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嶽神色凝重地帶著兩輛裝滿物資的馬車,緩緩駛離了天門村口那片彌漫著硝煙與血腥氣息的戰場廢墟。車輪滾滾向前,揚起一陣塵土,仿佛也想要儘快將這片慘狀拋諸身後。
而就在白嶽前腳剛踏出天門村的時候,位於村子最深處的一處毫不起眼的民宅裡,一個幽靜的小院子內,正有兩道身影隱匿其中。他們目光緊緊鎖定住匆忙逃遁進院子的攤戲傀儡師,眼中閃爍著憤怒和責備的光芒。
隻見那個身材稍顯矮小的人率先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滿臉怒容地質問道:“我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啦!遇到危險正常人都是往外麵逃跑,可你倒好,居然還往回跑!現在好了,你跑回來了,我們到底是走還是留啊?萬一那個殺人如麻的殺神折返回來,咱們豈不是都得把小命交代在這裡?”
一旁那個頭戴黑臉麵具、身材魁梧壯碩的大漢也附和道:“阿強說得沒錯,你這家夥做事太不靠譜了!簡直就是引狼入室,還想拉著我們給你陪葬。雖說咱們在現實世界中有過一些合作,但這可不意味著你能在這遊戲世界裡如此肆意妄為,拿大家的性命開玩笑!”
傀儡師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和滿不在乎的神情,緩緩說道:“他身負重要任務,哪有空理會咱們這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呢?像那樣心狠手辣的人物,如果在現實世界裡不幸碰上,恐怕也隻有趕緊撥打報警電話才能保住性命吧。如今他已然離開天門村,接下來我們究竟是要繼續追蹤下去呢,還是原地等候聖教傳來新的指令?”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且劇烈的破空之聲驟然響起!隻見一杆通體呈現出鮮豔通紅之色的投槍,猶如一道閃電般劃過天際,以極其優美的拋物線軌跡急速飛來。而此時,那三個人全然沒有預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得“嗖”的一聲,那杆投槍竟然無比精準地命中了整座民宅的院子中央。刹那間,地麵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撞擊,塵土飛揚,碎石四濺。
緊接著,白嶽如同鬼魅一般從馬車頂部輕盈躍下,然後麵無表情地坐到了駕車的阿大身旁。幾乎與此同時,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一團耀眼奪目的火光瞬間衝天而起。原來是那杆投槍引發了一場巨大的爆炸,一朵宛如小型蘑菇雲般的煙塵在空中升騰翻滾。
原本就顯得破敗不堪的天門村,此刻更是遭受重創。在這場強烈的爆炸衝擊之下,村內幾乎所有的建築物都紛紛倒塌,化為一片廢墟。然而,令人驚奇的是,唯有天門村的祠堂依舊傲然挺立著。這座祠堂全部由堅固的石材構建而成,或許正是憑借其獨特的結構才得以在這場災難中幸免於難。
在那片殘垣斷壁、塵土飛揚的民宅廢墟之中,三道黝黑的身影正艱難地從瓦礫堆裡緩緩爬出。這三人正是之前遭遇白嶽襲擊的對象。而令人驚訝的是,白嶽竟然手下留情了!
