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啥不吉利的,”田淑芬一把年紀,早就看開了,“不都是人之常情,我說這話,看似難聽,其實,隻能這麼精準了。”
見場麵安靜了,田淑芬笑笑,歎息的,“不過,我們也都懂,上了年紀,還是儘量不要成為家裡的拖累。
如果真的病歪歪的,起不了身了,我們到時候三天就死,保準不招人恨。”
“娘!”
曹甜甜最不樂意聽這話了,“我不願意聽,反正,哥嫂要是不孝順,就我養!”
“對,”毓慶也跟著幫腔,“就讓他們小兩口養,到時候,咱們養老還在一塊。
天天見麵,不是更舒坦。”
“話是這麼說,但是,這也沒有跟閨女、女婿一起過日子,養老的先例啊。”
蕭振東抱著胳膊,在一旁偷著樂,“嘿嘿,沒有先例,那咱們就開創先例唄。
多大點事兒啊!”
“啊,對對對!”
毓慶一樂,“東子說的對啊,你之前不是說,東子這孩子,年紀雖小。
說的話,都很有道理嗎?他說的這個,我都覺著很有道理。”
“有嗎?”
曹得虎已經喝的有點多了,“哈哈哈,那就有吧,反正,我這人就這樣,做事兒,隻問自己的良心!”
他看著毓慶,忽然咧著嘴,嗚嗚哭,“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啊,我也不知道,這事兒咋就變成這樣了啊……”
曹得虎哭的傷心,蕭振東看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兒。
毓芳懷了孕,更是感性的不行,已經彆過臉,偷偷摸摸的擦了一把臉。
“好了,”蕭振東拍了拍毓芳的肩膀,低聲道:“不難受了,我帶你出去洗把臉。”
現場亂成一團,曹甜甜看見老爹嗷嗷哭,已經火上了,擼起袖子,要衝到哥嫂家,狠狠的乾一仗。
毓湖忙不迭去攔,這即將成為一家人的小兩口,此時此刻,已經在家門口乾上仗了。
毓母去安撫田淑芬,毓慶則是拍著老大哥的肩膀,跟著執手相看淚眼。
屋子裡亂糟糟的,跟群魔亂舞,也沒啥區彆了。
蕭振東覺著出不了事兒,扶著毓芳,倒了熱水,洗了臉,這才安撫道:“咋了,你哭啥?
咱哥當他女婿,往後,還真的能對曹叔坐視不管呐?”
“不一樣的,親兒子跟女婿,還是不一樣的。”
嘿!
你要是說這話,蕭振東那就不愛聽了。
他咂咂嘴,“那你這麼說的話,我這個女婿,也不行了?”
“乾嘛挑我刺兒啊?”
毓芳噗嗤笑了,“彆啥事兒,都往你自己的身上帶,你跟他們又不一樣。”
她依賴的靠在蕭振東的身上,“你這樣的,萬裡挑一,我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
“好了,人各有命,再說了,這兒子不行,女婿行,也行啊!”
而且,蕭振東覺著,要是讓紅旗大隊,繼續往紅旗合作社的道路上發展,往後的紅旗大隊,那小日子,必須是相當可觀了。
到時候,就算是曹得虎不稀罕跟那些兒子、兒媳來往,她們也會上趕著來伺候的。
不過……
蕭振東好奇的,“我來這兒,也有半年多了,咋一次都沒看見過曹叔的兒子跟兒媳啊。”
包括剛下鄉的時候,他們這些新知青,被曹得虎帶到自家去吃飯。
那時,出現在家裡的,也就是曹得虎、田淑芬,以及做事風風火火,一言不合就開罵的曹甜甜。
“這事兒,你不知道也正常,曹叔跟嬸兒一共生了倆兒子,一閨女。
好像是七八歲的時候,大兒子就因為大冬天落水,沒了。”
“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