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蕭振東,滿臉不相信,“得了,不願意說就算了,你乾啥糊弄我。”
蕭振東樂了,“我糊弄你乾啥?真的,以前真是會計,還是鋼鐵廠的會計呢。”
“那你咋下鄉了?”
鋼鐵廠的福利,那真是好的讓人流口水。
會計還是坐辦公室的。
這樣的工作給他,打死他都不下鄉。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蕭振東將話題一語帶過,拍了一下陳少傑的肩膀,“話說,那造孽的野豬,找到了嗎?”
“我也不知道,”陳少傑撓撓頭,看了一眼蕭振東,見他沒有繼續那個話題的意思,乾脆順著他的話茬,將此事揭過。
轉而試探道:“要不,我替你問問去?”
“成啊。”
沒等陳少傑跑到毓慶的麵前打聽細節,那頭就傳來一聲悲愴的哭嚎,“嗚嗚嗚,是我小叔的衣裳!
這、這補丁,還是我奶給打上去的!”
男人手裡扯著血淋淋的布料,跌坐在野豬的旁邊,哭的撕心裂肺。
蕭振東見此,難免也有些感同身受。
他歎息一聲,沒再說什麼。
大家夥齊心協力,在不遠處挖了個深坑,將豬整個葬了進去,另外割下了野豬的頭,放在了墳塋旁邊祭拜。
這會兒不行上貢、點香燭。
那男人隻端端正正的跪在墳前,磕了三個頭。
任務圓滿完成,甚至有些超額。
接下來的路程,蕭振東沒有話語權,上頭說啥,他聽啥。
“彆亂動,”毓芳小心翼翼的替他處理傷口,“你看看你這傷,都流血了。”
“沒事兒,”蕭振東嘿嘿一笑,“男人麼,流血就是功勳章。”
如果結痂了,那就是歲月的痕跡。
“剛剛實在是太危險了,”毓芳嘟囔著,“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在山上過得是這樣的日子。”
陳少傑和毓湖對視一眼,有些懵逼。
不是,聽毓芳的意思,是覺著蕭振東剛剛麵臨的處境很危險?
可,野豬王嗝屁了,就連牙齒,也被蕭振東拆下來,簡單的擦了一下,掛在了小駝鹿的身上。
帶回去當成紀念品。
他蕭振東,渾身上下,估摸著,也就擦破點皮。
就算是要擔心,是不是擔心錯人了?
“這日子咋了?你家男人剛剛的表現咋樣?是不是讓你大吃一驚?”
毓芳沒好氣的拍了一下蕭振東,“你還得意上了,得虧是福大命大,不然的話,真出點事兒,誰都救不了你!”
“放心吧,”蕭振東低笑一聲,“有你在,我舍不得死。
就算是真死了,我也得從地底下爬起來找你。”
“啪!”
毓芳捶了一把蕭振東的肩膀,惱道:“呸呸呸,真是狗嘴裡吐不出來象牙,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蕭振東無辜的,“我現在說話不好聽?”
“難聽死了,快呸呸呸。”
哪有青天白日就詛咒自己死的?
見蕭振東乖乖的順著她的話頭,呸呸了好幾聲,毓芳這才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絮絮叨叨了半天。
當然,蕭振東湊過去,仔細聽了一下毓芳說的啥。
聽完了,他真是唇角微抽。
勞什子童言無忌,他媳婦也真是瘋掉了。
任務完成,彩霞大隊的就嚷嚷著要回去,當兵的不願意,他們難得出來一趟,就打這麼點野豬,帶回去,還不夠塞牙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