉動石塊,當轉動最後一個石塊時,石室的地麵突然下沉,露出一道石階,通往地下更深的地方。“走,下去看看。”
兩人沿著石階往下走,石階很陡,走了大概五十多級,眼前出現了一個更大的石室,石室的中央有三個泉眼,正往外冒水,形成三個小水池,正是“三泉陣”。泉眼的旁邊有一道石門,石門上刻著玄鳥圖案,應該是“玄鳥門”。
“三泉陣需要堵住泉眼,才能打開石門。”陳硯從背包裡拿出三個防水袋,裝滿石頭,分彆堵住三個泉眼。泉眼被堵住後,石門上的玄鳥圖案開始發光,圖案的中央出現一個凹槽,正好能放下青銅爵和玄鳥佩。
陳硯把青銅爵和玄鳥佩放進凹槽,兩者剛放進去,石門就發出“轟隆”一聲,緩緩打開。門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的儘頭,隱約能看到一個巨大的墓室,墓室的中央,似乎有一個石台,上麵放著一個盒子——應該就是裝玄鳥玉圭的盒子。
“終於找到了!”王胖子興奮地說,就要往前衝。
“等等!”陳硯拉住他,“小心有機關!爺爺的筆記裡說,春秋時期的古墓常用‘流沙陷阱’,你看通道的地麵,顏色和周圍不一樣,可能有流沙。”
他掏出洛陽鏟,在地麵上探了探,鏟頭剛插入地麵,就聽到“沙沙”的聲音,地麵開始往下陷——果然是流沙陷阱!“還好沒踩上去,”陳硯擦了擦汗,“咱們沿著牆壁走,牆壁旁邊的地麵應該是實心的。”
兩人沿著牆壁,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快到墓室門口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還有手電筒的光束照過來。“陳硯,你們跑得挺快啊!”鬼手的聲音傳來,他帶著幾個保鏢,手裡拿著刀和手電筒,堵住了通道的入口,“這玄鳥玉圭,還是我來拿吧!”
陳硯心裡一沉,沒想到鬼手這麼快就追來了。“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在你們身上放了追蹤器,”鬼手晃了晃手裡的追蹤器,“你們以為拿到真的玄鳥佩就能甩掉我?太天真了!現在把玉圭交出來,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做夢!”王胖子掏出隨身攜帶的工兵鏟,“想搶玉圭,先過我這關!”
鬼手的保鏢立刻衝上來,和王胖子打在一起。陳硯趁機衝進墓室,直奔石台。石台上的盒子是青銅做的,上麵刻著玄鳥紋,沒有鎖,陳硯打開盒子,裡麵果然放著一塊玉圭——玉圭是碧綠色的,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案,正是玄鳥秘藏的核心——玄鳥玉圭!
“拿到了!”陳硯把玉圭揣進懷裡,轉身想走,卻被鬼手攔住了。鬼手已經打倒了王胖子,手裡拿著刀,抵在王胖子的脖子上:“把玉圭交出來,不然我殺了他!”
王胖子掙紮著說:“彆交給他!陳硯,你快走,把玉圭交給國家!”
陳硯看著王胖子,又看了看鬼手,心裡很糾結——要是交了玉圭,鬼手肯定會殺人滅口;要是不交,王胖子就有危險。就在這時,墓室的牆壁突然發出“哢嚓”一聲,地麵開始震動,石室的頂部有石塊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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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是機關!”陳硯大喊,“你觸動了流沙陷阱的聯動機關,墓室要塌了!”
鬼手也慌了,想拿刀逼陳硯交玉圭,卻被一塊掉落的石塊砸中了胳膊,刀掉在地上。陳硯趁機衝過去,拉起王胖子,往通道外跑。鬼手和他的保鏢也想跟著跑,卻被掉落的石塊堵住了去路,隻能在後麵大喊:“你們彆跑!玉圭是我的!”