原來,他們所在的這片土地深受武俠世界法則的影響。正因如此,那顆本應具有毀天滅地之威的炎魔晶石炸彈,其威力硬生生地減少了將近百分之五十。倘若這是原版的炎魔晶石炸彈,恐怕此刻的天門村早已蕩然無存,化作一片焦土。
白嶽一行人的後續行程異常順利,他們成功地下山,並踏上了一條寬闊的官道。放眼望去,道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千畝良田,其間還點綴著數個規模不大的村莊。一路上,行人絡繹不絕,馬隊和商隊更是川流不息。
白嶽巧妙地混入其中,他那平凡無奇的外表使得他絲毫不引人注目。隨著路程的推進,鄴城已然近在咫尺,但此時的白嶽卻反倒不急不忙起來。因為如今的外部局勢猶如風雲變幻般波雲詭譎,各方勢力相互傾軋,爭鬥不休。
回想起一路走來所經曆的種種,尤其是那個名叫裴泫的女子,白嶽不禁暗自感歎。彆看她表麵上文質彬彬,身子也看似柔弱不堪,但實際上卻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此女竟敢以身犯險,深入局中精心謀劃,妄圖讓天下朝堂與江湖勢力彼此相殘。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裴家謀得一個光明的未來,可以說是不惜以自身性命作為賭注,欲勝天半子。
裴泫的生死對於白嶽而言,實在無足輕重。真正令他在意的,乃是那位名叫於紫琅的神秘玩家。此人究竟在暗中籌謀些什麼呢?這讓白嶽心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此時,一支長長的馬車隊伍正緩緩地朝著鄴城城門行進,他們跟隨著眾多普通百姓組成的人流一起排隊等待入城。隻見那巍峨高聳的鄴城城門處,人來人往,好不熱鬨。而此處進城需要收取一定費用,那些土生土長的本地老百姓自然可以免費通行,但商隊以及外來人員則需交納一枚大子的銅錢當作城門費。此外,商隊還得依照貨物價值的三十分之一交稅。
白嶽深知自己一行人的身份特殊,不能輕易暴露,於是他巧妙地將自己偽裝成一名隨從。而越叔則憑借著多年行走江湖的豐富經驗,主動上前與守城士兵交涉,成功地解決了進城所麵臨的各種問題。就這樣,他們順順利利地進入了城中。
進城之後,白嶽運用其獨特的“夜鴉”遠程操控的能力,提前鎖定了一處毫不起眼的宅院。這座宅院此刻正掛出牌子準備出售。白嶽當機立斷,帶領眾人低調地前往附近的牙行。他毫不猶豫地掏出一張數額不菲的銀票,以高於原價不少的價格果斷買下了這座宅院。
也許有些人心中會產生疑問:“既然如此,那他們為什麼不選擇住進客棧或者旅店呢?”其實,這裡麵的緣由並不複雜。要知道,當下的鄴城已然成為了各方勢力角逐的舞台,猶如一張錯綜複雜的大網,到處都布滿了眼線和耳目。在這種情況下,能否成功地隱藏自己的行蹤就成了至關重要的一點。因此,心思縝密、深謀遠慮的白嶽早在行動之前,就已經開始未雨綢繆,想儘辦法來規避那些可能潛藏著的風險。經過一番精心的尋覓和篩選,他最終準確無誤地鎖定了這樣一座地處偏遠而且規模較小的空置宅院。
那麼問題又來了,既然情況如此危急,他們為什麼不乾脆直接離開鄴城,渡過河流前往開封府呢?難道是這條路走不通嗎?事實的確如此!原來,鄴城之外共有三處可以渡河的渡口,但無一例外,全都被對方牢牢封鎖住了。不得不說,於紫琅所提供的情報真是詳儘無遺啊!可這又是為什麼呢?答案就是——這家夥正埋伏在從鄴城去往開封府最短的那條路線之上,守株待兔般等待著裴泫自己送上門來。
就在他們正式入住這座宅院的那個夜晚,月亮宛如一麵銀盤高懸天際,皎潔的月光如同輕紗般柔和地灑落下來,給整個庭院都披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銀色薄紗。
白嶽站在庭院中央,他那原本俊朗的麵容此刻卻顯得格外凝重。他微微皺起眉頭,目光深邃而憂慮,仿佛正背負著千斤重擔一般。隻見他深吸一口氣後,開始緩緩地將當前所麵臨的嚴峻局勢,以及敵人精心布置的種種險惡陰謀,一字一句、仔仔細細地向身旁的裴泫講述開來。
“恐怕我們真的已經無法通過渡口順利渡河了。”白嶽的聲音低沉而沉重,帶著一絲無奈和焦慮,“敵方不僅高手如雲,而且還有許多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攪局者。在沒有我方援軍及時支援的情況下,任何輕舉妄動都無異於以卵擊石啊!”
