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蕭振東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沉吟片刻,“這樣吧,我今兒從縣城回來的時候,瞅見那路,還不錯,能走。
徐秀芝的家裡,我估摸著也不近,既然這樣的話,咱們腿著走過去,我估摸著得累個半死。”
“所以嘞?”
毓慶撈起旱煙杆,雙手往身後一背,“你啥打算?”
“那啥吧,”蕭振東腦子裡,已經有計劃了,“你們在家裡收拾點東西,我上大隊長家套個牛車來。”
“也行。”
毓慶又不傻,這會子天氣,這麼冷,能少出點力氣,最好少出點。
毓母真是服了徐秀芝,“哎呀,那你趕緊去吧,就算是咱們人多,這晚上出門,也挺唬人的。”
徐秀芝在旁邊摳著手指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嗨呀,”毓母忙不迭過去描補,甭管心裡想的啥,至少麵上,得做的沒啥可以指摘的地方。
“你看你這孩子,”毓母笑嗬嗬的,“這有啥好道歉的?你來了,這黑燈瞎火的,送你回家,是應該的。”
應該是應該,但是心裡,很不爽!
蕭振東出了門,毓母忙忙叨叨開始準備被褥之類擋風的地方,毓美還扒拉出來倆鹽水瓶。
往裡頭灌了熱水,用毛巾包好了,回頭揣懷裡,暖烘烘的。
“還是你貼心。”
“那必須的。”
東西準備好了,毓母去跟徐秀芝搭話。
仨人站在院子裡,靜靜地等待蕭振東趕著牛車回來。
屋簷下。
毓美跟毓芳站在一塊,小姊妹倆的頭挨在一塊,“瞅見沒?”
“瞅見啥?”
毓芳捂著肚子,笑眯眯的,“我沒瞅見我男人,也沒瞅見你男人。”
毓美:“。”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她翻了個白眼,對妹妹的心大,無可奈何。
歎了一口氣,“你啊,可長點心吧!彆人,我不知道,但是,這個叫徐秀芝的,自從東子回來,那眼珠子,就跟黏在東子身上一樣。”
甭管咋說,都是一個來者不善。
對此,毓芳顯然淡定過了頭。
“黏在東子身上的眼光,少了?結果呢?”
毓芳一抬下巴,“他不還是我的麼,姐,我知道你操心我,但是,你也得相信東子啊!
他可不是一般男人,能被那些小妖精,給勾搭走的。”
“得得得,”毓美沒話說,“我不說了,還不成嗎?”
“本來就不該說嘛!”
毓芳嘿嘿一笑,“可彆忘了,你跟毓湖的喜宴,還等著東子打來的肉呢。”
毓美:“……”
她沒好聲氣兒的臭罵,“死丫頭,你可算是拿住了老娘點啥了。”
姐妹倆的話題,從徐秀芝的身上轉走,說話的聲音,也沒了顧忌,漸漸大了起來。
牛,在牛棚裡,被小破屋的人,精心照看著。
得了曹得虎的批準後,蕭振東拿著條兒,就上牛棚裡牽牛了。
“咳咳咳,”倒也巧了,今天負責看守的人,是嚴玉書。
“爹!”
蕭振東小聲道:“就你一個人啊?”
嚴玉書:“……”
他彆過臉,捂著嘴,壓住了喉嚨間的癢意,無奈的,“你這聲爹都喊了,才想起來問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