兩人沿著通道拚命往外跑,剛跑出洞口,身後的墓室就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整個通道都被石塊堵住了。王胖子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嚇死我了!差點就成了陪葬品。”
陳硯也鬆了口氣,摸了摸懷裡的玉圭,還好沒丟。兩人爬出劍池,趁著夜色,悄悄溜出虎丘山,回到客棧。
第二天一早,陳硯就聯係了蘇州市文物局,把玄鳥玉圭、青銅爵、玄鳥佩都交了上去。文物局的專家看到玉圭,都很興奮,說這是近年來發現的最重要的春秋文物之一,對研究吳國曆史有重大意義。
事情辦完,兩人準備回南京。臨走前,蘇老先生和顧景明來送他們,蘇老先生笑著說:“你們做得好,沒辜負我的期望。不過,這玄鳥秘藏雖然找到了,但蘇州還有很多未被發現的古墓,說不定還有更多的秘密等著你們。”
陳硯接過蘇老先生遞來的一本線裝書,書名叫《吳地古墓考》,上麵有很多關於蘇州古墓的記載。“謝謝您,蘇老先生,以後有機會,我們還會來蘇州的。”
高鐵緩緩駛出蘇州站,王胖子靠在座位上,吃著蘇州的桂花糕,含糊地說:“下次咱們去哪?要不去西安?聽說西安的古墓更多,說不定能找到秦始皇的陪葬品。”
陳硯翻開《吳地古墓考》,裡麵夾著一張紙條,是蘇老先生寫的:“太湖底有戰國時期的水墓,藏有越國的‘越王勾踐劍’副本,線索在蘇州博物館的‘戰國銅鑒’裡。”
他看著紙條,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看來,新的冒險,又要開始了。
陳硯在南京夫子廟旁的“硯茶居”裡,已經對著那本《吳地古墓考》坐了三天。茶館裡飄著碧螺春的清香,牆角的老式掛鐘滴答作響,王胖子趴在旁邊的桌上,手裡把玩著從蘇州帶回來的玄鳥佩仿品,嘴裡還在念叨:“我說陳硯,咱們都把玄鳥玉圭交上去了,還研究這破書乾啥?不如琢磨琢磨下次去哪撿漏,弄點真能換錢的玩意兒。”
陳硯沒抬頭,指尖劃過書頁上的一行小字:“戰國吳水墓,藏於太湖之濱,以銅鑒為引,得劍者,可窺吳越爭霸之秘。”旁邊還附著一幅手繪的銅鑒圖,鑒身刻著繁複的水波紋,紋路間藏著細小的星點,像是某種方位標記。“你看這個,”陳硯把書推到王胖子麵前,“蘇老先生夾的紙條說太湖底有戰國水墓,藏著越王勾踐劍的副本,線索就在蘇州博物館的戰國銅鑒裡。這銅鑒的水波紋,其實是太湖的暗礁分布圖,星點對應的是水下的七個小島,正好形成七星陣,水墓的入口應該就在七星陣的中心。”
王胖子湊過來看了看,還是沒興趣:“不就是一把破劍的副本嗎?又不是真的,有啥好找的?再說太湖那麼大,水下那麼深,找個墓跟大海撈針似的,太費勁了。”
“這副本比真劍更有價值,”陳硯耐心解釋,“爺爺的筆記裡提過,越王勾踐劍有三把副本,分彆藏在吳、越、楚三國的古墓裡,副本上刻著當時的軍事地圖和兵法,對研究戰國曆史很重要。而且太湖的水墓是吳國晚期的,說不定還藏著其他文物,比如戰國的漆器、青銅器,這些都是國家重點保護的文物,不能讓盜墓賊先找到。”
正說著,茶館的門被推開,一陣冷風灌了進來。門口站著個穿著衝鋒衣的年輕人,背著個巨大的登山包,手裡拿著一張照片,徑直走到陳硯麵前:“您是陳硯先生吧?我叫李默,是蘇州博物館的實習生,我們館長讓我來找您,說您對戰國銅鑒有研究,想請您幫忙看看銅鑒上的紋飾,最近銅鑒的紋路好像有變化,我們擔心是文物受損了。”
陳硯心裡一動,這正好是去蘇州博物館看銅鑒的機會。他收起書,對李默說:“沒問題,我們正好也要去蘇州,現在就可以走。”
王胖子一聽要去蘇州,瞬間來了精神:“行啊!正好再去嘗嘗鬆鼠桂魚,上次沒吃夠!”
