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喜抬頭,看著陳老爹,“老陳,在這柿子崖,咱哥倆還能說句知心話。
你跟老哥交個底,這事兒,你有幾成把握?”
陳老爹深吸一口氣,“八成。”
“夠了,”何家喜認真的,“這事兒,可乾。外頭的發展,實在是太嚇人了,咱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
時間長了,那才是正兒八經的拍馬都趕不上。
手裡,先弄點錢攥著,日後,若真的有啥變故,咱們手裡有錢,心裡,也能不那麼慌張。”
“好!”
陳老爹試探的,“那,先安排人把窯壘起來?”
很好,這就自然過渡到了下一個問題。
窯,怎麼壘。
……
這個問題的答案,蕭振東可以給。
第二天一早,蕭振東就被陳少傑堵在了家裡,將昨天晚上發生的談話一說,蕭振東都被柿子崖大隊的果敢,給嚇了一跳。
尤其是知道,一整個白天,都是陳老爹在糾結。
而大隊長從得到消息,到下定主意,從頭到尾都沒一個小時的時候,蕭振東更是驚呆了。
“不是,真的不仔細考慮一下了?”
“沒必要,”陳少傑抿唇,“這東西學到手裡的,算個手藝,就算是炭賣不出去,也能自家使用,總歸不會浪費。”
最多,就是麻煩點。
而農家,最不怕的就是麻煩。
他們隻怕,自己費勁巴拉的折騰,到頭來,全是一場空。
這個吧,嗯~咋說呢,多少手底下能餘點炭,學個造窯的手藝,也不算是白折騰。
“可以。”
今天上山不打獵,可蕭振東還是把架勢擺的老足了。
帶著家裡那一連串的小動物,烏泱泱就出了門。
旁邊上工,負責秋收收尾的社員,看著蕭振東如此氣派,饞的眼睛都紅了,“乖乖,同樣都是當人,你說,蕭振東的小日子,咋就那麼自在呢。”
“嗐!還說呢,這就是同人不同命,誰叫咱們沒人家那個本事。”
“你們說,咱們大隊折騰出來的這個合作社,肉總是不夠賣,蕭振東乾啥不把自己的小駝鹿貢獻出來,殺了賣肉得了?”
此話一出,場麵登時寂靜了一瞬。
唯獨說這傻逼話的那人,還恍然不覺,張著一張臭嘴,滔滔不絕的,“做人,不能太自私啊。”
“你可滾吧,混蛋玩意,恩將仇報就是你這樣的。”
“可不咋滴,老天爺咋沒降下來一個雷劈死你呢?”
“不是,”那人被攻擊,他反倒生氣了,“你們咋回事啊?咋胳膊肘往外拐?
有沒有搞清楚,咱們才是一夥兒的?再說了,不就是一隻小駝鹿,殺就殺了唄。
長這麼大,天天在大隊轉悠,我還害怕呢。”
“沒看出來你害怕,看出來你犯賤了,出門在外,注意積點口德,什麼話都往外說,小心遭報應!”
“不是……”
聲音嘈雜、繁亂。
蕭振東也沒聽見,就算是聽見了,也沒轍。
畢竟,像是那人的想法,紅旗大隊裡,應該還有不少。
隻是沒人蠢到他那份上,大剌剌的,就把這話給說出口了。
……
從柿子崖大隊,到紅旗大隊的後山,有一條山路。
平時,沒人走,主要是不熟悉路線的話,在山間穿梭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