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悶頭吃飯的於海棠,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自己總覺得飯桌上的氣氛有些異樣,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卻又難以言明究竟是何處出了問題。
正當於海棠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聽到姐姐開口說道:“對了,昨晚當家的跟我說,今日院裡賈家可能要呼籲大家給他們家捐款呢!”
正在狼吞虎咽的王寡婦,咽下口中的飯菜,又灌了一口水,這才開口回應道:“不是吧!他們賈家,難道真的如此厚顏無恥?我可從未見過,窮人家還有縫紉機,還能吃白麵饃饃的!就他們賈家那狀況,在咱們這個院子裡,就算排不進前五名,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名吧?”
聽到王寡婦的話,於莉放下手中的筷子,聲音帶著幾分威嚴,說道:“這個賈家,如此胡作非為!難道院裡的幾位大爺就坐視不管嗎?”
於莉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應該是不會管的,我聽當家的說,昨晚賈家宴請了三位大爺和咱們當家的吃飯!據說,劉海中喝了幾杯貓尿,又被易中海和賈東旭一頓吹捧。捐款的事,劉海中當場就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至於那個許大茂,咱們當家的也沒說為啥。隻是說,許大茂肯定會同意的。最後就是閻埠貴了,當家的說,三個人裡有兩個人都答應了。以閻埠貴那膽小如鼠的性子,肯定不會反對,更不敢反對。”
於莉的話剛落音,劉嵐就怒不可遏地將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嘴裡高聲罵道:“我就說嘛,中午我給大夥打飯的時候,看到秦淮茹站在許大茂前麵,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到了付錢的時候,還是許大茂付的錢!”
話畢,猶自憤憤不平,繼續喋喋不休道;“還有,你們有所不知。有人親眼目睹他倆酒足飯飽後,一同朝北邊那遙不可及的廁所行去。且這一去,便是半個多時辰,我估摸他倆定然是暗通款曲了!”
劉嵐的話音未落,賀曉梅便如蜻蜓點水般,用手輕輕地拍了拍麵前的桌子。聲如蚊蠅般低沉地說道;“劉嵐,說話注意些!這屋裡尚有兩個孩子呢?”言罷,還將目光投向了何雨水和於海棠二人。
劉嵐仿佛如夢初醒般,用手輕輕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趕忙說道;“抱歉,抱歉!一時口不擇言,將你倆給遺忘了。”
看著劉嵐的舉動,於莉啟齒說道;“罷了,無需理會他倆,都這般年歲了,豈能還是孩子!”
於莉言罷,又是將目光投向於海棠,開口說道;“你倆可曾飽腹?尤其是海棠你,若已飽腹,便速速去做功課,你瞧瞧雨水,人家下午便在埋頭苦學了,你卻貪玩了整整一下午!”
遭自己姐姐斥責,於海棠如蚊蠅嗡嗡般小聲地反駁道;“這又何妨,大不了我明日再學便是!反正明日尚有整日的閒暇,有何懼怕!”
看著自己妹妹竟敢與自己頂嘴,於是於莉柳眉倒豎,對著於海棠怒聲嗬斥道;“你還明日寫,你今日不願寫,你明日就甘願寫了!休要再言,你明日歸家可有時間寫作業了?你若是再如此行事,下次你就休要再來我們家了!”
聽到這話的於海棠,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根本不敢反駁半句。她隻好默默地再次拿起筷子,像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地吃著飯。整個房間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唯有吃飯和咀嚼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吃完飯的於海棠,如驚弓之鳥般,根本不敢在姐姐的房間多待一秒。她緊緊地跟著何雨水,仿佛她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來到何雨水房間的於海棠,宛如換了一個人,那氣勢瞬間變得囂張跋扈起來。她整個人直接像一攤爛泥一樣,慵懶地躺在了床上,用充滿鄙夷的眼神看著準備看書的何雨水。於海棠嘴角輕揚,不屑地說道:“雨水,你這是在做什麼?”
何雨水頭也不回,冷冰冰地回了一句:“看書,寫作業!”
“真沒意思,就是個書呆子!”於海棠說完,便像個大爺似的,慵懶地拿過一旁的瓜子,開始“哢哢哢”地嗑了起來。
何雨水看書的時候,耳邊就不斷傳來房間裡“哢哢哢”的嗑瓜子聲,那聲音猶如魔音穿耳,讓她心煩意亂。
最終,忍無可忍的何雨水,猛地轉過身,雙眼噴火,死死地瞪著躺在床上的於海棠。她的聲音猶如驚雷,在房間裡炸響:“於海棠,你要嗑瓜子就給我出去磕,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煩人的!”
於海棠被何雨水這一吼,嚇得手裡的瓜子差點掉在地上。她的手僵在半空中,那是磕也不是,不磕也不是。過了許久,於海棠才訕訕地把瓜子放下。她看著何雨水那難看的臉色,也覺得十分尷尬,於是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最後也是尷尬地說道:“不磕了,不磕了,我也要寫作業了!”
在何雨水的威壓之下,於海棠猶如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乖乖地拿出自己的書本,擺放整齊後,開始埋頭寫作業。
看著安靜下來的於海棠,何雨水如得勝的將軍一般,收斂起自己的氣勢。然後轉身,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書本世界中。
於海棠這邊剛剛寫下不到二十多字,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陣如雷貫耳的大喊聲:“大夥都出來,要開全院大會了!大夥快出來,我們院子要召開全院大會了。”
聽到這樣的喊聲,本來還是一副昏昏欲睡模樣的於海棠,猶如被打了雞血一般,頓時來了精神,扯著嗓子大聲說道:“雨水,你們院子這是要開全院大會啊,這可是大好事!我們趕緊去吧,這要是去晚了可就沒有地方了。”
何雨水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於海棠,語氣冰冷得仿佛能凍住人,說道:“要去你自己去,彆來煩我!再有下次,就請你從我的房間裡滾出去!”
看著何雨水那冷若冰霜的樣子,於海棠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像腳底抹油似的,快速地跑出了房間。
看著於海棠離去的背影,何雨水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笑容,仿佛在嘲笑於海棠的不自量力。隨後,她便不再關注院子裡的事情,全神貫注地看起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