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程意問道:“他們這次罷工那批人,是不是陸陸續續都回來了?”
程誌遠道:“對的,有兩個小夥子昨天就回來了,老劉等人今晚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
“不過我沒給他們分多少活兒,一人都隻分了十來雙。”
程誌遠還是有一定的管理手段的,憑什麼他們說走就走,說要來就來?
但人家是拿身體原因做借口,沒有明說,既然誰都沒有挑明,就隻能都當做沒這回事發生。
程意笑道:“你做的對,不過明天老徐來的話,不要給他分十多雙。”
“你的意思是,單開他一個人?”程誌遠問。
“確實,起頭鬨事的是他,若是沒有他在那裡煽動,其他人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心。”
程意搖頭:“不,不是把他開了,而是給他按照以往的工作量分鞋子。”
“給他分三十雙?這不就表明我們被他拿捏住了,廠裡離不開他嗎?”程勤不解的問道。
程意反問:“現如今咱們廠裡有他沒他,有什麼差彆嗎?”
程勤搖搖頭:“沒什麼差彆。”
依照現在近五十套工人來看,就算每天不加班,也能按時交貨。
“對啊,這一點不僅我們清楚,廠裡其他工人也清楚,但若是我們主動把老徐開了,依照他的脾氣,會善罷甘休嗎?”程意考慮的是這一點。
程誌遠皺皺眉頭:“這就依不得他同不同意了,帶頭鬨事的是他,沒人有義務慣著他。”
程意解釋道:“理是這麼個理,但你有證據證明他鬨事嗎?”
“謝六叔不是說了”
“謝六叔是說了,但你問問他,他願意出來作證嗎?其他參與的人,也都灰溜溜的回來上班了,他們會承認自己是故意罷工的嗎?”
一連串反問,程誌遠和程勤都答不上來。
程誌遠無奈道:“那我作為管理人員,要開一個人還非得找個理由是吧?”
程意笑笑:“誌遠哥,你平時挺沉穩的一個人,怎麼在這件事上這麼沉不住氣?”
程誌遠踢了一下旁邊的膠水桶:“主要是這個老徐,真的一直是個刺頭,我剛來他就看我不順眼,明裡暗裡想鬨事,對他多好的態度都不行,簡直就是一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這段時間以來,儘管知道老徐對自己當管理有些意見,但程誌遠還是本著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的心態,對他一視同仁,甚至更加的寬容。
他有時候愛攤小便宜,拿點皮料回家做包啊坐墊什麼的,程誌遠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這個老徐,半點不知反思,逮著點機會就鬨事。
程勤拍拍程誌遠的肩膀:“處理這些事情,你辛苦了。”
他自問,要是換做他親自來管,也不見得能管理得多好。
程誌遠笑道:“幺爸,我不是在抱怨訴苦,隻是覺得老徐這個人真的留不得。”
程勤點點頭:“那就想個辦法把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