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蕭振東淡定又坦然,“我年輕,有的是能耐跟力氣,這點東西……”
“去你丫的!”
這家夥給陳勝利氣的,京腔都蹦躂出來了。
隨手從炕上摸了個東西,就往蕭振東的腦袋上砸,“小兔崽子,真是不知道好歹。
老子上趕著給你送錢都不要,還有的是能耐,有的是力氣。你再有能耐,有力氣,那錢,不也得吭哧吭哧賺啊!”
“嘖!”
周桃捶了一下陳勝利,“乾啥啊你,手裡有倆逼子兒,可算是給你能耐壞了。
還摔摔打打上了,你跟誰倆呢?有啥話,你不能好好說啊?!”
陳勝利急的撓頭,“不是啊,不是我不願意跟他們好好說話,實在是這倆小犢子忒氣人了。
自己賺錢,哪有順手撈錢來的快。”
眼看著老兩口要吵吵上了,毓芳也是無奈,得了,這二位也是個真性情。
“好了,叔,嬸兒,咱們有話,坐下來慢慢說。”
毓芳拉著二人坐下,這才輕聲細語的,“您二老,對我們的好,我們心裡都有數。
隻是,我們現在還年輕,好胳膊好腿兒的,能自己賺,再就是,家裡的條件,也沒艱難到揭不開鍋的地步。”
“知道,”周桃拽著毓芳的手,“好孩子,我們當然知道你們都是有能耐,有本事的。
可是,你們現在不是正需要錢麼,拿著吧,就權當是我們給你們的心意了。”
“對啊,”陳勝利背著手,“就好比是蓋房子,同樣都是青磚大瓦房,那裡麵的門道,也多著。
這外表上,瞧著是沒啥太大的區彆,但是,這玩意兒,你一住,就不一樣了。”
陳勝利苦口婆心的,“你拿著錢,蓋個好房子,住個百來年,惠澤子孫,這是好事兒啊。
而且,後頭你們這孩子生了,你爹娘又不在身邊,到時候,光指望芳芳一個人帶孩子,能把她活生生累死。”
“對的,”周桃順著陳勝利的話茬,繼續往下說,“丈母娘是能幫忙,但是,你們也不能啥表示都沒有啊。
人家出力,你就得出錢,吃喝得弄好的,衣裳也得收拾齊整的。”
周桃勸著,“拿著吧,日子,隻有越來越好的,咱們可不能犯傻,放著好日子不過。”
毓芳是真不想要,韓連清就更彆提了。
他現在,那真是臊的老臉通紅。
要知道,幾個小時之前,他還逼逼賴賴,在背地裡,蛐蛐陳勝利那老東西的壞話呢。
唉,這下子給他整的……
韓連清覺著自己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兒,可是、可是,現在看著這老兩口,心裡咋這麼不是個滋味兒呢。
“行了,彆推來推去的了,不夠賴嘰的。”
陳勝利大手一揮,“就權當是我拿這金子,堵你們的嘴,行不?”
“這話,說的就重了。”
“重?”
陳勝利一瞪眼,“不重,反正,這玩意兒你們要是不拿著,那我也不要,回頭啊,掉轉頭打個報告跟申請,直接交給上頭。
到時候,老頭子還能整個獎狀貼家裡牆上。”
“你可拉倒吧,”蕭振東都無語了,“獎狀確實是個好東西,但是,你家那都多少了,還覺著沒夠呢?
這玩意兒,不當吃喝,哪有金子來的實在。”
“實在歸實在,但是你彆燒手啊,”陳勝利一瞪眼,看起來,有點無賴的樣子,“你們不要,那我就默認,等回頭我一花這金子,你們就要在背地裡搞小動作,舉報我。”
蕭振東:“……”
韓連清:“……”
二人對視一眼,有些槽多無口,不知道從何下嘴了。,
“死老頭,你這話說的,不牽強嗎?”
“嘿!牽強不牽強的,你就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吧。”
陳勝利一挑眉,“放心,到時候,我上繳的時候,不會隻說自己的名字,把你們倆,也都報上去。”
蕭振東麻了,“不必,我們家的獎狀,也不少。”
說罷,蕭振東努努嘴,示意陳勝利看牆上。
陳勝利的腦瓜子,都沒轉一下。
無他。
他又不眼瞎。
一進門,堂屋,半扇門都是獎狀,簡直是……
豪橫啊!
“我不看,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
蕭振東看著陳勝利,忽然蹦出來一句,“老頭,你還挺傲嬌的。”
陳勝利差點就炸毛了。
可下一句話,陳勝利差點沒眼淚汪汪的,差點哭出來了。
“那啥,”蕭振東撓撓頭,“要不,你敞亮點,我也敞亮點。
我蓋房子的時候,給你們老兩口留一間屋子,等以後,你們在縣城過夠了,不想在那邊了。
亦或者是年紀大了,就到我們的身邊來,可以嗎?”
蕭振東不缺這點東西,自然,能夠大大方方的,“就像是你說的那樣,我年輕,需要你的幫助。
等到你上了年紀,需要我幫助的時候,我是不是就該義不容辭的站出來了?”
“是、是這樣,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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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毓芳雖然不理解,蕭振東為什麼鬆了口,要拿陳勝利的黃金。
但是,夫妻嘛,沒必要刨根問底,夫唱婦隨就對了。
“叔、嬸兒,要不,你們就聽東哥的唄。”
她笑眯眯的,“反正東哥爹娘也不在身邊,那倆王八犢子,有了,跟沒有,也沒啥區彆。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
“這、這……”
不得不說,蕭振東跟毓芳的話,算是說到陳勝利的心坎裡去了,他們老兩口,沒有孩子,往後養老,確實是個麻煩事兒。
可蕭振東說了這個話,陳勝利的小心臟,噗通噗通亂跳。
“好了,”蕭振東揶揄的,“看看你這心動的樣子,還在掙紮什麼呢?
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就說定了,金條,我拿著,等你退休了,不乾了。
立馬就帶著嬸兒到紅旗大隊來。”
說罷,蕭振東打了個愣。
這話也不太精準。
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