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芳很想給周桃一個正麵的反饋,可……
她現在,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張嘴就是嘔意。
周桃起身開窗通風,那邊,手腳麻溜的蕭振東,已經把魚丟到了大門口,用肥皂洗乾淨自己的雙手,又換了身衣裳,端著溫熱的水,湊到了毓芳的麵前。
“沒事吧?快,喝口水順一順。”
“嗯!”
不知道為什麼,毓芳總覺著眼前這碗平平無奇的溫水,特彆吸引人,端了水,一飲而儘,胃裡,那翻湧的嘔意,就慢慢退了下去。
隻是,現在的毓芳,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發絲是亂的,眼眶是紅的,就連眼珠子裡,還蒙了一層淺淺的水汽。
“嗚嗚嗚,”毓芳嚶嚶叫,“哪有你這樣的,你這家夥整的,感覺生怕我能好受一點了。”
“失誤,確實失誤了。”
蕭振東看毓芳吃嘛嘛香,完全把反胃、孕吐的事情,忘到了哇爪國去。
帶回來一條大肥魚,本意是想討好媳婦,讓人家高高興興的,可這樣子,明顯是好心辦壞事了。
他舉起雙手,一臉諂媚的笑,“剛用胰子搓的手,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換過的,保準一點腥味兒都不帶有的。”
“真的?”
“嘖,”蕭振東一咂嘴,“這還能有假的?”
毓芳本來還持有懷疑態度,可目光微微流轉,一下子就看見了蕭振東凍通紅的手。
誰家的老爺們兒,誰心疼。
毓芳到嘴邊的話,一下就變了,“你的手咋了?剛剛洗手,就這麼著急,不知道倒點熱乎水兌一兌。”
“嗐,我跟你又不一樣,老爺們一個,糙得很,就這溫度,凍不著我。”
凍不凍得著,毓芳不知道,就隻看這紅彤彤的手,跟個豬蹄子似的,怪叫人心疼的。
“你過來,我看看。”
上手一摸,那簡直了,能給人凍成大傻子。
毓芳打了個寒顫,“還不把手伸到炕上暖一暖,小心長凍瘡了。”
“不能。”
蕭振東看著毓芳,“沒事了吧?”
“我沒事,聞不到味兒,就好了。”
這,當然是最好的。
蕭振東鬆了一口氣,“那,這魚也不能糟蹋了,回頭,我給老丈人送過去,叫他也跟著咱們嘗嘗鮮兒。”
“成!”
毓芳點點頭,蠢蠢欲動,“我也想去。”
“……可彆了,你要是想去,還是等我老丈人給這條魚下了肚,再去吧,不然的話,到了娘家,就扶著牆,吐的昏天黑地,算個啥?”
毓芳:“……”
還能算個啥?
算她毓芳倒黴!
摸了一把肚子,毓芳語調帶著母親特有的慈愛,“等著吧,等這臭小子出來了,我才要好好收拾他呢!”
臭小子?
蕭振東打了個冷寒顫,講真的,上輩子,那便宜兒子叫他養的喲,心裡都快養出來陰影了。
若是天隨人願的話,他更傾向於養個閨女。
“哈哈哈,”他打著哈哈,“你看你,這話說的,咋就能確定,一定是兒子,要我看,我還覺著,這是我的大胖閨女呢。”
“嘖!”
毓芳提起這,眉飛色舞,“你個大老爺們,論起生養,你懂個啥?
老話都說了,酸兒辣女,我這吃酸吃的這麼厲害,想生個閨女,都不好說。”
酸兒辣女?
蕭振東很想惡狠狠的吐槽一句封建迷信。
但……
他不敢,隻能窩窩囊囊的嘟囔一句,“我覺著,這事兒也不好說吧,反正,我覺著這一胎是閨女,大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