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腦子裡警鈴大作,差點從座上滑了下去。
趴幾天?不是,現在問話都成這種風格了嗎?他還能打算趴幾天?!
“師父,我沒真乾什麼。”周昫覺得自己這波真是虧死,殺千刀的霍成,這仇他遲早要報!
“沒真乾什麼,那就是乾了一些了。”陸潯目光獵獵地盯著他,將他亂瞟的眼神和心虛的表情儘收眼底,“展開說說吧,也讓為師學一學。”
這話說的……周昫可怎麼接,總不能說他風月老手,對著姐兒們動手動腳吧,讓陸潯學了他還有命活?
他支支吾吾地哼唧了半天,顧左右而言他,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講。
陸潯總算是讓他哼唧得煩了,手中握緊折扇在座沿猛的一敲,那邊周昫的支吾聲戛然而止,兩手抱住了頭。
“坦白從寬你不要,非要我來審你是不是?縮著做什麼,趴過來。”
“不!”周昫倉惶,“師父,我坦白從寬!”
“你沒機會了。”陸潯潑了他一瓢冷水。
這小子,給好臉色的時候從不好好配合,非得蹬鼻子上臉,什麼毛病,不能慣著。
陸潯收了那點子陰陽怪氣,繃起了臉色:“我勸你自己乖乖過來,逃責的苦你可是吃過的,彆逼我在你身上再用一輪。”
上次那頓柳鞭雖說過去了一個月,但周昫如今回想起來還是腿根抽抽直跳,他試過的,真把陸潯惹急了陸潯能讓他後悔長了倆團子。
到底是屈服於自家師父的淫威。
周昫試探著挪近了一點,一點,又一點……終於是讓等不及的陸潯一下抓住手腕,拖過去往膝上按。
“哎!不……師父!”他手忙腳亂地掙紮,手一揚,手背揮過,好巧不巧地扇了陸潯一耳光。
啪!
清脆的聲響在車廂中回蕩,周昫驚恐地回頭,陸潯將略微偏了的臉轉回來,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愣了半晌。
周昫覺得自己今天怕是要完球了,以陸潯眼裡容不下沙子的脾氣,不會要把自己扇成豬頭吧。
他哆嗦著端正了身子跪在陸潯的腿邊,小心翼翼地賠著笑:“那那那那個……師父你彆生氣,我不是成心的……”
陸潯就那麼靜靜地望著他,嘴唇緊抿,一句話不說,直把周昫看得渾身上下寒毛直立。
這種沉重的威壓誰受得了。
周昫連咽了好幾口唾沫,這才把手伸了出去:“要要不……您先打幾下出出氣?”
陸潯眸光微閃,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反扭在腰後,按趴在腿上先對著那亂拱的團子抽了七八下。
周昫猛地蹬了一下腿,身後驟然遭受接連捶杵,隔著衣裳都是一片明顯的火辣。
“哎——”周昫弓起身子,剛叫出聲就想起自己如今還在馬車上,急急忙忙地閉上嘴。
陸潯這幾下打著出氣的,沒什麼章法,胡亂抽在團子上,橫七豎八反而鑽心得很。
“輕、輕……錯了……”周昫忍疼忍得直吸氣。
扇子打人這麼疼的嗎?他以前怎麼不知道!
陸潯歇了手,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得讓自家徒弟氣死,盯著周昫的後腦勺咬牙切齒:“能的你,再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