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後山的晨霧還沒散儘,張楚嵐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他揉著眼睛從客房窗戶探出頭,正看見諸葛青背著八卦袋往通天峰跑,身後跟著滿頭大汗的王也,手裡還攥著半張泛黃的竹簡。“張楚嵐!趕緊下來!有大事!”諸葛青的聲音穿透晨霧,帶著少見的急切。
張楚嵐趿拉著鞋跑到山門時,馮寶寶已經站在那裡了,手裡的菜刀還沾著早飯的蔥花,眼神卻比平時亮了幾分。“寶兒姐,咋了這是?大清早的,抓鬼也得等我漱個口啊。”張楚嵐打了個哈欠,卻被王也塞過來的竹簡晃了眼——竹簡上的文字歪歪扭扭,像是用朱砂寫的,仔細看竟和小時候爺爺教的甲骨文有幾分相似。
“這是昨晚從昆侖山脈傳過來的,”王也指著竹簡上的圖案,那是一幅簡略的山脈圖,中央畫著一個類似墓室的符號,旁邊還刻著“燭龍”二字,“昨晚昆侖那邊震了三下,有個考古隊在冰川下發現了個墓門,門上麵的符文,跟你爺爺留下的那本《炁體源流》殘頁上的一模一樣。”
張楚嵐心裡咯噔一下,伸手摸了摸懷裡的殘頁——那是爺爺張錫林臨終前塞給他的,上麵除了零星的炁功口訣,就是些看不懂的符文,此刻拿出來比對,果然和竹簡上的符號能對上幾個。“你的意思是,這墓跟我爺爺有關?”
“不止,”諸葛青掏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照片裡是墓門的特寫,門楣上刻著一條盤旋的巨龍,龍首處嵌著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你看這龍的形態,《山海經》裡說‘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麵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這墓門的龍,就是燭龍的樣子。”
馮寶寶突然開口,聲音沒什麼起伏:“我去過昆侖,二十年前,跟老徐一起,那時候冰川還沒裂,沒看見墓。”她頓了頓,眼神飄向遠方,“但我記得,那邊的炁不一樣,冷得很,像冰碴子紮骨頭。”
當天下午,五個人就坐上了前往昆侖的飛機。同行的還有臨時加入的張靈玉,他是被老天師派來的,臨行前老天師隻說了一句“看好楚嵐,彆讓他把自己埋在裡麵”。飛機穿過雲層時,張楚嵐翻著王也找的資料,越看越心驚——昆侖山脈曆來就是異人們忌憚的地方,傳說那裡藏著上古神隻的遺骸,還有能操控天氣的異獸,更有甚者說,昆侖深處有一道“天隙”,能連通陰陽兩界。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墓為啥現在才露出來?”張靈玉突然開口,手指在舷窗上畫了個圈,“昆侖的冰川凍了上萬年,就算全球變暖,也不可能突然裂開,除非……是裡麵的東西自己想出來了。”
這句話讓機艙裡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馮寶寶摸了摸腰間的菜刀,突然說了句:“裡麵有東西在叫我。”
抵達昆侖腳下時,已經是深夜。考古隊的帳篷搭在一片開闊的冰川上,遠處的山脈黑漆漆的,像一頭蟄伏的巨獸。領隊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叫陳教授,一見到張楚嵐就拉著他的手不放:“你就是張錫林的孫子?太好了!你爺爺五十年前跟我導師來過這裡,說這裡有個‘天墓’,是上古時期的異人埋的,裡麵藏著能操控‘先天一炁’的寶貝!”
張楚嵐心裡一動,爺爺從未跟他提過這段往事,難道《炁體源流》的秘密,就藏在這墓裡?他跟著陳教授走到墓門前,才發現這墓門比照片裡看到的還要壯觀——高約十米,寬五米,全是用黑色的岩石砌成的,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之間還嵌著一些不知名的金屬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昨晚我們試著用炸藥炸過,”陳教授指著墓門上的一道裂縫,“沒用,炸藥炸上去跟撓癢癢似的,反而震得旁邊的冰川塌了一塊,還傷了兩個隊員。”
馮寶寶走到墓門前,伸出手摸了摸符文,突然“咦”了一聲。眾人湊過去看,隻見她的手指劃過的地方,符文竟發出了微弱的藍光。“寶兒姐,你咋做到的?”張楚嵐驚訝道。馮寶寶搖搖頭:“不知道,就是覺得它想讓我摸。”
諸葛青蹲下身,仔細觀察著藍光:“這是‘引炁符文’,需要用特定的炁才能激活。寶兒姐的炁很純,是先天炁,所以能引動它。”他站起身,從八卦袋裡掏出三枚銅錢,扔在地上,“卦象顯示,墓裡有‘生門’和‘死門’,生門在左,死門在右,但生門裡藏著‘詐’,死門裡反而有‘生機’。”
王也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我們得走右邊?”
