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隊長一覺睡醒,懵逼了。
他顫巍巍的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天殺的。
他、他昨天到底乾了什麼蠢事兒?
這一巴掌,不可謂不響亮。
蕭振東本來換了個陌生的地方睡覺就覺淺,睜開眼,看見大隊長懊惱的神情,當即那點瞌睡就飛了。
樂著,“哈哈哈,曹叔,醒了啊。”
曹得虎:“……”
僅僅是一瞬間,他就做好了裝傻的決定。
轉頭,神色自然的,“東子啊,咱們倆咋在這兒睡下了?是不是太耽擱人家了?”
蕭振東坐了起來,擼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這話說的,咱為啥在這兒住下,叔,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大隊長:“……應該是領導怕咱們太晚回去,怕路上再出點啥意外跟幺蛾子。”
“哈哈,”蕭振東尬笑了一下,“您這樣想,就蠻好。”
下一秒,陳勝利推開了門,“喲,都醒了?”
“醒了醒了。”
“醒了就彆賴在炕上了,”陳勝利淡定的,“出來洗漱一下,吃點東西吧。”
“得嘞!”
吃飽喝足,倆人這次算是順順當當的回了家。
毓芳今兒沒出門,昨天晚上,自家男人跟著大隊長出門賣東西,晚上就沒回來,她就擔驚受怕了一晚上。
躺在空蕩蕩的炕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望著蕭振東原先睡下的位置,甚至有些悵然若失。
她家裡孩子多,人自然也多。
兄弟姊妹,從小都是擠在一張炕上的。
後頭大了,也是男女分開住。
也不能自己獨自享受一張炕床。
直到姐姐陸續出嫁,哥哥也成了家,她才撈著一個人睡著一張炕。
當時還覺得挺興奮的,覺著一個人無拘無束,在炕上,想怎麼翻騰就怎麼翻騰。
可結了婚,身旁又重新躺著一個人,好不容易睡習慣了。
冷不丁,身旁的位置又空了。
她又覺著一個人睡這一張炕,未免有些太空空蕩蕩的。
翻過來,覆過去,身邊一點挨碰都沒有,讓人無端覺得心驚。
夜裡睡不著,也就是將近天明,這才勉強把眼睛磕上了。
蕭振東回家的時候,她正等著。
“怎麼才回來,”毓芳急忙迎了過去,“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沒事兒,”蕭振東見毓芳眼底下倆大大的黑眼圈,有點心疼了,“怎麼黑眼圈這麼重,沒好好睡覺?”
毓芳沒好意思說自己擔心,沒睡著,隻摸了一把臉,遮遮掩掩的,“昨天喝了我爹不少茶水,夜裡睡不著。
倒是你,你咋回事?”
“這事兒,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昨天賣東西,順帶著,給公社的陳勝利送了頭鹿去。”
毓芳驚詫,“陳叔?”
“嗯。”
“是要找他辦事兒?”
“是,也不是。”
接下來,蕭振東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清楚,喝了一口茶水,緩了一口氣,“大概,就是這樣。”
毓芳已經高興瘋了,“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蕭振東對上毓芳亮晶晶的雙眼,無奈失笑,“又不是多難辦的事兒。
做好了,咱們大隊的社員,能切身受益,甚至,惠及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