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去乾這缺德事兒之前,還得稍微喬裝打扮一下。
蕭振東是去報仇的,又不是去自找麻煩的。
他看著李老四的裝扮,還是先前去夏家找茬的那一套,下意識就覺著,不大行。
雖然有點腦子,但明顯不夠細心。
這衣服,既然已經出場過了,那麼,再次出場的話,目標就很大了。
咂了一下嘴,蕭振東摸著下巴,乾脆出言提點,“去,換一身衣裳出來。”
李老四看著蕭振東,愣了一下,望著他身上嶄新的衣裳,好像是明白了點啥。
重重的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蕭振東最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一看見蠢人,他都感覺自己個兒,要透不過氣兒了。
最怕的就是那種,人蠢,還特勤快的。
總能打著幫忙的旗號,乾出無數令人咋舌的蠢事。
蕭振東在心裡祈禱,希望李老四不要是一個蠢得不透氣的。
不然的話,他帶著人過去,沒暴揍成夏家人,還惹得自己一身騷。
李老四腳步輕,動作也快,不到三分鐘就重新出來了,等看清楚李老四身上的裝扮,饒是蕭振東,也打了個磕絆。
“不是,你這……”
李老四誠懇的,“我想了半天,也就穿這個,不出錯了。
就算是,咱們倆到時候運氣不好,還沒揍成人,就被摁著了的話。
隻要,不揭開咱們臉上蒙著的東西,依靠衣服和身形,很難認出來人的。
就算是認出來了,咱們也可以死不承認,畢竟……”
蕭振東也笑了,接話道:“畢竟,咱們身上的衣服,可謂是滿大街,都是啊!”
二人對視一眼,嘿嘿一笑。
蕭振東身上,都來勁兒了。
咋說呢,一個人去搞事兒,跟兩個人一起去搞事,那,還是不一樣的。
二人做賊似的,都沒走正門,翻了牆出去的。
蕭振東還感慨了一下子,“得虧是你們家裡人勤快,經常打掃這些地方,不然的話,咱們翻牆,一準會留下痕跡的。”
“現在翻牆,也會留下,”李老四鼓著腮幫子,憋著一股子勁兒,翻過去了,這才小聲的,“不過,沒關係。
就像是你說的,我們家裡人勤快,等到明天,我早點起來,給收拾一下,保準看不出來啥痕跡。”
“成。”
蕭振東率先跳下牆頭,“對了,你出來的事兒,你媳婦知道嗎?”
“你呢?”
李老四謹慎的反問了一句。
蕭振東坦言道:“我媳婦兒不知道啊,在她眼裡,我為人正直,高大威武,就算是有啥事兒。
基本上當麵就解決了,肯定不會在背地裡下黑手的。”
李老四:“……”
那這媳婦兒,還真是表裡如一的純善,可,攤上了一個表裡不一的。
這小子,也就是看著正直了,心啊,早就黑的冒泡兒了。
“在心裡琢磨啥呢?”
李老四傻樂嗬了一下,“沒琢磨啥。”
他避重就輕的,“就是,我媳婦應該知道我來,也有可能不知道我來。”
“啥意思?”
提到這,李老四的心,就痛的好像是有人伸進去,死命的攥了一把。
疼的厲害。
怎麼能不疼呢?
夏家的口碑,是真的不咋地。
當初,他要娶夏春花的時候,爹娘是一千、一百個不情願。
說了,買豬都得看圈,何況是娶媳婦兒?
說白了,那丈母娘啥樣,未來,他媳婦也就是啥樣,李母不求孩子大富大貴,但是,也彆弄個攪家精回來啊。
這是一個不同意,兩個不同意,隻是拗不過李老四。
再加上李母,知道了李老四的心意之後,日常相處,就多觀察了一下夏春花。
在旁邊也看了。
這孩子吧,秉性弱,心眼子不壞,就是性格包子了一點。
後頭,實在是沒招了,隻能一咬牙,一閉眼,就讓他娶了。
不然呢?
還能咋辦?
總不能,看著這個強種似的兒子,真的打光棍吧。
那未免也太慘了。
當初,李母看著夏春花進門的時候,都想好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這夏家的春花一進門,就開始折騰幺蛾子的話,她連忍都不想忍。
一次,都不能。
直接丟點錢,把這兩口子分出去單過,老娘伺候不起,乾脆就不伺候了。
至於兒子嘛,無所謂。
反正,她兒子多的是,老四聽話,還願意孝順她,那她還願意認這個兒子。
不然的話,那就滾一邊拉子去吧。
她給李老四生下來,一把屎一把尿的養大了,又給娶了媳婦,臨了鬨掰了,還給分了錢。
一個娘,當到這份上,也足夠了。
對此,李母看的還是挺開的。
反正娶媳婦是老四娶了的,也是老四跟她過一輩子。
好與壞,都是當初自己個兒選的。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娶不一樣的媳婦,那就隻能過不一樣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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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夏春花可能壓根就不清楚,對於李老四而言,她到底是多麼的重要。
蕭振東不明白其中的緣由,隻是看著李老四,覺著,這男人,還真挺靠得住的。
倆人悶著頭,冒著寒夜裡的風,往夏家去。
彼時。
夏家也鬨成一團了。
夏大嫂就是一整個混賬先告狀,“我就說吧,這夏春草是個喪門星!你們還不相信!現在可好,啊?
你瞅瞅,本來春花妹子這斷親,隻是一事兒遇見事兒了,抹不開麵兒,說個狠話。
興許啊,過段時間心就軟了,咱們兩家,還是親親熱熱的一家人。”
提及此,夏大嫂唉聲歎氣,拍了一下手,給那倆雞爪子似的手爪子,整的啪啪作響,“可是,現在呢?
兩人第一個孩子的小命,撂在這兒了。你說,這咋整吧?”
夏家人沉默,還能咋整?
沒得整。
這孩子的命,那就是一個心結,這輩子都解不開了。
彆說是重歸舊好了,往後不結仇,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