“沒錯,”諸葛青收起銅錢,“而且,這墓裡不止有燭龍的痕跡,還有‘饕餮’和‘窮奇’的符號,這倆都是《山海經》裡的凶獸,看來墓主人是想用它們來守墓。”
張靈玉從背包裡拿出一把桃木劍,劍身泛著淡淡的金光:“我已經布了個‘淨化陣’,能暫時壓製墓裡的陰炁,我們抓緊時間,天亮前必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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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寶寶率先邁步走向右門,手剛碰到門環,墓門就“嘎吱”一聲開了,一股刺骨的寒氣撲麵而來,夾雜著淡淡的腥氣。張楚嵐打了個寒顫,運轉體內的炁護住全身,才跟著走了進去。
墓道很長,兩側的牆壁上嵌著夜明珠,照亮了周圍的壁畫。壁畫上畫的是上古時期的場景:一群穿著獸皮的人圍著一個高台,高台上站著一個身披龍袍的人,手裡舉著一顆發光的珠子,台下的人都在跪拜。再往前走,壁畫的內容變了,開始出現戰爭的場景——身披龍袍的人帶領著一群異獸,對抗另一群穿著黑色盔甲的人,天空中還有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縫裡不斷湧出黑色的霧氣。
“這畫的是啥?上古異人打仗?”張楚嵐指著壁畫,心裡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裡見過類似的場景。
諸葛青停下腳步,盯著壁畫上的黑色霧氣:“這不是普通的霧氣,是‘混沌炁’,能吞噬人的神智。《山海經》裡說,混沌炁是天地初開時剩下的濁氣,後來被上古異人封印在了昆侖山下,看來這墓主人,就是當年的封印者之一。”
突然,墓道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嘶吼聲,震得牆壁上的夜明珠都在搖晃。馮寶寶握緊菜刀,眼神變得警惕:“來了。”
話音剛落,一隻體型巨大的怪物就從黑暗中衝了出來——它長得像牛,卻有四隻角,眼睛像燈籠一樣大,嘴裡還流著涎水,正是《山海經》裡記載的“饕餮”。“小心!它的弱點在眼睛!”諸葛青大喊,同時掏出一張符紙,捏在手裡,“張楚嵐,用你的陽五雷!”
張楚嵐不敢怠慢,雙手結印,一道金色的雷電從指尖射出,直奔饕餮的眼睛。饕餮吃痛,嘶吼著後退了一步,卻很快又衝了上來,用頭朝著張楚嵐撞去。馮寶寶見狀,縱身一躍,跳到饕餮的背上,菜刀朝著它的脖子砍去,卻被饕餮的皮毛彈開了。
“它的皮毛太硬了,普通的攻擊沒用!”馮寶寶喊道。王也突然掏出羅盤,快速轉動著:“我來困住它!你們找機會攻擊它的肚子!”他嘴裡念念有詞,羅盤上的指針開始瘋狂轉動,饕餮的周圍突然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它困在了裡麵。
張靈玉趁機祭出桃木劍,劍身上的金光更盛,他縱身躍起,將劍朝著饕餮的肚子刺去。桃木劍刺入的瞬間,饕餮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肚子上的皮毛裂開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馮寶寶見狀,再次揮刀,朝著口子砍去,這一次,菜刀順利地砍進了饕餮的肚子裡。
饕餮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眾人鬆了口氣,卻沒注意到,饕餮的血液流到地上後,竟順著地麵的縫隙滲了進去,激活了隱藏在地下的符文。
“不好!這是‘血祭符文’!”諸葛青突然大喊,“它是想用血來喚醒其他的守墓獸!”
話音剛落,墓道兩側的牆壁突然裂開,無數隻體型較小的怪物衝了出來,它們長得像老虎,卻有翅膀,正是“窮奇”。“這下麻煩了,”王也擦了擦額頭的汗,“太多了,我的風後奇門撐不了多久。”
馮寶寶卻突然笑了,從背包裡掏出一把雷管——那是她從考古隊的倉庫裡拿的,“我有辦法。”她拉開雷管的引線,朝著窮奇群扔了過去,同時拉著張楚嵐躲到了一塊巨石後麵。
爆炸聲響起,整個墓道都在搖晃,窮奇群被炸得七零八落。眾人趁機往前跑,很快就來到了一間墓室。墓室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放著一個棺材,棺材是用透明的水晶做的,裡麵躺著一個穿著龍袍的人,手裡還緊緊攥著一顆發光的珠子。
“那就是‘先天珠’!”陳教授激動地喊道,“傳說中能操控先天一炁的寶貝!”
