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覺著有那麼一點點委屈,孩子大了,也有自己的心事兒了,遇見了這麼重要的事兒,也不知道提前跟他知會一聲。
要知道,之前給青荷大隊出主意的時候,自己也沒說彆的啊。
思及此,曹得虎的神色,越發哀怨起來。
半晌,歎息一聲。
“算了,這些啊,都是我的推測,甭管咋樣,隻要你好好的,這一切都好說。”
蕭振東的神色裡,多了些動容,但也僅限於此了。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有些時候,反倒是不需要太挑明。
就這個雲裡霧裡的感覺,最得勁兒。
“嗯,我肯定會好好的。”
看著,站在羊群旁邊,伸著手,躍躍欲試摸小羊的毓芳,蕭振東臉上的笑容,就根本落不下來。
“以後的日子,那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必須的啊!”
紅旗大隊,一時間又紅火起來了。
隻是,能把羊羔子給伺候明白的好手,卻沒幾個。
而且,老話說的好啊,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
就是因為,牲口這東西,不到最後一刻,你壓根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
就在曹得虎急的撓頭的時候,柿子崖大隊的,如同神兵天降。
何家喜,又登門了。
“喲~”
何家喜拎著東西,笑眯眯的,“咱們大隊最近,可是風頭大盛啊,在山上打獵,還能挖著寶貝。”
“喲~”
何家喜陰陽,曹得虎隻會更加陰陽,“我說今天早上,這喜鵲怎麼嘰嘰喳喳叫的,合著是有貴客登門啊!
稀客稀客,來來來,快坐。”
“哈哈哈,老哥哥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兒。”
“趕不上您,這大包小裹的,又來堵嘴了,是吧?”
不就是東子善良,給了他們大隊一個方子嗎?
瞅瞅,這嘚瑟的,簡直是沒完沒了了。
想想都煩得慌,“有屁放。”
“嘖,什麼堵嘴不堵嘴的,俺聽不懂恁說啥,俺今天來,是有事兒想求老哥哥。”
“啥事兒?”
蕭振東大闊步走進門來,“好事兒!”
陳少傑也跟著了。
這倆一出現,原本沒看見人影兒的田淑芬,呲溜一下從屋裡竄出來了,“哎媽呀!
你們倆咋來了,也不知道戴個帽子,你瞅瞅這雪落的。”
她拿著個撣子,小蜜蜂似的,圍著倆人打轉兒,“哎呀,嬸子給你們撣撣,這回去要是凍病了,可得不償失。”
倆人,一個賽一個的大高個,夠著夠著,踮起腳尖還有點吃力。
田淑芬就笑道:“這倆孩子,真是的,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蕭振東回過神,忙彎腰。
陳少傑有樣學樣。
那邊掃雪,其樂融融。
屋子裡坐著的何家喜,人都傻了。
他看著曹得虎,“不是,老哥哥,咱們這待遇,差的是不是有點大了?”
“大?”
曹得虎覺著還行,就這個死皮不要臉的老貨,他沒拿大棒子,把人打出去,都是相當給何家喜的臉了。
“咋滴,”他眼皮子一撩,“你也讓你嫂子伺候伺候?”
何家喜:“??”
他一臉驚恐,“大哥,你說啥呢?俺們可沒這樣!”
“不是羨慕嗎?”
曹得虎眼珠子一轉,鬼主意登時就冒了出來,在何家喜驚悚的目光下,揚聲道:“老婆子,你過來!”
剛巧,田淑芬剛給蕭振東跟陳少傑掃完雪。
撣子都濕了。
聞言,轉身氣衝衝的,“乾啥?喊魂兒呢?”
“嘖!”曹得虎一嘖,“瞎說啥?這不是叫你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