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下方大臣的稟報，端坐在龍椅之上的朱由檢，猶如一座冰冷的雕塑，眼神冷冽如寒星，死死地盯著對方，語氣森寒地說道：“那麼，朕現在想知道，陝西總督究竟是何人在擔任？”
被問詢的官員，如驚弓之鳥，哪裡敢報出何玉柱的名諱，隻得支支吾吾地說道：“陝西，陝西如今既無總督，亦無巡撫。仍如往昔一般，由地方世家和往昔派遣之人管製。”
朱由檢敏銳地捕捉到對方話語中的心虛，剛欲開口，轉念一想，又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下。他不再看向對方，最後無奈地對著身旁的太監使了一個眼色。
一旁的太監，心領神會，向前一步，扯開嗓子高喊：“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下邊的人對視一眼，皆如泄氣的皮球，默默低頭，齊聲道出恭送皇帝的話語。
朱由檢回到自己的書房，凝視著那簡陋的宮殿，心中湧起無儘的悲涼。他抓起桌子上的硯台，高高舉起，仿佛那是他心中的憤怒，即將狠狠地摔下。
跟進來的太監，見狀大驚失色，急忙焦急地說道：“萬歲爺，您息怒啊，這可是您最後一塊硯台了。若是再摔壞了，您批閱奏折可就沒了工具，那可如何是好啊！”
聽到太監的這番話，朱由檢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硯台，心中一陣無奈，緩緩地將其放下。整個人如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頹然地坐在地上。
許久之後，朱由檢對著一旁的太監說道：“王承恩，你說朕這皇帝，當得是否毫無尊嚴？如今朝廷處處需用錢，朕卻束手無策！”
一旁的王承恩聽到皇帝如此言語，嚇得噤若寒蟬，隻是一味地低頭站在一旁，不敢言語半句。
朱由檢卻並未停歇，繼續說道：“王承恩，朕讓你去接管東西兩場之事，你辦得如何了？能否如朕所願，成為朕的耳目！”
站在一旁的王成恩，猶如驚弓之鳥，聽到皇帝的問話，如遭雷擊，直接撲通一下，雙膝跪地，身體顫抖著，聲音發顫地說道：“萬歲爺！還請息怒，是奴才無能啊！這些東西兩黨的人，猶如那風中殘燭，在朝廷官員的打壓下，已經分崩離析，就連那如鷹犬般的錦衣衛，也已經被解散了。”
聽到王承恩的彙報，朱由檢卻似那波瀾不驚的湖麵，沒有絲毫的憤怒，隻是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吧！不必如此，是朕無能，無法給予你金錢上的援助。”
聽到這話的王承恩，如蒙大赦，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麵前的朱由檢，深深地躬身謝過，嘴裡念叨著：“多謝陛下寬恕，多謝皇上寬恕！”
看著王成恩誠惶誠恐的樣子，朱由檢並未過多地在意。他的目光如那穿透迷霧的陽光，繼續看向門外，滿臉愁容地歎息道：“王承恩，你說朕這皇帝，當得是否太過窩囊？想當年朕還是信王之時，從未有過如此無力之感。那時有家兄在，朕隻覺得做個信王便已心滿意足。如今朕貴為皇帝，卻處處受製，昔日的雄心壯誌早已煙消雲散。”
聽到這話的王成恩，如那被抽去脊梁骨的狗，再次跪了下去。他像那趴在地上的螻蟻，口裡高呼著：“是奴才無能，還請皇帝陛下恕罪。”
朱由檢緩緩收回了看向外邊的目光，如那審視眾生的神隻，看了一眼王承恩。接著，他的聲音仿佛那來自九幽地獄的寒風，繼續開口說道：“朕不怪你，朕隻是想知道。朕的江山，如今究竟如何？在太和殿的時候，朕詢問陝西的事情，這幫人卻像那狡猾的狐狸，和朕支支吾吾，明顯是知道些什麼，卻又不願意多說。朕詢問左侍郎的案子時，這群人又如那縮頭烏龜，推三阻四。顯然是不想讓朕知道實情！朕如今隻覺得，整個大明江山，已不在朕的掌控之中。朕感覺自己，如今就如同一個聾子，一個瞎子，任由他人在朕麵前糊弄，在朕麵前擺弄！”
望著皇帝那滿臉寫著無奈的麵龐，跪在下方的王承恩，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想了又想，最終一狠心，像是做出了什麼艱難的抉擇，這才戰戰兢兢地開口說道：“萬歲爺，其實奴才對於陝西的情況，多多少少在外采買的時候，聽聞過一些風言風語。具體是真是假，奴才也不敢妄下定論。”
原本還是一副聽天由命模樣的朱由檢，聽到這話，眼神中瞬間燃起了好奇的火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哦，王承恩，那你快快給朕講講，這陝西究竟是怎麼回事？至於事情的真假，朕自有分辨之能。把你聽到的消息，統統講給朕聽一聽！”
王成恩心一橫，開口說道：“萬歲爺，您可知道，您每日所用的那種牙膏、牙刷是從何處而來？”
聽到王承恩的話語，朱由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他開口說道：“你是說，朕每日刷牙所用的那種神奇之物？”
王承恩也是頷首表示認同，見王承恩點頭，朱由檢說道：“你莫要告訴朕，這東西竟是出自陝西！”
王承恩再次點頭說道：“據傳確是出自陝西，還有那種香皂、沐浴露，以及那精美絕倫的玻璃，據說皆是來自陝西那邊！”
聽到這話的朱由檢，嘴角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他的整張臉都因憤怒而變得扭曲，最後隻能無奈地歎息道：“這還是朕的江山嗎？你說陝西能有如此好物，那陝西會是何等模樣？朕對於陝西，當真是一無所知啊！”
王成恩見話已至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繼續說道：“萬歲爺，奴才在外采買之時，還曾聽聞。前幾年首府等幾位大臣，還曾派遣一位巡撫前往陝西。並且還配備了兩千士兵。可誰曾想，這一行人在半道上，就被人給劫殺了！”
聽到這話的朱由檢，整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直接從地上彈坐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王承恩。語氣凝重的說道；“你確定？這事情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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