張楚嵐卻盯著棺材裡的人,心裡一陣發毛——那人的臉,竟和爺爺張錫林有幾分相似。他剛想靠近,馮寶寶突然拉住他:“彆過去,裡麵的人還活著。”
“活著?”張靈玉驚訝道,“這棺材至少有上萬年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馮寶寶沒說話,隻是指了指棺材裡人的手指——那根手指,竟微微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棺材突然“哢嚓”一聲裂開,裡麵的人緩緩坐了起來。他的眼睛是金色的,像兩顆太陽,盯著張楚嵐,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張家人……終於來了。”
張楚嵐往後退了一步,握緊了拳頭:“你是誰?跟我爺爺有啥關係?”
那人笑了,笑聲裡帶著一絲悲涼:“我是上古時期的異人首領,叫燭龍。你爺爺,是我的後代。當年我為了封印混沌炁,耗儘了全身的炁,隻能靠先天珠維持生機,沉睡在這裡。現在混沌炁快破封了,隻有張家人的炁,能重新激活先天珠,再次封印混沌炁。”
“混沌炁在哪裡?”張靈玉問道。
燭龍指了指墓室的牆壁:“就在這牆後麵,當年我用先天珠的力量,將它封印在了這裡。但這些年,封印越來越弱,混沌炁已經開始滲透出來了,剛才你們遇到的饕餮和窮奇,就是被混沌炁感染的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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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嵐摸了摸懷裡的《炁體源流》殘頁,突然明白了爺爺的用意——爺爺早就知道混沌炁的事,所以才把殘頁留給自己,就是為了讓他有一天能來到這裡,重新封印混沌炁。
“我該怎麼做?”張楚嵐問道。
燭龍從棺材裡走出來,遞給張楚嵐一顆珠子——正是他手裡的先天珠,“將你的炁注入先天珠,然後把它放在牆中央的凹槽裡,就能重新激活封印。但要注意,混沌炁會反噬,你可能會被混沌炁吞噬神智。”
馮寶寶突然開口:“我幫你。我的炁純,能幫你壓製混沌炁。”
張楚嵐點點頭,接過先天珠,開始往裡麵注入炁。先天珠越來越亮,發出金色的光芒。當他把先天珠放在凹槽裡時,牆壁突然裂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洞口,洞口裡不斷湧出黑色的霧氣,正是混沌炁。
“快!用《炁體源流》的口訣!”燭龍大喊。
張楚嵐不敢怠慢,默念起爺爺教的口訣,體內的炁開始瘋狂運轉,與先天珠產生共鳴。金色的光芒從先天珠中射出,朝著混沌炁射去,混沌炁被金光壓製,開始往洞口回縮。
然而,就在這時,混沌炁中突然伸出一隻黑色的手,抓住了張楚嵐的胳膊。張楚嵐隻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胳膊蔓延到全身,神智開始模糊。“楚嵐!”馮寶寶大喊,衝過去用菜刀砍向那隻手,卻被混沌炁彈開。
“用陽五雷!”張靈玉喊道。
張楚嵐咬著牙,運轉體內的陽五雷,金色的雷電從指尖射出,擊中了那隻手。黑色的手發出一聲慘叫,縮了回去。張楚嵐趁機加大炁的輸出,先天珠的光芒更盛,終於將混沌炁重新封印回了洞口。
牆壁緩緩合上,燭龍鬆了口氣,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多謝你們……我終於可以安息了。”他看著張楚嵐,眼神裡帶著一絲欣慰,“張家人,沒有讓我失望。以後,守護混沌炁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燭龍的身體徹底消失,隻留下一顆金色的珠子,落在了張楚嵐的手裡。張楚嵐拿起珠子,發現上麵刻著一行字:“昆侖之險,不止於此;混沌之外,尚有異獸。”
陳教授看著珠子,激動地說:“這是燭龍的本命珠!裡麵藏著他的畢生修為!有了它,我們就能更好地研究上古異人的曆史了!”
