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咋了這是?”
李香秀都摟著孩子睡著了,聽見這動靜,支棱起來胳膊,抹了一下嘴邊掉出來的哈喇子,“娘,外頭咋這麼吵呢?”
李老娘心肝顫,著急忙慌的穿衣服,“不知道,但是,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出事兒了,你也彆愣著了。
趕緊的吧,把衣服穿了,咱們去外頭看看,這到底是個啥情況啊。”
李香秀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跟沒骨頭似的,又躺下了。
“娘啊,我是你閨女,我不管事不是我懶得管。”
麵上,李香秀那叫一個義正詞嚴,可原因麼……
外頭那冰天雪地的,死冷寒天,誰想出去?
她都已經洗漱好,等著鑽進被窩睡覺了,還倒騰個啥?
被窩裡暖洋洋的,外頭可冷,啥舒服,啥不舒服,她這麼大一個人,難道還分不清楚嗎?
隻是,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說。
當即,李香秀就拿自己外嫁女的身份,開始說事兒了,“哎呀,娘啊!實在是我現在的身份不方便,畢竟是外嫁女。
難得回娘家過一趟,要是再把手伸多長,管娘家的事兒。”
李香秀在李母無語的目光中,一臉為難,儘心儘力的扮演著,“這傳出去了,我不成罪人了嗎?我不管,我可不敢管。”
“拉倒吧你,”李母才不相信她閨女說的這些屁話,自己起了身,把倆外孫攆小雞崽似的,攆到了自己的被窩裡。
李香秀:“……”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眼疾手快,飛速的攥住了自己的被角,警惕的,“你想乾啥?”
“嗬嗬,”李母笑的一臉和善,“閨女啊,你娘是啥樣子,彆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嗎?
我想乾啥,你,不清楚?”
李香秀:“……”
猜到了。
正是因為猜到了,她才會這麼崩潰。
“娘,彆搞!”
她的掙紮、控訴,在李母的眼裡,都是狗屁。
下炕,穿鞋,氣沉丹田紮起了馬步,而後,捏住了被角,可勁兒一抖,“起床了!”
“啊啊啊啊啊!”
這時候,尖叫,是最沒用的。
李香秀暖和的被窩,在自己老娘的摧殘下,飛速變得冰涼。
“好了,”李母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現在,你能跟著我一塊出去了。”
李香秀咬牙切齒的穿著衣裳,嘴上,還罵罵咧咧的。
最好,不要讓她知道,到底是哪個臭不要臉的搞事情,不然的話,頭擰下來,給她家那倆恨不得上房揭瓦的貨色當球踢。
諸如此類的起床艱難事件,在各個小屋的炕上,逐步發生。
前前後後不到兩分鐘,屋子裡的燭火,搖晃的明滅。
大家夥穿好了衣裳,急匆匆的走到院子裡,“咋滴了這是?”
沒等蕭振東說出來個所以然,牆頭猛地出現一個腦袋。
是住在李家隔壁的鄰居,她操著一口濃厚的大碴子味兒,“哎媽呀,咋地了,這大半夜的,都睡覺了,就恁家,也不知道是咋了。
嗷嗚一嗓子,俺們家好不容易哄睡的娃娃,都叫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