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反哺的太快,她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你給我看看!”
“看看吧,”毓母本來就擔心蕭振東的,這下可好,毓芳跟著掉貓尿,她還得關心閨女。
畢竟懷著孕,情緒起伏太大的話,傷身。
萬一傷著胎,就不好了。
蕭振東對毓芳的眼淚沒轍。
微微一低頭,扯著衣裳領子,“好了,不哭了,就看一眼。”
毓芳點點頭,透過朦朧的淚眼,她看見了蕭振東脖頸上,那紅腫起來的一大塊。
眼淚嘩的,落更多了。
蕭振東:“。”
得。
還不如不給看。
他站起身,拍了一下毓芳的肩膀,“行了,不哭了,你家男人,這就去討公道了。”
毓母扶著毓芳,跟著一起罵,“真是遭了瘟的彩霞大隊,天天乾這惡毒的事兒。
老天爺咋不降個雷,把他們劈死呢?!”
“不必祈求老天爺,”毓慶沉聲道:“指望老天爺的因果循環,倒不如咱們自己站起來,給自己爭一口氣。”
正巧,曹甜甜急匆匆過來了,遞給了毓慶一把獵槍,低聲道:“叔,這槍,你拿好,彆到時候,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了岔子。
毓湖就不去了,一來,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
這二來……”
但凡是有點腦子的,都能聽明白曹甜甜話語中的潛台詞。
毓慶自然也明白。
大隊跟大隊之間乾仗,毓湖一個當軍官的,隻要出現了,那就是不合適。
乾脆不露麵,就算是後期有人指責,那隻要沒出現在現場,就有的是法子能推脫。
“好,我都明白,”接了獵槍,毓慶低聲道:“你趕緊的,彆在這兒杵著了。
攙上芳芳,趕緊家去,外頭冷的很,要是出點啥岔子,那就不好了。”
“嗯!”
曹甜甜看著毓慶,點點頭,“叔,我都明白的。你們放心大膽的去,不必擔心我們。”
“好。”
看著人群浩浩蕩蕩的離開,毓芳擦乾了眼淚,沒等曹甜甜張嘴勸說,毓芳就扭頭回去了。
“不是,”曹甜甜有點懵逼,下意識跟過去攙扶,“你小心點。”
“嗯,我肯定會小心的。”
毓芳的話,有些悶聲悶氣的,“我得照顧好自己,才能轉過來照顧東哥。
不然的話,我就是個一點忙都幫不上,隻知道拖後腿的廢物了。”
“彆啊!”
曹甜甜感覺毓芳的話,稍微有點不對勁兒。
怎麼,能夠這麼悲觀呢?
“咋就成廢物拖累了?”
“我一點忙都幫不上。”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啊,讓你上山打獵,就你這小身板,跟上趕著送菜,有啥區彆啊。”
曹甜甜覺著,人各有技。
蕭振東處理那些事情,還有打獵啥的,確實很有一手。
但,如果讓他去給人治病呢?
他不得麻爪啊。
本來不治,還能躺在炕上,硬生生挺仨倆月。
現在可好,一治,當天晚上就嗝屁涼涼了,也不對啊!
……
蕭振東還不知道他小媳婦都抑鬱了。
肩膀、脖頸上,確實有點不對勁兒。
但是,還能忍。
“沒事吧?”
曹得虎看著蕭振東,目光滿是關切,“話說,你說你這孩子,也真是倒黴,之前上山都好好的。
偏偏這回出現岔子了。”
說罷,曹得虎一頓,有些納悶的,“說到打獵,你們家那堆雞零狗碎的小玩意兒呢?”
不說旁的,就白大、白小,那大爪子,誰要是對蕭振東圖謀不軌的話,上手這麼一抓,肩膀頭子都能給戳個洞出來。
猞猁更不必說,那是能乾掉比自己還大的狼的,就這,蕭振東還能陷入危險……
嘶!
有些時候,就是不能瞎琢磨啊,反正曹得虎現在冷靜下來,是越琢磨,越覺著不對勁。
登時,陰謀論就浮現腦海了。
不能是蕭振東這小子,對彩霞大隊不滿意了,特意設下一個套兒,給他們鑽的吧?
蕭振東:“?”
他不知道曹得虎自己在腦子裡,瞎尋思了啥玩意兒。
反正,這個視線,就是不對勁兒。
光是看著,他都覺著頭皮發麻。
“不是,曹叔啊,”蕭振東實在是憋不下去了,虔誠詢問,“咋了呢?咋這麼個眼神看著我?”
“沒,”曹得虎看著蕭振東那雙純良的眼睛,又覺著是自己想多了。
他就算是要對彩霞大隊下手,也不會把籌碼壓在自己身上。
這老話說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有下決心,一定要搞成一件事的狠辣。
可,甭管是不是真舍得孩子,還是假舍得孩子。
那都是彆人的小命,反正沒把自己的小命舍出去的。
嘖。
那要是這麼一琢磨的話,這應該隻是一場意外了。
可惡啊!
曹得虎越想越生氣,哪有這樣式兒的。
死彩霞大隊的,給老子等著!
等到紅旗大隊的,一路勢如破竹,竄到彩霞大隊的時候,才發現,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的。
至少,提前接到了信兒。
已經糾結了一幫人,在大隊口堵著了。
“你們這是乾啥?”
劉宏軍率先發難,“這死冷寒天的,不在家裡貓著睡覺,跑到俺們彩霞大隊的地盤,鬨騰啥幺蛾子?!”
“我呸!”
曹得虎本來隻有三分的火氣,被劉宏軍這麼一整,直接三分變五分。
好家夥,給曹得虎氣的啊!
“個不要臉的玩意兒,這話,你還真說得出口!”
“我有啥說不出口的?”
劉宏軍確實心虛、氣短,可他也是沒想到,都派出去這麼多人了,居然還奈何不了一個小小的蕭振東。
“趕緊滾!”
“滾不滾的,你說了不算。”
曹得虎冷哼一聲,讓人把彩霞大隊那幾個小崽子,給押了出來,“劉宏軍啊,你瞅瞅,這一個兩個的,眼熟不?”
劉宏軍:“……”
廢物!
都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