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馬華即將被劉嵐拽出房間,卻被一旁的於莉連連搖頭給攔下了。
馬華敏銳地感受到房間裡那緊張的氣氛,嘴巴張了張,似乎還想說點什麼。然而,這一次他又被於莉那堅定的搖頭給硬生生地止住了。
站在床邊的賀曉梅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就這樣與何雨柱對視著,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看到何雨柱毫無變化的表情,賀曉梅最終還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仿佛是從她心底深處發出的,帶著無儘的哀怨。她有些無奈地說道:“唉!好吧!馬華的東西我來提供,出了事就找我吧!”
賀曉梅說完,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趴在床上,“嗚嗚”的哭聲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看到賀曉梅哭泣,馬華頓時手足無措,宛如一隻無頭蒼蠅。最後還是於莉開口說道:“你這傻小子,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也趕緊回去吧,啥時候需要倒賣東西,啥時候再找你。”
馬華恍恍惚惚地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妹妹正忙碌地糊著火柴盒。
馬母看著馬華一臉愁容地走了回來,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好奇,開口問道:“華子,咋了?是不是你師父的病情加重了?”
聽到母親的問話,馬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答道:“沒有,現在好多了!”
馬母卻不依不饒,繼續追問道:“這不是好事嗎?你咋還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馬華想到這些事情終究是瞞不住的,遲早都要讓母親知道,於是便不再隱瞞,一五一十地將師父給了自家一個紡織廠工位的事情說了出來。
馬母聽完兒子的講述,臉上寫滿了錯愕,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滿臉不可置信地試探著問道:“華子,你是說,你師父給了咱們家,一個紡織廠的工位?”
馬華用力地點了點頭,仿佛要把自己的腦袋點下來似的,斬釘截鐵地說道:“媽,千真萬確,師父他就是這麼說的。而且還把介紹信給了我!”說著,他便將介紹信遞給了母親。
馬母的手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停了下來,火柴盒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掉落在地上,她的眼神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卻又夾雜著一絲憂慮。隨後,她有些手忙腳亂地接過兒子遞過來的介紹信,由於目不識丁,隻是在手上端詳了一番,便如燙手山芋般交給了一旁伸著脖子的女兒。
看著兩個孩子興高采烈的模樣,馬母的心裡猶如明鏡一般,她知道這介紹信絕對是真的。於是,她喜不自禁地說道:“太好了,你們丫頭快看看誰去上班?往後咱們家的日子也能像芝麻開花——節節高了!”
聽到母親的話,馬華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恐怕不行,我師父說了,這是讓我姐去紡織廠上班,然後我兩個妹妹要回學校上學。”
馬華的兩個妹妹,在聽到馬華的這番話後,兩人的眼睛仿佛被點亮了一般,閃爍著喜悅的光芒,臉上也洋溢著興奮。
然而,聽到兒子的話,馬母的眉頭卻如麻花般緊緊皺起,露出一絲愁容。她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我還想著你姐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想給你姐找個好婆家,把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要是這樣的話,這工位可就有些棘手了,實在不行,我和你姐商量商量,讓她在咱們家多待幾年吧!”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馬華心急如焚,連忙反駁道:“我姐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而且她和大力哥可是早就定下了娃娃親。媽,你現在還要給我姐找對象,難道你是嫌棄我大力哥家窮,不同意這門親事嗎?”
剛剛回到家的馬華大姐,聽到這一切,如遭雷擊,她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會發出一絲聲響。
馬華仍在喋喋不休:“而且我姐把這個工位帶過去,有我姐這個工位,他們家的日子也能好過許多呢!”
聽到自己兒子的這番話,於母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她怨憤地說道:“唉!我能有什麼法子,你就不能為你姐考慮考慮嗎?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大力家的狀況嗎?
我並不是嫌棄他們家貧窮,我是心疼你姐啊!他們家四個大男人,竟然沒有一個女人。你姐要是嫁過去,每天都得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我實在舍不得我閨女去受那份罪啊!我現在做個惡人,也是為了日後我閨女能過上好日子啊!”
站在門外偷聽的女人,猶如一頭憤怒的小獸,猛地推開了房門。她緊緊地盯著自己的母親,扯開嗓子大聲喊道:“媽!你就讓我嫁給大力哥吧!我吃苦受累也心甘情願!”
看到自己的大女兒突然闖了進來,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異常凝重,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最後,還是馬母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無奈地歎息道:“大丫,媽也是為了你好啊!就大力那孩子,隻會賣賣苦力,根本就沒有本事養家糊口。他媽媽就是最好的例子,活活被他給累死的!我可不想你步他媽媽的後塵啊。”
“我堅信大力哥!”
馬母聞聽此言,如火山般噴湧而出:“你相信?你憑什麼相信!這門親事,我鐵定不同意!”
馬華眼見母親和姐姐爭吵不休,趕忙出言打斷:“媽,您就彆再說了,我把這個工位讓給姐姐,再讓姐姐帶著工位嫁過去。如此一來,姐姐在大力哥家也能好過一些!”
“小弟,謝謝你!”馬華的姐姐聽到馬華這番話,臉上也綻放出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
馬母最後凝視著自己的兒子,深深地歎息一聲。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反倒是馬華,仿佛突然想到自己師父的事情。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然後對著自己姐姐說道:“姐,你回頭見到大力哥,讓他來找我一下,我這兒有要事與他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