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對方問,講的是古語,但陳凡能夠聽懂大概。他此前讀過許多古籍,對於華夏的語言有極深的研究,甚至能寫出一部古語言發展脈絡的專家級著作。
陳凡:“朋友,我是路過的,迷路了,能給點吃的嗎?”
見陳凡的確沒什麼威脅,這名男子放下弓箭,說:“我們這裡已經幾十年沒有外人經過了,我們擔心你是妖物化形,請不要怪罪。”
對方說:“我叫阿威,是這個寨子裡的獵戶。”
陳凡笑道:“你好阿威,我叫阿凡。”
阿威:“阿凡,你好。不知你從何處來?”
陳凡指了指身後的方向,說:“我是那裡的人。被一隻金色的大鳥抓住,飛了不知幾萬裡路,然後把我丟向地麵。好在我命大,沒有摔死。”
阿威瞪大了眼睛:“金色的大鳥嗎?那一定是金翅大鵬。你命真大,金翅大鵬是神禽,連仙人都不敢與它戰鬥。”
陳凡心中一動,問:“阿威,你見過厲害的仙人嗎?”
阿威:“仙人很少來這裡,我隻碰到過一次,是一位仙子,長得十分漂亮,是玄鯨宮的弟子。”
陳凡現在知道,這裡也是有修士的,而且離此不遠的地方有座玄鯨宮。
他笑道:“阿威,真是打擾了。”
阿威:“不用客氣。你遠道而來,我們理應好好招待。更何況,你的口音和我們類似,想必祖先來自同一個地方。請進寨子吧,我讓人給你搞些吃的。”
寨子修建得很簡陋,甚至沒有像樣的家具,有的屋子直接建在樹上,需要爬上去。如今陳凡才知道,阿威這幾人穿的衣服已經是最好的了,寨子裡的其他人甚至隻用一塊獸皮遮擋住關鍵部位而已。十幾歲的孩子,甚至都不需要穿衣服。
寨子裡的老人也來見了陳凡,十分禮貌客氣,絲毫不讓人覺得野蠻。他們準備了自己釀的果子酒,還有熏肉、臘雞等。阿威還讓人專門殺了一頭家豬,那豬三百多斤,做成了許多菜。
這裡的炒菜很少,都是成塊的肉,吃的是一種黃色的大饅頭,很粗糙。不過食物的味道相當不錯,陳凡一個人吃了七八個大黃饅頭,一鍋肉也幾乎都被他吃掉了。
阿威隻是陪著吃了一些,他豎起大拇指,說:“阿凡,你是英雄好漢,飯量真強。”
阿威的邏輯很簡單,能吃就能乾活,能乾活就是英雄好漢,是有用的人。
吃飯時,陳凡問了一下當下的情況。寨子存在上百年了,最早有十幾戶人家從遙遠的地方逃難而來,感覺這裡環境不錯,便落地生根。目前,寨子已經有一百多戶人家了,幾百口人。寨子裡的人,以打獵、養豬和雞為生,還開了塊荒地,種一些糧食和果蔬。
這裡比較偏遠,想要去鎮上的集市,需要走一百多裡地,所以寨子每月派人出去一趟,帶上野味皮毛之類的,去集市換些日常用具、鹽巴、調料之類的。
按照阿威的說法,他們將這裡稱之為“滄浪界”。整個大域無邊無際,其中最為強大的勢力是雲滄仙國,此外還有一些中小的國家。阿威所在的地方,屬於雲滄仙國的邊境,再往外一點就是另外的國家了。
喝了不少果酒,陳凡很喜歡味道,像飲料一樣。
吃飽喝足,陳凡也問了許多情況,對這裡有了一定了解。這滄浪界極大,存在了最少十萬年,應該是蠻荒時代誕生的。
這時,外麵傳來慌亂的叫聲,許多人在狂奔。阿威趕緊衝出去,他臉色大變,咬牙道:“該死的野豬精,又來糟糕我們的糧食了!”
陳凡跟著出來,問:“野豬精在哪裡?”
阿威:“在田裡。這隻野豬精帶著一群豬崽子,一等糧食熟了就來禍害。它皮糙肉厚,長矛刺不穿,弓箭射不透,實在拿它沒辦法了。而且它又極其聰明,從來不進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