說到這裡,白嶽不禁搖了搖頭,長長地歎了口氣。他深知此時的處境有多麼艱難,但又不甘心就這樣坐以待斃。於是,他把希望寄托在了即將到來的各方力量之間的激烈交鋒之上。
“眼下,隻能等待裴家以及朝廷的力量與這些江湖惡勢力展開正麵衝突和較量了。隻有當局麵真正動蕩起來,才有可能出現可供我們趁虛而入的空隙。我相信,隻要時機把握得當,我們就一定能夠找到突破困境的方法。”白嶽緊握著拳頭,眼神堅定地說道。
與此同時,他還提到了名劍山莊的救援隊伍。據他所知,這支強大的救兵應該很快就能抵達此地。此外,六扇門作為維護武林正義的官方組織,其麾下的眾多高手也絕對不會對眼前這群邪魔歪道的肆虐行徑視若無睹、無動於衷。他們必定會挺身而出,與邪惡勢力展開一場生死搏鬥,絕不允許這些喪心病狂之徒繼續為非作歹、濫殺無辜百姓。
至少就目前而言,鄴城內部尚算平靜。這或許也是白嶽選擇將裴泫一行人馬暫時安置在這個地處外城且毫不起眼的宅院裡的原因之一吧。而為了確保眾人的安全萬無一失,他還特意安排了訓練有素的夜鴉負責在外圍警戒巡邏,以防萬一。
越叔經過一番精心喬裝打扮之後,搖身一變,成功地偽裝成了這戶人家的主人。而阿湘嬤嬤則儀態端莊、雍容華貴,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至於那白嶽,則被設定為家中的兒子,風度翩翩、氣宇軒昂。還有裴泫她們幾人,如同嬌豔欲滴的花朵一般,分彆扮演著這家的姐妹們。就這樣,一家人看似普普通通,實則深藏不露,完美地融入到了市井生活之中,真正做到了所謂的“大隱隱於市”。
然而,就在鄴城這座城市內部看似風平浪靜、毫無波瀾之際,其外部世界卻早已風雲變色,緊張的氣氛彌漫開來。名劍山莊更是如臨大敵,全麵提升了警戒級彆,緊急召回了所有正在外遊曆闖蕩的門派子弟。不僅如此,一直深居簡出的四大持劍長老也紛紛破關而出,使得整個山莊都籠罩在了一片凝重的氛圍之下。
與此同時,開封府這邊的局勢也是愈發緊張起來。開封府尹當機立斷,迅速調動了開封府的全部兵力,對整個城池實施了全場戒嚴。而且,他還馬不停蹄地召集了開封府六扇門的眾多高手以及所屬府衙,下達命令要對城中那些行為不軌、不安分守己的江湖人士展開一場全城範圍的大規模圍剿行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遙遠的河西地區,裴家主家的二房裴文昭正意氣風發地統率著裴家供奉閣裡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頂尖高手們。與此同時,還有一大批經過嚴格訓練、裝備堪稱一流的裴家侍衛緊緊相隨。他們乘坐著一艘艘輕便快捷的船隻,順著湍急的河流飛速前行。
此時此刻,這些人距離河西郡的邊界已經觸手可及,一路上馬不停蹄,毫不鬆懈,其最終目的地正是那赫赫有名的開封府。
而在另一邊,嵩山劍派的山門外卻是另一番熱鬨景象。隻見一大群身著褐色統一服飾的劍客們整齊劃一地排列在一起,他們個個英姿颯爽,精神抖擻。在一名背負著重劍的長老引領之下,這群劍客毫不猶豫地下了山,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直直地朝著鄴城方向奔去。然而,關於他們此行的具體目的,目前尚不得而知。
相比之下,少室山上的少林寺卻顯得格外安靜祥和,仿佛與世隔絕一般。不過,就在這片寧靜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身著華貴服飾的無須老者。他端坐在一頂小巧精致的轎子之上,由幾名身強力壯的轎夫穩穩當當地抬到了少林寺的大門外。隨後,轎子緩緩停下,這位神秘的老者走下轎子,從容不迫地與前來迎接的知客僧開始交涉起來,表示自己想要登上少林寺,虔誠地拜謁這座名震天下的古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