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曹得虎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也不想窩在家裡種蘑菇了。
精神抖擻的出門了。
田淑芬:“……”
就這b樣,真不想承認,這就是紅旗大隊的大隊長。
搖搖頭,她把手裡的雞食,攪和勻了,開始喂雞。
管他呢。
反正,甭管自家男人抽風與否,這日子,歸根結底都是照常過的。
太陽啊,東升西落。
日子啊,一天天的。
瞎雞兒過,就完事兒了。
……
“媳婦。”
蕭振東從山上打了獵物,還沒等他跟毓芳炫耀,就看見自家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額。
說是不速之客,也不大精準,畢竟,這人,蕭振東從來都沒見過。
他嘻嘻哈哈的樣子,瞬間就收了起來。
“芳芳,我回來了。”
毓芳大著肚子,看蕭振東回來了,下意識起身,拿了身旁的雞毛撣子,就給他掃掉身上的積雪。
“你也真是的,回家,就著急這麼一時半會兒的?”
她一邊動作著,一邊碎碎念著。
“也不知道把身上的雪抖落一下,彆仗著自己的身體好,就瞎胡鬨,真的生病了,有你受的。”
蕭振東很享受毓芳對自己的服務,隻是,現在不是夫妻恩愛的時候。
“芳芳,這位是……”
“啊,”毓芳的手,出溜一下,從蕭振東的身上拿了下來。
攥著雞毛撣子的手,都有些發緊了。
“看我,”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頭,不動聲色的跟蕭振東拉開了一點距離,“還真是一孕傻三年。
差點忘了介紹,這是何傾城,我小時候,跟她一塊長大的。”
何傾城。
不認識。
蕭振東望著麵前這個淚眼婆娑的女人,微微一頷首,“你好,我是蕭振東,芳芳男人。”
“啊,”何傾城忙不迭拿出帕子,慌亂擦掉了淚水,“是你啊,我聽芳芳提過你的。
聽說,你們婚後的日子,過得很不錯,真替你們感到開心。”
蕭振東聽她說這兩句話,就知道,麵前這娘們,不像是個善茬兒。
他微微一笑,“都是應該的,畢竟,芳芳有手藝,我也有手藝,倆人都挺能賺的。
工分不缺,錢也不缺,日子想過不好,都難。”
何傾城:“……”
說實在的,蕭振東這話,說的她都有些發懵了。
正常情況下,他不應該是這個回答吧?
毓芳也意識到了蕭振東的不妥,可是,她沒吭聲,在她眼裡,蕭振東現在就是無所不能的。
他做的事情,九成九都是對的。
既然如此,自己就沒必要跟他唱反調了。
再加上……
還有一個比較微妙的點。
何傾城跟曹甜甜不大對付。
眼下,可以知道的是,曹甜甜是真心實意對自己的,而且,還成了自己親嫂子,跟自己是一家人。
那,裡外親疏啥的。
都得劃分清楚了。
她沒吭聲,看著何傾城,笑了一下,“傾城,你彆介意啊,我家男人,就是個糙漢子。
有文化歸有文化,就是不大會說話,要是說了點啥你不喜歡的,那,你還是多擔待點吧。”
何傾城更懵逼了。
不是。
蕭振東這麼個陌生人,犯病抽風,就算了。
可,毓芳跟自己,可是一起長大的啊,她啥性子,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她,啥時候也變成這樣了呢?
說話、做事,都奇奇怪怪的。
她抬頭,瞄了一眼毓芳,心裡忽然起了點不好的預感。
“啊,沒事兒,”何傾城心裡犯嘀咕,麵上,卻是一點都不顯。
帕子,把流淌出來的眼淚蘸乾淨。
她重新變得得體起來,坐在炕邊,就連脊背,都是繃的直直的。
隻是……
蕭振東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
一個養尊處優的人,手,不應該長成這樣。
粗糙、黯淡,指甲很短,邊緣起了死皮,指紋也是乾裂的,這種的,一看就是乾了不少活兒的。
“你們坐,”蕭振東笑了一下,“我在,你們說話都不痛快了。”
“哎呀,那你快點去忙活吧。”
“成,”蕭振東拿著帶回來的獵物,重新去了廚房,也不知道為啥,這心裡,就是低沉的很。
總覺著,有點發飄呢。
“芳芳,這就是你男人啊?”
“對,”毓芳放下了雞毛撣子,重新坐在了炕梢,隻是,距離,不再像是之前那麼親密了。
何傾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在接下來的談話中,不動聲色的,重新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隻是,她心裡明白。
物理意義上的空間,好拉近。
可,心裡的空間呢?
她覺著,這小兩口也真是邪門了,蕭振東沒回來之前吧,毓芳就是個傻大妞,自己說啥信啥。
可蕭振東回來之後,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發生了變化。
“芳芳,你怎麼了?”
痛定思痛,何傾城決定不扭扭捏捏的了,直接快準狠,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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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關切的看著毓芳,眉頭皺起,一臉擔心的,“是不是,肚子不太舒服?”
一麵說話,一麵抬起手,試圖將手,放在毓芳的肚子上頭。
毓芳:“!!!”
你乾嘛?
不要過來啊!
也就是何傾城伸出手的時候,毓芳也抬起手,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兩條胳膊,嚴絲合縫,勉強將肚子都蓋住了。
“哈哈,”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傳達出來的意思,可能不太友好。
毓芳也不等著何傾城說話,率先發難。
微微側過身,確定了這個角度,何傾城彆想輕而易舉的摸到肚子,這才皺著眉頭,含笑,帶著嗔怪的意思,“不是我說你。
你也生了孩子了,咋就不知道,懷孕的時候,孕婦的肚子,是不能隨便碰的?”
“嗐,你看我。”
何傾城訕訕的收回手,“我這不是太長時間沒看見你,心裡高興,忘乎所以了嗎?”
毓芳在心裡尖叫,假的,都是假的。
現在忘乎所以個啥勁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