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急!”
毓湖眼底,眸光閃爍。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著不大對勁兒。
“為啥不著急?”
曹甜甜都有些生氣了,“你不是女孩,不知道咱們大隊,有些女孩在家裡,日子過得多艱難。”
她抿抿唇,深吸一口氣,跟自己說,毓湖什麼都不知道。
自己得跟他解釋。
放平了語調,她默默加快語速,“尤其馮臘梅還不是孫巧兒的親娘,這裡頭的齷齪,你根本就不知道。”
說罷,她掙脫開毓湖的鉗製,跳下牛車,氣衝衝的竄了過去。
一擼袖子,小手一指,“馮臘梅!你個死老娘們兒,我之前就跟你說了,不許再虐待孫巧兒。
你耳朵裡是塞了驢毛嗎?還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毓湖:“……”
得。
望著風風火火的曹甜甜,毓湖笑的無奈,又寵溺。
算了。
又不是頭一天知道曹甜甜是這個性格,要不是她一貫行俠仗義,自己,說不定還對她不來電呢。
思及此,毓湖避開自己的傷口,慢騰騰下了牛車,牽著牛走到旁邊的樹上,將牛拴上,這才抬步走了過去。
彼時,曹甜甜已經衝到了一半。
孫巧兒餘光中,看見了越來越近的曹甜甜,跟落後在後頭好大一截的毓湖,人都懵了一下。
“不是,”馮臘梅急了,“這下咋整,還多了一個搗亂的。”
孫巧兒也是氣個半死,平時覺著曹甜甜這人,還挺有眼力見兒的,可現在,怎麼亂來了?
這不是上趕著給自己添堵嗎?
“你彆急,”孫巧兒低聲道:“繼續!回頭,自己個兒隨機應變,我是管不了你了。”
馮臘梅:“!”
她大驚,“不是,你不管我了?”
“嘖,”孫巧兒煩都煩死了,這女人,真是狗肚子裡存不住二兩香油,平時能耐的耀武揚威。
真遇見事兒了,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想想那三百塊錢,”孫巧兒語速極快的,“反正,你要是弄不好的話,那三百塊錢插翅膀飛了,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好吧。
對於馮臘梅來說,折騰啥,都不如提一句錢好使。
霎間,她鬥誌昂揚。
“行了,”馮臘梅抬起就是一腳,孫巧兒沒防備,差點被這一腳丫子給踹的閉過氣去。
“你等著看老娘發揮吧!”
馮臘梅那叫一個自信滿滿。
等到曹甜甜趕過來,一把將馮臘梅扒拉開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孫巧兒,都快疼木了。
靠!
這死女人,有時候,她都分不清楚,這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疼死她了。
“滾一邊拉子去,”曹甜甜指著馮臘梅的腦殼,破口大罵,“不要臉的玩意兒,不是你親生的,你就這麼苛待,是嗎?
你也不怕她娘半夜……”
說到這,曹甜甜一下就清醒過來了。
就算是再生氣,也是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幫人歸幫人,可不能給自己搭進去了。
深吸一口氣,曹甜甜咬著牙,“你給我等著!”
說罷,她一扭臉,轉身去攙扶孫巧兒了,“你沒事吧?”
半蹲在地上,曹甜甜把孫巧兒護在懷裡,感受著她身上的冰冷,心裡的火氣,是噌噌往外冒。
上手一摸衣裳,那更是不得了。
都不知道是哪年哪輩子的棉花了,薄薄一層,還結了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