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係列的檢查、治療,小小的高燒是好了,整個人按道理說也應該恢複了。
但李澤滄卻總感覺提不起精神,一副對什麼事情都不再感興趣的模樣。
王霜這些常年跟著老板的人也發現了這一狀況,不過他們認為這可能是病後恢複期吧。
身體好的人很少生病,但反過來一旦他們生病,同樣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恢複,這就是這群大兵的想法。
在酒莊的日子,李澤滄什麼也不想,就好像一個退休的老人一樣:
吃飯、散步,看著工人采摘葡萄,甚至都沒有體驗一把的想法,更不用說跑步遊泳的鍛煉了。
至於工作,那更是拋之九霄雲外,原本就因為他的叮囑,沒人打擾他。
杜蘭德幾次過來想要彙報酒莊以及紅酒生意的相關工作,依舊被擺手拒絕,完全不感興趣,甚至連這個人都不想見到。
多數的時間,這個之前叱吒風雲的男人,好像一個老人一樣,每天坐在躺椅上,看著窗外的葡萄園。
這是王霜的感覺,看著眼前意氣風發正少年的老板,卻恍惚間變成了一個四五十歲漸生暮氣的中年人。
要不是交流沒有問題,要不是這還是他們一直跟著、看著的老板,王霜都要心生疑惑了。
幾次三番拿起電話,想要告訴家裡的女主人,又幾次三番的猶豫放下。
或許老板真的是累了,或許老板隻是想休息調整一下,或許老板並不想讓她們知道、讓她們擔心。
或許老板不想把自己這一麵展現在她們麵前。
或許老板休假過後,那個激情四射、精力充沛,視一切困難、權貴如浮雲的男人就會回來。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的一天天度過,好像真的應驗了李澤滄之前的那句話,地球離開了誰還能不轉了。
王霜發現,老板也就和女人例行通話的時候,好像再次恢複正常。
電話掛斷之後,好像一下子又蒼老了二十歲一般。
但平靜暮色的生活終究會被打破,不問世事的生活也終究會被發現。
當薑大總裁的車隊,沒有告知的駛入莊園的時候,王霜心情的激動比彩票中獎還要喜悅。
躺在躺椅上的李澤滄,看著向他走來的薑姝鵷,這麼多天第一次主動的站起身、臉上浮現多日不見的笑容:
“你來了!”
薑姝鵷一把握住男人的手,仔細端詳打量著眼前熟悉中帶有陌生的男人,這才多長時間沒見,我的男人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一臉關切,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李澤滄看到了女人的關切,伸手撫平了她緊皺的眉頭,笑著說道:
“從瑞士出來,生了一場病,高燒好幾天,現在還在恢複期。”
“你怎麼……”
說了一半的責問,戛然而止。
薑姝鵷也不說話,搬個小凳子坐在躺椅邊上,依偎在男人蓋著毛毯的腿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兩個退休的老夫妻。
晚上,沒有小彆勝新婚,看著早早就沉沉睡去的男人,薑大總裁的眼中控製不住的淚水流下。
把眼淚擦拭乾淨,走出臥室,整個人瞬間從一個溫婉柔和的妻子轉變成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的大總裁。
“留兩個人在這兒,其他人都跟我來。”
一個人在前麵走著,拖鞋愣是踩出了高跟鞋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