三人當天下午就坐高鐵去了蘇州,直奔蘇州博物館。博物館的戰國銅鑒放在“吳地文明”展廳的中央,用防彈玻璃罩著,鑒身呈圓形,直徑約一米,高約半米,表麵刻著細密的水波紋,紋路間點綴著七個細小的星點,和《吳地古墓考》裡的圖一模一樣。
陳硯湊近玻璃罩,仔細觀察銅鑒的紋路。在展廳燈光的照射下,水波紋的凹槽裡隱約能看到一層淡淡的水漬,像是剛被水浸過,而七個星點的位置,有一個星點的顏色比其他六個深,像是被人用什麼東西擦拭過。“李默,能不能把銅鑒的高清照片給我看看?特彆是那個顏色深的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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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點點頭,從手機裡調出照片:“我們上周發現銅鑒有變化後,就拍了高清照,還做了成分檢測,發現那個深顏色的星點裡,有微量的青銅鏽,像是從其他青銅器上蹭下來的。”
陳硯放大照片,發現深顏色的星點裡,有一道細小的劃痕,劃痕的形狀和他之前找到的青銅爵的爵口形狀一模一樣。“我知道了,”陳硯興奮地說,“這銅鑒是水墓的‘方位鏡’,那個深顏色的星點,需要用青銅爵的爵口對準,才能顯示出水墓的準確位置。而且銅鑒的水波紋,需要在特定的光線下才能看出暗礁的分布,比如月光。”
博物館館長聽說後,立刻安排晚上閉館後,讓陳硯用青銅爵之前交上去後,博物館借展,暫時還在館裡)嘗試激活銅鑒。當天晚上,展廳裡隻開了一盞模擬月光的燈,陳硯拿著青銅爵,將爵口對準那個深顏色的星點。爵口剛碰到玻璃罩,銅鑒的水波紋突然泛起淡淡的銀光,水波紋的凹槽裡,竟然投影出一幅太湖的地圖,地圖的中心,有一個紅色的圓點——正是七星陣中心的位置,標注著“水墓入口,望湖島東南三十米”。
“找到了!”王胖子激動地大喊,“望湖島,明天咱們就去望湖島!”
第二天一早,三人租了一艘快艇,直奔望湖島。望湖島是太湖裡的一個小島,麵積不大,島上隻有幾戶漁民。他們找到島上的漁民老周,想租他的漁船,去島東南三十米的水域。老周五十多歲,皮膚黝黑,手上布滿老繭,聽說他們要去那片水域,臉色立刻變了:“你們去那乾啥?那片水域邪乎得很,每年都有漁船在那失蹤,有人說下麵有水怪,能把船拖到湖底,還有人說下麵有古墓,是古墓的機關把船弄沉的。”
陳硯掏出煙,遞給老周:“周叔,我們是文物局的,來調查下麵的古墓,想請您幫忙,我們會付租金,還會保證您的安全。”
老周接過煙,點燃後抽了一口:“文物局的啊?那行,我祖上就是守這片湖的,聽我爺爺說,那片水域下麵有個‘青銅門’,門後麵就是古墓,但是沒人敢靠近,靠近了就會被‘水鬼’纏上。我可以帶你們去,但你們得聽我的,到了地方,不能隨便扔東西,也不能大聲說話,免得驚動‘水鬼’。”
三人跟著老周,坐上他的小漁船,向望湖島東南駛去。太湖的水很清,能看到水下幾米深的地方,偶爾有魚群遊過。行駛了大概半小時,老周停下船,指著水下:“就是這了,你們看,水下有個黑影,那就是青銅門。”
陳硯戴上潛水鏡,潛入水中。水下的能見度不錯,他很快看到了老周說的黑影——那是一扇巨大的青銅門,門高約三米,寬約兩米,門上刻著戰國時期的蟠螭紋,門的中央,有一個凹槽,形狀和青銅爵的爵身一模一樣。
