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得虎眼前一黑,要不是蕭振東眼疾手快,丟了東西,一把扯住了這個乾瘦的小老頭,他估摸著就跟麵條似的癱下去了。
“曹叔,”蕭振東還算穩得住,“你彆著急啊,有話咱們慢慢說!”
說罷,他轉而對著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的趙勝道:“還愣著乾嘛?說話啊!
到底是咋回事?獵槍,真炸膛了?”
“沒沒沒!”趙勝急的,說話都有些捋不直舌頭了,“沒炸膛!”
曹得虎:“?”
不兒。
死小子,沒炸膛,你哭爹喊娘,跟死了人似的。
乾哈啊?
剛剛感覺活人,微死。
現在,曹得虎覺著自己又活過來了。
出溜一下站起來,扒拉下頭上的帽子,對著趙勝就是抽,“死小子!
沒出事兒,你瞎嚷嚷什麼?老子抽死你信不信!”
趙勝抱頭鼠竄,“叔啊!你彆著急,不是,還是有事兒的,它現在沒炸,保不齊啥時候就炸了。”
“放屁!這些槍,等回了大隊,老子都要交給韓連長的,怎麼可能炸?!”
麵對曹得虎的疑問,趙勝縮著頭,呐呐的,“槍丟了。”
曹得虎:“???”
他眼一瞪,“槍,丟了?”
“對。”
得到趙勝肯定的回答,曹得虎又有點發軟了。
蕭振東剛把東西撿起來,就看見他又往後倒了。
蕭振東:“……”
不是,你們乾嘛啊?
東西一丟,他上前一把薅住曹得虎,無奈的,“曹叔,冷靜啊!東西丟了是丟了,但不代表,咱們找不回來!
再說了,現在還沒炸,沒炸,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也是。
曹得虎被說服了,站起身,咬著牙,“死小子,手爪子不想要了,還偷槍!”
“嗯,”蕭振東見他冷靜,掉轉頭,又把東西給拎了起來,“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快點回去。
趁著還沒炸膛,趕緊把事兒辦了。”
說罷,蕭振東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也不是百分之百炸膛,隻是這種手搓的,不夠精準。
炸膛的可能性,要高很多。”
比如,正兒八經出來的槍,炸膛概率是,幾千發,才會觸發。
拚裝出來的槍,炸膛概率是,一兩千發,就有可能觸發。
但是手搓的……
不穩定,實在是不穩定。
有可能是上千發,才炸,也有可能下一槍,就炸了。
這玩楞,說不準啊!
曹得虎想想都窒息,“還愣著乾啥啊!咱們趕緊的!快回去啊!”
“好好好,走,快回去!”
蕭振東:“曹叔,不等韓大哥了嗎?”
“不等了,不等了!”
都火燒腚溝了,誰還顧得上韓連清啊!
曹得虎急匆匆的,“他婆娘、孩子還在咱們大隊,不怕他長腿跑了。”
蕭振東:“……”
好家夥,這話說的,跟綁匪似的。
不過,蕭振東也能理解曹得虎的焦灼,把東西捆在小駝鹿上,攙扶著曹得虎爬上去,蕭振東跟趙勝一路腿著跑回去。
到了地方,曹得虎翻身下了小駝鹿,火燒腚似的衝到了大隊部,舉起那個帶著電流音的大喇叭,就開始吆喝了。
彼時,蕭振東還沒到家。
蕭振東:“……”
看著老胳膊老腿兒的,倒騰起來,也挺利索的。
刺啦啦的電流音,整的蕭振東腦子發懵,下意識掏了一下耳朵。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