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牌的過程中,阿紫刻意壓低了聲音,對立生輕聲耳語道:“依我看呐,那張貴中就是個膽小如鼠之人。老爺您不妨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喬裝打扮一番前去尋他,再手持利刃加以威逼恐嚇。我料想,像他這般貪生怕死之人,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定然會乖乖吐露實情的。”
立生聽完阿紫的計策,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意,輕輕地回應了一聲:“好。”
緊接著,他像是生怕被其他人察覺般,立刻提高音量大聲喊道:“哎呀,你這家夥是不是耍賴皮啊,怎的能如此出牌呢!”
他們三人一直儘情玩樂,直到夜色深沉、萬籟俱寂之時,阿紫方才戀戀不舍地分手,她回房歇息。
迷迷糊糊之間,也不知睡了多久,立生忽然從睡夢中醒來,他輕手輕腳地悄悄爬起身子,動作輕柔得如同一隻暗夜潛行的貓。
隻見他迅速穿上那身黑色的夜行衣,又仔細地貼上一張逼真的疤痕貼,然後像個幽靈一般無聲無息地翻出窗戶,融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這漆黑如墨的夜晚,街道上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打破這片死寂。
立生如同鬼魅般穿梭於街巷之間,很快便抵達了張貴中的住所。
他身形矯健地翻過圍牆,悄無聲息地潛入院子裡。
此刻的張貴中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溫暖的床鋪上酣然大睡,對即將降臨的危險毫無察覺。
立生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手中的利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他慢慢地將匕首架在了張貴中的脖子上,壓低聲音厲喝一聲:“張貴中,醒醒!”
正在美夢中暢遊的張貴中猛地被這突如其來的喝聲驚醒,當他看清眼前的情形時,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立生冷冰冰地盯著張貴中,寒聲道:“隻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考慮饒你一條小命。但是倘若你敢有半句假話,可彆怪我手中的刀子不認人!”
張貴中臉色慘白,冷汗如雨般滾落下來,他拚命地點著頭,結結巴巴地說道:“爺……您隻管問,隻要小的知道,一定知無不言。”
立生微微俯下身去,貼著張貴中的耳朵輕聲問道:“城西二十裡處那些士兵究竟是何人所為?”
聽到這個問題,張貴中的身體明顯一僵,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和猶豫,似乎有些不太想說出來。
立生見狀,手腕輕輕一動,那把冰冷刺骨的匕首就在張貴中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我說,我說!”張貴中連忙喊道,“那些士兵是受丞相張伯之授意暗中招募的的。”
立生心中雖有準備,但聽到這個名字,他眼中還是閃過一絲驚訝。
“為什麼?他為何要這麼做?”立生追問。
張貴中咽了口唾沫,“張丞相他……他想造反。他暗中培養勢力,企圖推翻當今聖上。”
立生心中暗驚,沒想到張相竟有如此野心。
他目光冷冽地看向張貴中,“你可知謊報軍情的後果?”
張貴中連連點頭,“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啊!若有半句假話,願遭天打雷劈!”
立生思考片刻,收起了手中的匕首,迅速離開了張貴中的住處,消失在黑夜中。
剛剛踏出張貴中的住所沒多久,立生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喧鬨嘈雜的聲音。
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張望,隻見原本漆黑一片的張府此刻已經變得燈火通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