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葫蘆裡這一修煉,就是一整年時間沒露過麵。
當他感覺躲得差不多,探出神識觀察周圍環境,準備出關時,才發現葫蘆所化的塵埃,正沾在一名望仙宗修士的身上。
此時這名修士,正施展全部手段,在追殺一個奴隸。
那名奴隸也確實有些本事,他張開雙翅,在天空中左閃右突,身法變幻莫測。
望仙宗修士實力雖強,但嚴重缺少臨敵戰鬥經驗,空有一身本事,卻不怎麼會應用,死活就是追不上奴隸。
此時,二狗子神識觀察到前麵逃跑的那名奴隸,心中微微有些驚訝。
這個逃跑的奴隸,跟這邊的豬鼻子修士都不太一樣,而是一個妖人。
此人是人族的身體形狀,隻是多了一對寬大的翅膀,和尖尖的長嘴巴,元嬰後期。
正是萬妖國,鶴部落的鶴老祖。
這家夥之前被恨天大王賣給白眉,被白眉抽血,還驅使開山挖石頭乾苦力。
不知道怎麼的,又被轉賣到望仙宗當奴隸了。
這位鶴老祖自從進入仙靈大陸,他的人生閱曆確實也變豐富多彩。
僅僅是當奴隸,就被換了好幾次手,還做過不少奴隸工種,已經是一個擁有豐富經驗的老奴隸了。
二狗子跟在這名望天宗修士的身上,神識小心翼翼地觀察周邊,偶爾看一眼鶴老祖。
此人要不是上次被恨天大王給坑了,確實也是一代梟雄。
哪怕此刻變成獵物,他也是最強壯,最鮮活的那一隻,引得望仙宗修士大呼過癮。
“哈哈,被我找到寶了,這樣的獵物玩起來才夠勁!”
望仙宗修士長嘯一聲,一支羽箭向鶴老祖射去,卻因為速度稍微慢了一點,去勢不夠勁疾,又被鶴老祖成功躲過。
兩人就這麼一追一逃,玩了一天下來,望仙宗修士累得氣喘籲籲。
鶴老祖也累得像條死狗一樣,但他仍然在全力奔跑與閃躲。
對於望仙宗修士而言,追到或者追不到,無非是一場娛樂活動。
但對於鶴老祖而言,他隻有一次機會,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條,他必須拚命。
此時這個望仙宗修士已經累了,不想再追了。
“這個奴隸是我的,你們誰也不許動他,我回去休息一天,明天繼續。”
望仙宗修士指著鶴老祖大聲地說了一句,便轉身離去了。
留下鶴老祖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果然沒有人再去追殺他。
看來這名修士在望仙宗內部有點身份地位。
二狗子仍然粘在這名修士的鞋子上,此人離開狩獵場之後,就在一條路上不急不緩地走著。
通過沿途之人的稱呼與交談,二狗子總算了解到,此人姓望,叫做望天涯,很多人稱他為天涯師兄。
望天涯這一路回到一座大殿之中,還沒進門,老遠的就在大聲喊。
“爹,娘!我回來啦!”
一名女子應聲走了出來:
“涯兒,聽說你又打獵去了,弄得這一身的泥土,臟兮兮的。”
“娘,你不知道,狩獵可好玩了。”
望天涯此刻回到家裡,就是父母的乖兒子,接過母親遞過來的毛巾,擦了一把汗,還有些意猶未儘。
“娘,你知道嗎?這些天來,我已經成功獵殺了15個奴隸,今天遇到一個特彆能逃的,追了一天都沒追上……”
望天涯講起他這幾天的經曆,眼睛裡都有光。
比起以前那種枯燥乏味無聊的生活,狩獵實在太好玩了。
“那有什麼好玩的,弄得渾身臟兮兮的,還累人。”
不過他娘顯然無法理解這種狩獵的樂趣,隻怕累到自家孩子。
“你瞧瞧你,衣服上鞋子上都濺上血了。”
“也不知道在外麵就把這些弄臟了的衣服脫下扔掉,還穿回家裡來。”
婦人看著孩子衣服上沾染的那些奴隸血跡,埋怨這些血弄臟了衣服。
“以後那些奴隸身上的東西,彆帶回家裡來了,太晦氣了。”
“還有以後去狩獵,隨便玩玩就行,彆太累著了。
實在不行,我給你找幾個缺胳膊少腿的奴隸,獵殺起來也輕鬆。”
就在這時,望天涯的爹從裡屋走了出來。
“你們婦道人家知道什麼,男人就應該多鍛煉,狩獵奴隸倒是一種不錯的鍛煉方式。”
望天涯的父親,倒是很支持他兒子每天參與狩獵,磨練戰鬥技巧。
不過孩子他娘對此並不怎麼服氣。
“咱們隨便修煉一段時間,就能夠化神飛升到仙界,每天練得那麼累有什麼用?”
“你不懂,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又能預料得到明天會是什麼樣子。”
望天涯他爹感覺,自己的見識和三觀,還是很正的。
此刻當然要趁機教育一下女人和兒子。
“上古時期天地靈氣濃鬱,純粹沒有雜質,大家的生活就跟我們現在差不多。
但突然有一天,靈氣中就有了雜質,然後就是天下大亂。
大勢力優先占據這些沒有雜質的地方,一些實力稍弱者,就占據一些稍微次要的資源。
那些平時沒有準備,實力最弱的,則徹底被奴役,變成了彆人的奴隸。”