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
這耳朵啊。
曹甜甜掏了一下耳朵,齜牙咧嘴的嘟囔,“奶奶個腿兒的,得虧老娘沒過去,不然這耳朵都彆想要了。”
倆人就算是被分開了,也是爭執和辱罵不休的。
“不是,你們到底在鬨啥啊?”
曹甜甜無奈的,“把彼此的訴求,都說出來,咱們有問題,就解決問題。
你們這樣打下去,真的沒啥意思的。”
“我呸!我們家的事兒,輪得著你一個黃毛丫頭說了算?”
“嘿!”
曹甜甜叉腰,“彆給臉不要臉啊!老娘現在願意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那你就感恩戴德吧。
等回頭,老娘真的甩手不管了,你想找我幫忙?”
曹甜甜下巴一抬,臉蛋一昂,“那不能夠。”
沈盼兒看著曹甜甜,眼珠子一轉,忽然覺著自己以前的想法,簡直不要太狹隘。
乾啥非得跟曹甜甜對著乾呢?
在某種程度上,她們才是同盟啊!
都是毓慶、於珍珍那對難伺候的老兩口子的兒媳婦。
沈盼兒越想越覺著對,僅剩不多的腦子,也下線的差不多了,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成,既然你說話大大方方的,那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了。”
她抬手,指著毓婷,“就這個死丫頭!一把年紀,都出了門子,又被趕回來。
憑什麼在家裡白吃白喝?”
白吃白喝?
毓婷氣的幾乎要昏厥。
她,是在家裡白吃白喝嗎?
目光落在毓河的身上,毓婷滿眼譏諷。
在毓河躲避她眼神的時候,毓婷的譏笑,更是達到了巔峰。
“二哥,”毓婷輕聲的,“二嫂說的這話,你認嗎?”
毓河垂下眼,沒吭聲。
這話,咋認呢?
今年,他本就沒賺多少工分。
到了年根,發下來的糧食,彆說是供應上沈家這一群不要臉的蝗蟲,就毓河一家三口吃,都有點費勁兒了。
現在,折騰成這樣了。
沈家吃的肚兒圓,連帶著沈盼兒都胖了不少。
而這一切,說句難聽的,都是從毓婷的身上,吮吸骨血來的。
“婷婷,我……”
毓婷搖搖頭,“哥,我已經讓步成這樣了,剩下的,總不好再逼我。”
“婷婷,”毓河垂頭,低聲道:“我也不想這樣的,隻是,現在日子艱難。
家裡,總要有人付出的。”
他抬頭,輕聲道:“婷婷,你能不能聽二哥的話一次,就這一次,二哥跟你發誓。
這次,肯定給你找一個四角俱全的男人,給你找一個好歸宿,行嗎?”
毓婷想笑。
她看著毓河,忽然捂著肚子,哈哈笑出了聲兒。
“太可笑了,這世道的事兒,實在是太可笑了。”
毓婷聲聲泣血,“全家,都可著我一個人欺負,是嗎?就非得把我弄的生不如死,才行嗎?”
“婷婷,你彆這樣,”毓河看著毓婷這般,也是痛苦不迭,“我,也是為了你好啊!”
毓婷怔怔的。
為了她好?
太可笑了。
“原來,這世上,真有人這麼不要臉,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做儘了傷害我的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