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毓芳看著黑黢黢的屋子,小聲道:“叔,時間也不早了,回了家,就趕快休息吧。”
“休息不休息的,我……”
“知道您想說啥,”毓芳瞄了一眼屋子,發現,沒亮燈,“但是,過去的事兒,那都過去了。
咱們揍也揍了,報仇也報了,回頭想個轍,把那討人嫌的兩口子攆走就行了。”
“哪有這麼簡單的事兒。”
不簡單嗎?
蕭振東笑了一下,眨眨眼,促狹的,“這事兒,不難辦,就是看您能不能狠得下心了。”
“這還有啥狠不下心的。”
確實,自己的血脈重要,可他跟老婆子的小命,也同樣很重要。
曹得虎有些疲憊的,“不把那倆攆走了,我跟老婆子,怕是保不住小命。”
那孩子,多麼無辜。
就算是送走了,曹得虎都不會覺著這麼心寒,可這兩口子乾事兒,是真的一點餘地都不留。
居然想著一勞永逸,徹底絕了老兩口的心思,把孩子給整死。
現在整死孩子,日後,還不得把他們這倆躺在炕上,一點忙都幫不上的老兩口給整死啊。
“想招,肯定得想招。”
曹得虎辛辛苦苦大半輩子了,到了老,興許還能攢點養老錢,過兩天清閒日子。
他可不想自己是一天都沒享受上,反倒死在兒子的手裡,這特娘的,簡直是扯淡。
“給我把這個混小子攆走了,”曹得虎說著說著,咬牙切齒的,“這喪心病狂的死玩意兒要是在大隊一天,我就不安生一天。”
“成,”蕭振東覺著,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給自己找點事情乾,也是相當不錯的。
“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保準給人攆走了,不過,我隻能保證不死不……”
不殘的話。
額,稍微有點為難。
蕭振東一挑眉,曹得虎就相當淡定的擺擺手,“成了,這就足夠了。不死就行,殘了,也是他的命。”
說罷,他嗤笑一聲,“他這樣的貨色,真殘了,對大家夥來說,興許還是一件好事。”
可不是咋滴,連一個無辜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他曹縣天還有啥事兒是乾不出來的。
“妥了。”
蕭振東抬手,拍了一下曹得虎的肩膀,“叔,時間不早了,回屋休息吧。”
天氣怪冷的。
他一個糙老爺們兒,挨點凍,那就挨點凍吧。
媳婦芳芳,那可是個嬌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