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淑芬被氣個半死,“你真是個十足的大蠢貨,老娘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嗯?”
曹得虎打了個愣,“啥意思?”
“我壓根就不是嫌棄毓湖的工作性質,隻是想著遲則生變。
毓湖啊,他這個,保不齊啥時候就來個任務,你說上頭有調令,一旦來了任務,是結婚重要,還是軍令重要?”
得。
這確實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而且,答案肯定是固定的。
這種緊要關頭,必須得舍小家,為大家。
彆說是正在結婚了,洞房洞一半,都得暫停一切,褲子一穿,出發!
看著呆滯的曹得虎,田淑芬叉著腰,幾乎要把他噴成狗屎,“你說吧,就現在這個情況。
真遇見了,真攤上了,他能不回去嗎?
萬一這個調令,就趕在婚禮當天,不完犢子了?
我就想著,如果婚期,當初要是提前辦,咱們也就少跟著,提心吊膽一天不是。”
曹得虎:“……”
哦~
原來,自家老婆子是這個意思啊。
“哈哈哈,”曹得虎訕笑一下,不得不承認,自家婆娘說的,其實也有道理。
“那咋整?婚期都定了。”
“我當然知道婚期已經定了,隻是婚期定了,也不妨礙我跟著提心吊膽。
可是,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態度,死老頭子,我看你是皮癢了又想挨一頓抽了,是不是?”
“錯了錯了,”曹得虎忙不迭求饒,自家婆娘跟旁人家的,不一樣。
說揍他,也就是抬抬手的事兒。
而且,也不是嬌羞的錘,是正兒八經,玩命的錘。
上次倆人說話,說著說著,急眼了,她逮著自己一頓捶,好家夥,胳膊青了一個星期,酸疼了半個月。
嘶。
奶奶個腿兒的,下次那些個不要臉的玩意,再來搞侵略,就該把田淑芬這樣的老娘們蛋子,也弄到前頭去,手撕一下。
……
到了毓家,毓芳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
蕭振東給她開了個罐頭,順帶著把家裡進了賊偷兒的事兒,說了。
毓芳聽得心裡後怕不已,“像你這麼說的話,以後但凡你出門,我就到爹娘這裡來吧。”
一個人在家裡,也確實是危險。
今兒,但凡她在家,蕭振東不在,自己是個什麼下場,也不好說。、
不過,毓芳隻是害怕了一下,旋即就淡定了。
要知道,她也不是全然的手無縛雞之力。
先前,也是拿起了真理,乾掉過拐子的。
隻是,風險,確實是有的。
隨著後麵月份越來越大,她的動作也就越來越笨拙,萬一一個人在家,一不小心摔到了……
說句難聽的,那跟一屍兩命,有啥區彆啊。
“對,”蕭振東也在心裡,默默的敲響了警鐘,“以後出門,我肯定給你安排妥當了,再離開。
不然的話,出去了我也跟著提心吊膽。”
“嗯嗯嗯。”
揭過這茬兒,蕭振東看著毓芳吃了罐頭,心情好了不少,提出,“咱們回家吧?”
“回家?”
毓芳僅僅是猶豫了一瞬間,“那也行。”
“怎麼的?”聽見毓芳這勉強的語氣,蕭振東樂了,“在這兒玩的,都不想回去了?”
“倒也不是,”毓芳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笑眯眯的,“隻是這邊人多,熱鬨而已。”
說到熱鬨啥的,蕭振東心裡,也慢慢有了點彆的想法。
“話說,咱們要不蓋個房子吧。”
“啊?”
這話說的,稍微有點突然,毓芳愣了一下,“咋突然提這個了?”
曹甜甜:“?”
不是。
蓋房子這麼大的事兒,都不知道避著點人的?
她還在呢。
“那啥!”
缺心眼的曹甜甜,在這一刻,好像是把這一輩子的心眼子,都用上了。
瞬間彈射起飛,“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有點餓了,有啥話,你們慢慢說,我先去吃點東西,墊一墊。”
曹甜甜邁著腿,噠噠噠跑遠了。
毓芳無奈的,“怎麼了?是家裡的房子,你住著不習慣了嗎?突然就要蓋房子。”
“不是不習慣,是有點小了。”
“小?”
毓芳納悶的,“還好啊,就算是後麵生了孩子,也有地方住。”
“孩子是有地方住了,那爹娘呢?”
說實在的,回來這麼長時間,蕭振東早就把毓家,當成一家人了。
毓母不必說,那真是巴心巴肝的,把自己個兒當成親兒子一樣疼。
至於毓慶這個老丈人麼,也就是嘴巴子厲害點,額,也是白厲害,反正過招了這麼多次,他是一次都沒贏過。
“啥意思?”
毓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這話,意思是……”
“嗯,隻要爹娘願意,咱們給他們養老。”
本打算喊小兩口吃飯的毓母,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你願意嗎?”
“我為什麼不願意?”蕭振東笑了,“之前就跟你說過,給爹娘養老的事。
看樣子,你是一點都沒有往心裡去,怎麼著?覺著我是在糊弄你呢,嗯?”
“不是糊弄不糊弄的,”毓芳有些激動,可理智,還是在線的,“而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的。”
她抬起頭,認真的,“咱們這邊,就講究個兒子、兒媳婦養老,咱們整的跟人家不一樣,是不是……”
“啥一樣不一樣的,又不違法犯罪,想養,就養了。”
說罷,蕭振東攬著毓芳的肩膀,“聽人家說過嗎?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東哥……”
毓芳忍不住趴在蕭振東的懷裡,淚眼婆娑的,“這輩子嫁給你,是我的幸運。”
天知道,毓芳多麼感謝蕭振東。
“好了好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