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跟陳勝利約好的時間,隻是老兩口尋思著,早來晚來的,不如早點來,乾脆收好了東西,在這兒等著了。
彼此都戴著麵罩,雖然陳勝利覺著蕭振東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兒乾,搞這些形式主義。
可……
蕭振東有要求,他也就照做了。
一場交易,從頭到尾都是悄無聲息的。
將煤炭搬到牛車上,陳勝利把錢遞給了蕭振東,趁著陳少傑沒注意,老頭突然使壞,給了蕭振東一胳膊肘。
蕭振東:“……”
年紀大了,心眼咋還變壞了?
他不解,一揚眉,對上了陳勝利眉飛色舞的眉毛。
蕭振東麻了,得,老頭小孩心性上來了。
他對著陳勝利擠眉弄眼,意思是,彆浪了,收收你的神通吧!
雙方這玩意兒,弄得就是見不得光的買賣,也沒停留多久,確定周圍安全,直接火速退散。
回程,陳少傑看著手裡的八塊錢,人都懵了。
不太確定的,“就這,就賣了八塊錢?”
“對啊,”蕭振東瞄了陳少傑一眼,開始暗戳戳的勾搭他,“八塊錢,不算多了。”
“還不多?”
陳少傑覺著這些住在縣城裡的人,簡直是罪大惡極。
八塊錢,意味著啥?
意味著,火裡熊熊燃燒著的,是一個正常是三口之家,辛辛苦苦勞動一年後,到了年根,能夠到手的收入。
“嗯,”蕭振東打了個哈欠,“不算太多吧,要是折騰這一夜,隻能到手一塊錢,那我還不乾呢。”
他語重心長的,“這事兒,風險和疲累並存的,好嗎?”
“天呐!”
陳少傑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蕭振東頓了頓,又唏噓道:“說白了,要不是為了養家,讓家裡的小日子過得舒服點。
我媳婦想穿啥就能穿啥,想吃啥就能吃啥,我才不折騰呢。”
這話,陳少傑頗為讚同的點頭,誰說不是呢。
辛辛苦苦奔波,說到底還是希望能讓自己在意的人,可以過得好點。
“嘖,”蕭振東感慨,“咱們這啊,還是小打小鬨,就咱倆,辦不出來啥頭緒的。
要是人多,一批人負責砍樹,一批人負責燒炭,一批人負責買賣,那就舒坦了。”
一麵說話,蕭振東一麵勾搭,“這要是折騰出來啥成就了,那小日子,不得紅紅又火火?”
紅紅又火火?
陳少傑的心神,被蕭振東這幾個字,勾搭去了大半,緊接著,又聽見蕭振東說,手裡有了錢,乾啥事兒都不慌。
吃飽、穿暖,都不是問題。
要是運氣好,還能給孩子積攢點錢下來……
一路絮叨到了大隊,蕭振東琢磨著,這次說了這麼多,還有錢的刺激,想必能讓陳少傑在家裡輾轉反側。
過不了兩天,他就會舔著臉,主動找上門,求著自己合作。
結果,這小子還真是個狗窩裡放不住剩饃的德行,到了大隊,倆人也沒分道揚鑣,他樂顛顛的跟著自己回了家。
就在蕭振東站在門口,預備著下逐客令的時候,他把自己的半邊身子,卡在了門裡。
“嘿嘿嘿,”陳少傑一臉諂媚的笑,“彆著急啊,我還有事兒,預備著跟你好好嘮嘮。”
“嘮啥?”
蕭振東無情拒絕,“這都幾點了,該睡覺了,你自己當夜貓子,我可不樂意。”
“東哥?”
毓芳披上衣裳,出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