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一個戲謔的笑:
“你在刷我的好感度?”
小鹿神色一怔,明明沒有被對方用係統後門掌控,身體卻動彈不得。
“為什麼不大膽點?”
本就形同虛設的距離被無限縮小,迷幻魅惑的吐息令人心跳加快。
“攬過我的腰肢,埋進我的頸窩,讓我們耳鬢廝磨,說不定進度條會推得更快。”
她幾乎是輕咬著少女的耳垂說出的這番話。
小鹿儘可能保持冷靜,但難以壓製生理性的紅暈。
“你害羞了,這是否說明你對我也有感覺呢?”
把你救到外麵去後,一定要伊法嚴加看管!
小鹿輕咬牙關:
“您在我的大腦裡留了禁令後門,我不能做出未經你允許的舉動。”
大失所望的e放開了和機器人一樣無趣的少女。
“你說的對。”
露骨的發言和過界的舉動對於e來說仿佛呼吸一樣平常,沒能收獲期待反饋的她結束了玩弄,轉換話題:
“還記得騎士幫嗎?就是對你下手的削腎客幫派。”
“他們把你整得很慘不是嗎?在遇到我之前,少了一隻右眼,斷掉右臂和雙腿,內臟大出血,還差點把你賣給小眾變態愛好者。”
小鹿神色如常地點頭。
“記得。”
e接著問,語氣低沉:
“那是什麼感覺?”
“……?”
“他們對你做出這一切的時候,你的感覺。痛苦嗎?仇恨嗎?有沒有想要用刀撬開他們的腦門,用子彈把他們透成篩子的欲望?”
e悠悠地問道,逐漸加快的語速像是步步緊逼,但輕鬆的語調卻仿若閒庭信步。
“那與我們的目標並不相乾。”
小鹿如實回答。
“是嗎?但我幫你處理掉他們了,我幫你複仇了!”
e盯著少女的雙眼,希望能從中看到一抹暢快或是釋懷,但那雙純黑色的眸子根本一無所有。
“真是大錯特錯……”
沙奈朵遺憾地搖了搖頭。
“人是複雜的綜合體,除了理想和目標之外,應當也有欲望,會痛苦,去仇恨,這些陰暗麵同樣也是人之所以為人的理由。”
“如果不認識到這點的話,那你就和這個時代街頭的行屍走肉沒有區彆,隻是貼著標簽的黑白線條而已。”
e的話聽起來是在不滿,但她的表情卻沒顯得多麼不快,很快又露出那標誌性的微笑。
“不過,我的瘋狂事業剛好需要你這樣的平麵人物。”
賽博世界的伊法竟然是個哲學家?
小鹿腹誹著,她不覺得自己現在有哪裡不好的,也許高度義體化的沙奈朵也難免地呈現出賽博精神病的特征了。
少女接過沙奈朵伸出的手掌,在天台邊站了起來。
“時候到了。”
“要去毀掉萊伊塔嗎?”
小鹿檢視了一遍左臂中裝配的手炮。
“沒錯,我們要從正門攻進去,抓著那些大人物的領子,質問他們為什麼要把我們的世界變成現在的模樣。”
方才關於怎樣做人的論斷好像隻是茶餘飯後的閒談,話題被輕鬆地挑起又隨意地放下。
e在晚風中微微閉上雙眼,字句間按捺不住呼之欲出的激動:
“跟著我,為我而死的利刃……”
“把一切,欺瞞我們的,壓迫我們的,都焚燒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