他浮出水麵,對王胖子和李默說:“下麵有青銅門,需要用青銅爵才能打開。李默,你留在船上,和周叔一起看著,我和胖子下去。”
兩人穿上潛水裝備,帶著青銅爵、手電筒、繩子,潛入水中。青銅門比他們想象的更重,門上的蟠螭紋裡,藏著細小的水孔,像是某種機關。陳硯將青銅爵插入凹槽,爵身剛插進去,青銅門突然發出“哢嚓”一聲,門上的水孔開始往外噴水,形成一道水柱,將兩人往湖底推去。
“不好!是機關!”陳硯大喊,趕緊抓住青銅門的邊緣,王胖子也抓住一根水草,才穩住身體。水柱噴了大概一分鐘,青銅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冰冷的水流從洞口流出,帶著淡淡的青銅味。
兩人鑽進洞口,裡麵是一條狹窄的水下通道,通道的牆壁是用青石板砌成的,石板上刻著水波紋,和銅鑒上的紋路一樣。走了大概十幾米,通道突然變寬,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石室——石室的頂部有一個天然的溶洞,透過溶洞能看到太湖的水麵,陽光從水麵照進來,照亮了整個石室。
石室的中央,放著一艘巨大的船棺,船棺是用楠木做的,表麵塗著一層防水的漆,雖然過了兩千多年,漆皮還是完好無損。船棺的周圍,放著十幾個青銅鼎、青銅鑒,還有一些漆器、玉器,都是戰國時期的文物。
“我的媽呀!這麼多寶貝!”王胖子興奮地衝過去,想摸一下青銅鼎,卻被陳硯一把拉住:“彆碰!船棺周圍有機關,你看地麵上的青石板,顏色不一樣,那是‘水弩陣’的觸發點,一踩上去,就會有水弩射出來。”
陳硯掏出洛陽鏟,在地麵上探了探,果然,顏色深的青石板下麵是空的,裡麵有水流的聲音。“爺爺的筆記裡說,戰國水墓的水弩陣,是利用溶洞的水流壓力,觸發弩箭,弩箭上塗有毒藥,一旦被射中,很快就會中毒。咱們沿著牆壁走,牆壁旁邊的石板是實心的,沒有機關。”
兩人沿著牆壁,小心翼翼地走到船棺前。船棺的蓋子沒有封死,像是被人打開過。陳硯輕輕推開蓋子,裡麵躺著一具骨架,骨架的旁邊,放著一把青銅劍——劍長約六十厘米,劍身刻著菱形紋,劍柄上刻著鳥蟲書,正是越王勾踐劍的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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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陳硯小心地拿起青銅劍,劍身雖然有些鏽跡,但依舊鋒利,劍身上的鳥蟲書清晰可見,他根據爺爺的筆記,翻譯出上麵的文字:“越王勾踐,自作用劍,以守社稷,以保子孫。”
就在這時,石室的入口突然傳來“撲通”一聲,有人潛入水中,很快,幾個穿著潛水裝備的人走進石室——為首的是一個臉上有疤的男人,正是鬼手的手下,疤臉!
“陳硯,我們又見麵了!”疤臉冷笑一聲,手裡拿著一把水下步槍,“鬼手大哥雖然沒了,但這把劍,我們不能讓你拿走!識相的就把劍交出來,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
王胖子立刻擋在陳硯麵前,手裡拿著工兵鏟:“你們想搶文物?沒門!這是國家的東西,你們敢動一下,我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