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納悶的,“你剛剛乾啥呢?”
望著地上的可疑水漬,再看看徐秀芝手裡的毛巾,她懷疑的,“你不會是又把水潑到人家身上去了吧。”
徐秀芝啞口無言,隻下意識替自己辯駁,“沒、沒有。”
“你啊!”
何母無奈,“以後都要住在這種地方的,不要把水往外頭潑,沒素質。
留著澆菜、澆花多好?就算是不用,也能順著下水道走。”
“哦,好、好的。”
何欣苗不知道啥時候出現,又站在門口,還是那種高人一等的表情,“哼!媽,你跟她說那麼多,壓根沒用啊。
鄉下出身的,耳朵不好使,臉皮也格外的厚呢。
說一遍,兩遍,壓根不往心裡去的。”
“好了!”
何母訓斥何欣苗,“你差不多得了,說這麼多沒用的,做啥?還有,這是你姐!你說話,給我客氣點!”
見親媽站在徐秀芝這邊,何欣苗氣的瞪大了眼睛,“媽!你偏心眼!到底誰才是親生的。”
何欣苗氣的直跺腳,“你就知道護著那個小鄉巴佬!你等著,我要去告訴我爹!”
說罷,她憤憤不平的直接跑了。
望著何欣苗的背影,何母有些心力憔悴。
她想不明白,小時候可可愛愛的閨女,怎麼長大了,反倒成了這個樣子。
“秀芝,欣苗的話,你彆往心裡去。她就是嘴巴厲害一點,其實沒有壞心的。”
徐秀芝苦笑,所以,就是她活該被嘲諷嗎?
沒壞心,可對自己造成的傷害,卻是實打實的。
那種看垃圾的目光,徐秀芝壓根忘不了。
“小姑,”徐秀芝低下頭,有些難過的,“要不,我還是回家吧。我覺著,依靠我現在的工作,想找個五角俱全的男人,不難。
就不用您給我費心了。”
在人家的屋簷底下,難免得低頭。
“哎喲,”何母一把拉住了徐秀芝,嗔怪的,“看看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兒,還跟妹妹一般計較?
她還在上學,你都上班了。”
無視徐秀芝的悲傷,何母輕飄飄一句話,把這茬揭了過去。
拉著她的手,笑眯眯的,“剛剛一直在忙,我也沒抽出時間來,問你今兒個的相親,怎麼樣。
你彆瞧那男人的年紀大了些,可家境是實打實的好。”
一句話,把徐秀芝的話,都堵了回去。
她噎了一下,垂下眼眸,“小姑,我、我不喜歡那樣的。”
“傻話,”何母伸出手,狀作親昵的戳了一下徐秀芝的額頭,“不喜歡這樣的,你喜歡哪樣的?
聽小姑的,彆犯傻。
他年紀確實大了點,可你嫁過去,就是享不儘的福。
爹娘是雙職工,爺爺、奶奶,都是從上頭退下來的,而且職務還不低,現在已經領了退休金。
老頭、老太太一個人的工資,就夠你們兩口子嚼用了,到時候都來貼補你們。
結了婚,全是好日子,吃不愁、喝不愁的,就連住的房子都是寬敞明亮的,比你現在擠在員工宿舍強呀。”
不得不說,何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精準地踩在了徐秀芝的心坎上。
從農村出身的她,確實想過上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
不想為了幾分、幾毛錢在那反複糾結、考量,可是想到那張男人的臉,徐秀芝就覺得自己有些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