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沒瘋,我現在,特彆清醒。”
禿驢給槍,上了膛。
聽見那嘎嘣一聲響,二狗隻覺著心都涼了半截,“不是,兄弟啊,雖然咱們現在是有點不太對付。
可風裡來雨裡去,一起賣命了兩三年,你真的要送我上西天嗎?”
“嗐!”
禿驢眼神癲狂,語調卻帶著輕佻的味道,“大哥看你這話說的,人活到最後不都是死路一條嗎?
更彆提咱們乾的,還是這個上不得台麵的行當,與其到最後,被條子一鐵花生米送輪回,倒不如栽兄弟我的手裡。”
他笑了一下,“咋說,我都能給你留個全屍呢。”
“彆介啊!”
二狗腦子轉的飛快,看著被他壓在身底下,已經嚇的一動不敢動的毓芳,眼神一顫。
“我知道,我以前的性子不好,讓你受了不少委屈。可再咋說,也沒到動刀動槍要人性命的份上。”
“以前沒到,是我不想,現在,老子槍都拿起來了,”禿驢明白,開弓沒有回頭箭。
他跟二狗,隻有你死我活的下場。
而這個娘們……
禿驢的眼裡,流露出貪婪。
隻要乾掉二狗,柳條跟剩下的人,不足為懼,到時候,他禿驢就是板上釘釘的老大!
毓芳看見了禿驢的貪婪。
也看出了他的狠辣。
等到二人的對峙結束了,就是她的下場……
“乾什麼?!”
這邊的爭執聲,到底是被紅嬸聽到了。
看了看拿槍指著二狗的禿驢,再看看被她視作金疙瘩的毓芳,紅嬸隻覺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禿驢!”
紅嬸壓抑著嗓門,“你要造反嗎?這是什麼時候?逃命的時候,你整這一出,是生怕咱們死的太慢了?”
“嬸兒,”禿驢對紅嬸,還是講究點麵子情的,“這事兒,你不要管。
你對我的好,我記在心裡了,等我乾掉了二狗,咱們還是和和美美一家人。”
紅嬸:“……”
這是把誰當傻子呢?
她一麵勸阻,一麵靠近毓芳,將她整個人,從茅草堆裡薅出來。
禿驢看見了,沒攔著。
王美芳這小娘們長得還挺俊的,要是回頭自己開槍的時候,誤傷了,可就不美了。
二狗不樂意啊。
隻可惜,他的不樂意在槍口下,屁都不算。
毓芳連滾帶爬出來了,哆嗦著站在了紅嬸身後。
紅嬸也顧不上管她,彎腰,試探的去奪禿驢的槍,“孩子,聽嬸子一句勸。
衝動,是魔鬼。”
“嬸兒,我不衝動,整天乾的,不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活兒嗎?”
宰人吧,一回生,二回熟。
禿驢手裡已經有不少人命了,再多個二狗?
哈!
無非是被陰曹地府,再多記一筆。
“嗬!”
禿驢乾事狠辣。
“砰!”
“砰!”
兩聲槍響,一前一後。
一槍是禿驢射出來的,直接爆頭了。
如此近的距離,那腦殼都被崩的不能看了。
禿驢很高興,高興二狗折在了自己的手上。
隻是……
他緩緩低下頭,望著胸口的那個血洞,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的身上,怎麼也……
“砰!”
又是一槍,正好打在了禿驢拿槍的手上。
他疼的一哆嗦,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