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心裡咯噔一聲,可還是對禿驢的反應,嗤之以鼻。
翻了個白眼,慢悠悠的,“又出什麼事兒了?大驚小怪的。”
“外頭多了好些人,在搜捕。”
“搜捕?”
關係到自身安全,二狗正色了不少,“變態殺人魔,又重出江湖了?”
“不是,”禿驢反手關上門,“這次,是來抓咱們的?”
二狗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紅嬸也坐不住了,站起身,“禿驢,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誰跟你們鬨著玩了,”禿驢覺著,以前的紅嬸跟二狗,還挺聰明的,現在的他們,變笨了,還遲鈍了。
他一臉嚴肅,“趁著現在還沒搜查到咱們這兒,最好趕緊走!”
這時候,內訌不內訌的,壓根就不重要了。
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毓芳還沒來得及高興,口鼻就被巾帕捂住了,雖然及時屏住了呼吸,可還是吸入了一點刺激性氣味兒。
刹那間,毓芳隻覺著眼前的一切發生倒轉。
……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她們從那破破爛爛的小房子被轉移出來,一路奔逃到了山上。
眼下,就在一個山洞裡。
麵前燃燒著篝火,毓芳這次被捆的厲害,手腳,包括身上,都被死死束縛住了。
醒了,她沒敢亂動,隻微微睜著眼,打量這個地方。
人,比晌午看到的更多了。
除了二狗、紅嬸、柳條跟禿驢之外,還多了四個生麵孔。
除了一個胖子,剩下仨,一點特征都沒有,平平無奇的身高,平平無奇的長相。
往人堆裡一扔,隻要錯了一下眼,保準下一秒就找不見的。
“喲~”
興許是毓芳看的太過認真,她很快就被紅嬸發現了蹤跡。
“醒了?”
毓芳眼睫顫顫,怯生生抬起頭,沒敢吭聲。
“害怕嗎?”
紅嬸摸了一把毓芳的臉,這皮子,真嫩生,難怪那人願意大動乾戈,想方設法的找人了。
毓芳咬著唇,眼裡浮現了一層水光。
“唉,害怕就對了,”紅嬸納罕的,“隻不過,我沒想到你家男人,這麼有本事啊?
民兵連都調動了。”
紅嬸死死盯著毓芳的臉,毓芳這才張口,顫巍巍的,“我、我男人就是鄉下刨食的漢子,哪有什麼,什麼民兵連。”
“這麼說,今天突然大張旗鼓搞的搜尋,不是為了你?”
紅嬸還是有些懷疑,心裡有點憋悶。
按照原計劃,她們應該過了明天,在半夜,夜深人靜的時候,慢慢撤離的,隻是那群民兵連的,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酒,發了瘋似的搞搜尋。
那個細致勁兒,但凡給他們抓著,就麻煩了。
毓芳搖搖頭,“不是、不是我。”
“說了不是她,偏偏你大驚小怪的,”二狗慢悠悠的,“估摸著,是咱們這段時間拐走了太多。
不過,也無所謂了,搜尋的再仔細,又有啥用?說白了,還不是叫咱們跑出來了。”
紅嬸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計劃之內的東西出了變故,總讓人心裡不踏實。
“沒事,”禿驢也跟著勸了兩句,“應該是找孩子的吧,娘們丟了,大不了再娶,孩子丟了,那可是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