張楚嵐卻沒那麼興奮,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馮寶寶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彆擔心,有我呢。”
就在這時,墓室突然開始搖晃,頭頂的石塊不斷往下掉。“不好!墓室要塌了!”王也大喊,“我們快出去!”
眾人朝著墓門跑去,剛跑出墓道,就看見外麵的冰川正在大麵積塌陷,遠處的山脈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嘶吼聲,像是有無數隻異獸正在蘇醒。
張楚嵐握緊手裡的本命珠,心裡明白,這場關於昆侖天墓的冒險,才剛剛開始。而那被重新封印的混沌炁,以及燭龍留下的那句話,都預示著,還有更大的危險在等著他們。
冰川塌陷的轟鳴聲還在耳邊回蕩,張楚嵐剛把陳教授扶到安全的帳篷旁,就看見遠處的雪坡上竄起一團火焰——不是普通的火焰,是帶著金色紋路的赤紅火團,火團在空中盤旋兩圈,竟化作一隻鳥的形狀,翅膀展開時能遮住半邊天空,喙尖還滴著火星。
“畢方!《山海經》裡的畢方!”諸葛青猛地掏出八卦鏡,鏡光反射在火鳥身上,“‘有鳥焉,其狀如鶴,一足,赤文青質而白喙,名曰畢方,其鳴自叫也,見則其邑有訛火’,它出現的地方會有大火,咱們得趕緊撤!”
話還沒說完,畢方就朝著帳篷群俯衝下來,翅膀扇動間,無數火星落在雪地上,瞬間燃起熊熊烈火。馮寶寶反應最快,一把抓起身邊的消防斧是從考古隊工具房裡順手拿的),縱身跳到燃燒的帳篷頂上,對著畢方的方向揮出一道炁刃,卻被畢方的火焰護盾彈開。
“它的火裡裹著混沌炁!”張靈玉祭出桃木劍,劍身上的金光撞上火星,火星竟沒熄滅,反而粘在劍上開始腐蝕桃木,“普通的淨化術沒用!”
王也掏出羅盤,手指快速撥動盤麵:“風後奇門,定四象!”他話音落下,畢方周圍的空氣突然凝固,火焰的蔓延速度明顯變慢,“我隻能困它三分鐘!你們快想辦法!”
張楚嵐摸出懷裡的燭龍本命珠,珠子一接觸到畢方的火焰,突然發出淡淡的金光,金光順著火焰的方向延伸,竟在畢方的翅膀上烙下一道金色符文。畢方發出一聲淒厲的鳴叫,翅膀上的火焰瞬間弱了幾分。
“有用!”張楚嵐眼睛一亮,將本命珠舉過頭頂,體內的炁順著手臂注入珠子,金光變得更盛,“寶兒姐,你趁機攻擊它的左翼!那裡的混沌炁最薄!”
馮寶寶點點頭,腳下發力,踩著燃燒的帳篷朝著畢方衝去,消防斧上裹著一層純炁,朝著畢方的左翼砍去。這一次,斧頭沒有被彈開,反而砍進了畢方的翅膀,黑色的血液混著火焰滴落在雪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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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方吃痛,猛地拔高,想要掙脫王也的奇門局。諸葛青趁機掏出三張符紙,捏在手裡快速結印:“武侯奇門,借火!”符紙化作三道綠色的火焰,朝著畢方的右翼飛去,火焰中帶著一絲木屬性的炁,正好克製畢方的火屬性。
三道綠火擊中畢方,右翼的火焰瞬間被撲滅,露出裡麵黑色的羽毛。張靈玉抓住機會,縱身躍起,桃木劍上裹著一層陰五雷,朝著畢方的胸口刺去。劍刃刺入的瞬間,畢方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身體開始逐漸消散,最後隻剩下一縷黑色的霧氣,被燭龍本命珠吸了進去。
眾人鬆了口氣,張楚嵐卻發現本命珠的溫度越來越高,珠子表麵的符文開始閃爍,指向昆侖山脈的深處。“它在指引我們去彆的地方。”張楚嵐舉起珠子,“剛才畢方的方向,應該就是它要指的路。”
陳教授緩過勁來,扶了扶眼鏡:“我導師當年跟你爺爺來昆侖,除了天墓,還提到過一個‘瑤池’,說那裡是上古異人的聚集地,藏著關於混沌炁的終極秘密。說不定珠子指的就是瑤池。”
馮寶寶突然蹲下身,在雪地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是一個三角形,裡麵刻著一道橫線,“我二十年前來的時候,在冰川下麵見過這個符號,當時老徐說,這是‘守門符’,後麵就是不能進的地方。”
張靈玉湊過去看了看符號,眉頭緊鎖:“這是上古異人的‘封印符’,跟天墓裡的符文是一個體係,看來瑤池確實在這附近,而且被封印過。”
當天晚上,眾人收拾好行裝,朝著本命珠指引的方向出發。昆侖深處的雪更大了,風刮在臉上像刀割一樣,腳下的冰層也越來越薄,偶爾能聽到冰層下傳來的奇怪聲響。
“小心點,下麵可能有東西。”王也用羅盤探測著周圍的炁場,“這地方的炁很雜,有混沌炁,還有彆的異獸的炁,至少有三隻以上。”
話音剛落,腳下的冰層突然裂開,張楚嵐沒站穩,差點掉下去,幸好馮寶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冰層下黑漆漆的,隱約能看到一雙綠色的眼睛,正盯著他們。
“是蠱雕!”諸葛青掏出八卦袋,裡麵的銅錢開始瘋狂轉動,“《山海經》裡說‘鹿吳之山,上無草木,多金石。澤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滂水。有獸焉,其狀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嬰兒之音,是食人,名曰蠱雕’,它的叫聲能迷惑人,千萬彆聽!”
