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家人一愣,還沒回神,就看見曹甜甜往旁邊一撤,露出來一個黑黢黢的人。
隻是,長了兩排又齊整,又白的牙齒。
“爹!”
他中氣十足的,“娘,我回來了!”
毓母站在原地,語調還沒出來,眼淚就先唰的下來了。
“你個遭了瘟的,走了就沒動靜,也不知道往家裡遞個信兒回來。”
毓母嗚嗚哭,“你還知道,這兒有個家啊!”
“娘!”
毓湖無奈的,“忙著呢!這不也是沒轍麼。”
他接過了撲過來的老娘,安撫道:“這不,得了空,就忙不迭趕回來了。”
“你個狠心的,”毓母哭著砸毓湖的肩膀,“連個信都不給家裡。”
“嘶!”
毓湖倒抽一口涼氣,討饒的,“娘,我錯了,真不是故意的,輕點輕點,身上還有傷呢!”
“有傷?”
毓母一下子就冷靜了,哭都顧不上了,“咋回事啊?怎麼就傷到了?”
“出任務,受傷是難免的,”毓湖笑著,“還好,都是小傷,快好利索了。”
“胡說,”毓母又要哭了,“你這孩子啥樣兒,我還不知道?要真是小傷的話,你肯定就不說了。”
毓湖撓撓頭,傻笑著沒吭聲。
要麼說知子莫若母呢,毓湖確實是這種報喜不報憂的人,能讓他鬆口說自己受了傷。
那肯定是受了重傷,咋都瞞不過去了。
才會說。
而這次……
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個人二等功手拿把掐。
要是運氣不好點,估摸著,他就能蓋上那紅豔豔的旗子,獲得個人一等功了。
當然,毓湖覺著,二等功就很好了。
一等功,雖然聽著是饞人,可他也沒那個福分去享受。
“好了,”毓慶也有些坐不住了,“你也真是的,彆哭了,哭有啥用?孩子現在好好站在咱們跟前,你就偷著樂吧。”
他上前一步,攙住了毓湖的胳膊,“來來來,坐下,咱們坐下慢慢說。”
“好。”
毓湖有些不好意思的,“爹,其實,我是想趕著你過壽之前回來的,隻是時間計算的,稍微出了點意外,這才……”
這才趕著過壽當天,勉強趕到。
“行,身體第一,安全第一,剩下的,都無所謂,”毓湖眼底閃爍著淚光,“隻要你們都好好的。
這個壽,過不過的,爹心裡都高興。”
“高興啊?”毓湖一笑,襯的牙更白。
“高興!”
他笑的更燦爛了,顯得有些賊眉鼠眼的,“嘿嘿,那我這還有更高興的呢!”
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紙,毓湖朗聲道:“回來,一是過年,二是養傷,三是結婚。
三喜臨門,爹,你就說這事兒,值不值得高興吧!”
這對毓家來說,自然是值得的。
自從毓湖入伍之後,就沒在家裡過過一個整年。
不是沒假期,就是年過了一半,接了個任務,直接消失。
“是值得高興,可你這受傷,也遭罪啊!”
毓母心疼的不行,“快點的,坐著休息休息,吃點飯,你就上炕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