話音剛落,冰層下就傳來一陣嬰兒般的哭聲,聲音軟糯,卻帶著一股邪氣。張楚嵐隻覺得腦子一陣昏沉,眼前開始出現幻覺——他看到爺爺張錫林站在冰層下,朝著他招手,讓他下去。
“楚嵐!彆走神!”張靈玉突然用桃木劍拍了一下張楚嵐的肩膀,一股清涼的炁順著肩膀蔓延到全身,幻覺瞬間消失,“這是蠱雕的‘迷魂音’,用炁護住耳朵!”
張楚嵐趕緊運轉體內的炁,護住耳朵,果然聽不到嬰兒的哭聲了。馮寶寶則直接跳進冰層的裂縫裡,消防斧朝著綠色眼睛的方向砍去,隻聽“哢嚓”一聲,冰層下傳來一陣慘叫,一隻長著雕的翅膀、鹿的角的怪物從裂縫裡跳了出來,正是蠱雕。
蠱雕的翅膀展開有兩米長,爪子像鋼刀一樣鋒利,朝著馮寶寶撲來。馮寶寶側身躲開,斧頭朝著蠱雕的翅膀砍去,卻被它的翅膀擋住,反而被蠱雕一腳踹在胸口,倒飛出去。
“寶兒姐!”張楚嵐大喊,雙手結印,一道金色的陽五雷朝著蠱雕射去。蠱雕被雷擊中,身上冒出黑煙,卻沒倒下,反而變得更加狂暴,朝著張楚嵐衝來。
王也趕緊轉動羅盤,在蠱雕周圍布下奇門局:“我困住它了!快攻擊它的角!那是它的弱點!”
諸葛青掏出一張符紙,化作一道綠色的藤蔓,纏住蠱雕的腿,將它的身體固定住。張靈玉縱身躍起,桃木劍朝著蠱雕的角刺去,劍刃刺入的瞬間,蠱雕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逐漸消散,最後隻剩下一縷黑色的霧氣,再次被燭龍本命珠吸了進去。
眾人繼續前進,走了大約兩個小時,眼前突然出現一片開闊的山穀——山穀裡沒有雪,反而長滿了綠色的植物,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水是湛藍色的,湖麵上漂浮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正是陳教授提到的瑤池。
“終於到了!”陳教授激動地跑向湖邊,卻被馮寶寶一把拉住,“彆過去,湖裡有東西。”
馮寶寶的話音剛落,湖麵突然掀起一陣巨浪,一隻巨大的爪子從湖裡伸出來,爪子上長滿了鱗片,指甲像鐮刀一樣鋒利。緊接著,一隻體型巨大的怪物從湖裡跳了出來——它長得像狐狸,卻有九條尾巴,眼睛是血紅色的,正是《山海經》裡記載的九尾狐。
“是九尾狐!傳說中能操控人心的神獸!”諸葛青的八卦鏡開始瘋狂閃爍,“它的尾巴裡藏著混沌炁,每一條尾巴都有不同的能力,咱們得小心!”
九尾狐朝著眾人嘶吼一聲,九條尾巴同時揮動,無數道黑色的霧氣朝著眾人射來。張靈玉趕緊祭出桃木劍,在眾人麵前布下一道金色的屏障,擋住了霧氣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